天生双心,从矿奴到拳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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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裴家酒店,密宗秃驴!

“因为……她善!”

“她肯定是故意凶我,不想让我牵挂她!”

“这丫头,心太善了!”

“有这么个好妹妹,我韩昭这辈子也是有了!”

“回头一定要给她娶个贤惠嫂子,好好照顾她——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吃的吗?”

韩昭掂了掂湘灵抛上来的包裹,沉甸甸。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虎肉干和炊饼,还有两个用油蜡封住的竹筒,热乎乎的,里面似乎有水。

“这是何物?”

韩昭拿起一个竹筒,正疑惑间,却见打包裹的布巾上,貌似写着一行行黑色小字,仔细一看,分明是老何的字迹。

急忙展开,不知为何字里行间散发着淡淡的咸涩气味。

韩昭定睛逐句看去,不由心中一惊。

只见上面写道:“韩昭吾侄,见字如面,话不说不明,又恐隔墙有耳,不敢高声,遂留此言。”

“日间我曾与那马夫罗绝攀谈,观其面目形态,三白眼,刀疤脸,眉峰有棱,虎口有茧,不似良善之辈。”

“问及云家药庄诸事,亦是搪塞而过,避实就虚,颇觉诡异。”

“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尔初出茅庐,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两个竹筒中,贴红纸的是伏龙肝饮,服下后可防止舟车劳顿所致眩晕呕逆之症。”

“没贴红纸的是甘草绿豆饮,可解百毒,凡住店打尖之前,先行服下,以防万一。”

“此信以海螵蛸调炭水写就,看后搓去,即刻抹除。”

“——何九临别赠言,顺遂,勿念。”

韩昭看完布上何叔的留言,这才惊觉,那股咸涩气味,原来是来自海螵蛸。

当即用手使劲揉搓布巾,再展开时,布上的字迹已然荡然无存,与寻常包裹布无异。

何叔用心良苦啊!

“天黑之前,咱们要赶到城郊裴家店,否则错过宿头,在荒郊野岭遇上精怪,可不是当耍的!”

“坐稳了,摔下去我可不管!”

抬眼望向前方声音里透着冷漠的车夫,韩昭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已有了几分提防之意。

“驾——!”

只听“啪”的一声鞭响,马车发疯般向前疾驰而去。

韩昭咬着牙,感觉自己仿佛上了贼船。

马车穿行在雪岭之间,好像走在群山的包围中,刚刚穿过一条山谷,又有另一座山立刻出现挡住去路,不得不绕道而行……

一路颠簸,加上韩昭没吃早饭,几乎快要把昨晚吃的东西吐出来。

急忙启开贴着红纸的竹筒,仰头将里面的药汁一饮而尽,只觉糊了一嘴的泥。

什么伏龙肝!

分明就是灶心土!

何叔为何坑我!

韩昭心中正腹诽,却惊觉这泥汤子喝下去不多时,那种想要作呕的感觉便平复了下去。

居然还真管用。

“这小子,倒有些定力。”

罗绝瞥了眼身后安自若素的韩昭,强忍着呕吐之意,暗自咬牙。

他本想着韩昭头一次坐马车,给他点颜色瞧瞧。

却不料,这一路非但颠不晕韩昭,反倒是他自己快吐了,只好放慢了行进速度。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不再是荒无人烟的荒山雪岭,而是出现了一个乡间市集,来往有许多车马。

夕阳斜照,酒旗斜矗。

阵阵酒香,从前方大树下的酒家飘来,沁人心脾。

“百步闻香,裴家店‘留客醉’,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那老板娘裴春冰有没有传说中那般风骚可人儿!”

罗绝嬴邪一笑,驱赶马车来到酒楼前,率先下车栓好马缰,也不管韩昭,径直大步跨入酒店门槛。

韩昭紧跟着下了车,抬头看了眼酒旗上写着“留客醉,百里香”字样。

正要举步进门,却听见店里传来一声温柔如水的声音:“施粥了!”

话音刚落,一群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窝蜂般冲进酒店,若非韩昭反应迅速提前避开,险些被这些风风火火的家伙撞倒。

韩昭走入店内,只见那些半大孩子,全都围在一张桌子前,手里拿着破碗,眼巴巴地望着一位正在施粥的妇人。

“别抢,一个个来!吃完就走哈,别影响我做生意!”

“裴姐姐,我们不会影响你生意的!”

