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赫九幽会的是谁
清河城往南的清泉镇。
小镇后山下的贺家庄园，黄枭、张善被安排护卫。
夜半时分。
黄枭开始巡夜，也就是围着庄园外墙走一圈。
越往后走越黑，不自觉有些发毛。
抬腿摸出匕首，这下心里好受些。
拐过一角，到了后院墙。
“什么人。”
透过若隐若现的月光，隐约看到前面墙边趴着几个人。
“噗通”声，有人掉地。
黄枭举着匕首冲了上去。
几道黑影钻进山林。
“要偷也别今天啊。”黄枭骂道：“等我们走了，你们想怎么偷都行。”
看了看围墙上，小跑着往正门去。
见到张善告知。
然后拍开大门。
告诉里面有人翻进了后院，叫去看一看。
很快。
一个乞丐被绑了出来。
“叫你们处理。”门房说道。
黄枭、张善点点头。
大门又关了起来。
“大爷饶命啊，我就是太饿了。”乞丐哀求道。
黄枭和张善大笑起来。
“说实话就放了你，胡说八道就...”张善将匕首拿出晃了晃。
“别...别...”乞丐说道：“在赌坊输了不少想弄点，两位高抬贵手。”
张善举起匕首挥下。
乞丐吓得大喊大叫。
绳子断落。
“别鬼叫。”黄枭说道：“不是告诉你说实话就放吗？都是街面上的别给我们惹麻烦，等我们走了随便你们。”
“好，好。”乞丐小跑着往镇上去。
黄枭和张善收起匕首，倚着墙直摇头。
“咱们以前也干过啊。”张善说道。
黄枭说道：“我们是真饿，而且我们偷的是饭庄，肚子饿跑这里偷什么？”
“偷人。”张善瞄了一眼大门，小声说道。
黄枭赞同得点点头。
“你先睡。”张善说道：“待会我喊你。”
黄枭倚着墙坐下，开始睡觉。
一个时辰后起来。
先围着庄园转一圈，然后换张善睡觉。
一样倚着墙边睡。
天蒙蒙亮时。
崔言几人回来，一个个精神抖擞。
黄枭、张善也都醒着，精神还行。
互相没有招呼。
一方在左，一方在右。
黄枭说道：“昨晚有乞丐翻进后院，抓了一个已经处理好。”
崔言几人愣住，不可思议得看向黄枭、张善。
不是不可思议有乞丐翻进庄园，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而是不可思议会告诉自己几人。
“为什么告诉我们？”崔言问道。
黄枭说道：“不告诉你们，九爷问起来不知道，你们难道不会记恨？我们兄弟两就是混口饭，不想无端多出麻烦。”
崔言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张善也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看着点，我们去镇上吃一口。”
“知道了。”崔言说道。
黄枭和张善离开。
一来是吃点，二来是去丐帮打声招呼。
二人可不想晚上热闹，本来就累再折腾更累。
天光逐渐大亮。
黄枭、张善返回。
庄园大门打开。
崔言几人已经不见，不知道去了哪。
门口有家丁打扫。
看到黄枭、张善，说道：“两位可以去歇歇，往那去有间屋子。”
“多谢。”黄枭、张善说道。
进入庄园，往屋子而去。
接下来就是白天睡觉，晚上看门护院。
一连三天。
太太平平。
晚上也没什么乱七八糟。
第四天中午。
两辆马车离开庄园，不知道车上是谁。
赫九还在庄园里。
黄枭、张善还在呼呼大睡。
“醒醒。”
突然崔言喊道。
黄枭、张善迷迷糊糊起身，看了看窗外天光大量。
“干什么？”张善问道：“现在是白天。”
崔言说道：“九爷要见你们。”
黄枭、张善这才伸了个懒腰，起身跟着崔言而去。
庄园后有山泉引入。
一个碧水湛蓝的小池塘边，一座精致的凉亭