“裴姐姐,待会儿我们帮你收碗洗碗吧,你一个人太累了!”

“好好好,快吃快吃……”

说是妇人,年岁其实并不大,至多二十七八,五官面目虽不比云轻歌那般精细,身形也不算苗条娇柔,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劲儿。

穿一身朱红袒领大袖衫和高腰长裙,把女人最美的一面大大方方展现了出来,也真是不怕冷。

韩昭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云山的妇人们穿得严严实实的,和眼前的这个妇人判若云泥,好像根本不是同一种生物。

妇人施粥的时候,原本人声鼎沸的酒店,忽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每一桌客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聚焦在妇人身上。

包括先一步进去的罗绝,那双三白眼仿佛藏着刀子,恨不得在妇人前胸和后臀狠狠剜下一块肉来。

韩昭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欲念。

唯独有一个人例外。

那人年纪三十左右,头裹黑色纱罗逍遥巾,一身圆领青袍,作书生打扮。

独自占了靠窗的一张小桌,桌上不似其他人大鱼大肉,只有一碗冒热气的豆腐素面,一碟凉拌糖醋蕺菜。

一双竹著,挑起面条,先深嗅一口面香。

吃一口面,再下一筷蕺菜。

闭上眼,细细咀嚼,神情专注,仿佛是在品味什么人间美味。

“这才叫吃饭。”

韩昭只是看了书生一眼,心中感慨了一句,便径直来到罗绝对面坐下。

罗绝没有点菜,只点了一大坛子酒,只顾自己喝,俨然没有分给韩昭的意思。

韩昭从随身包裹里,取出炊饼肉干,兀自埋头啃食。

“小郎君,为何不点菜?”

那妇人见韩昭落座,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用手绢擦了擦韩昭眼前的桌面。

霎那间,那豆腐脑一般晃悠悠白闪闪的物事,晃得韩昭眼前一花。

韩昭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不必了,没什么胃口。”

倒不是韩昭不想点菜,而是……他身上压根没有钱。

虽说做了管事,可不足一月,月钱还没发。

身上唯一值钱的,可能也就是冯渊那块黑玉,但此地人多眼杂,谁知道有没有魔药门的人在这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就吃吃肉干炊饼算了,还省得被人暗算。

妇人并不死心,继续推销着自家的招牌酒菜:“没胃口?我裴家酒店的炮豚和捣珍,可都是开胃好菜!”

她指了指罗绝面前酒香浓烈的酒坛:“还有这百步闻香的留客醉,更是每桌必点的佳酿!”

“小郎君若不尝尝,错过我这家店,别处可吃不着。”

韩昭咽了咽口水,肚子里咕咕叫,埋头不说话。

周围众人见状哄笑:“哈哈,老板娘,你还没看出来?这小子压根没钱,别白费口舌了,给我们这桌再来碗捣珍!”

“我们这桌来只炮豚,要一整只,哈哈,没钱进什么酒店,这年头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我们这桌各来一份,吃不完喂狗,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不知是不是有意在妇人面前彰显财力,好几桌客人都囔囔着要加菜。

妇人似是看出了韩昭的窘迫,玉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没带钱怕什么,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姐姐送你一盘肉吃,不要你钱。”

说完,便在群狼环视之下,扭着丰臀,转身进了后厨。

“啧啧啧,真是一个现成的佛莲座子,在座诸位仁兄,不介意贫僧给她灌个顶吧?”

左边桌子,一个戴着念珠,双眉斜飞入鬓的密宗秃驴,“滋滋”的喝着酒,一双贼眼盯着妇人的背影,几乎望眼欲穿。

众酒客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会意了秃驴的意思,哄然大笑,纷纷起哄道:“哈哈哈,不介意!不介意!”

“高僧你随意!”

“都说密宗佛法高深,咱们今日可有眼福了,能亲眼看见高僧给这裴家店老板娘灌顶!”

“嘿嘿嘿……”

韩昭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更不知道秃驴所说的“灌顶”是何意思。

对面的罗绝,见韩昭满脸费解,忽而笑了笑:“青皮崽子,怕是连女人的身子都没见过吧?等着瞧吧,待会儿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在众人不怀好意的哄笑声中,老板娘裴春冰,端着酒菜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而那密宗秃驴,则趁着裴春冰弯腰给韩昭上菜的时候,眼冒邪光,来到了裴春冰背后。

两只手迅速从裴春冰腋下穿过,十指成爪,用力向妇人前胸抓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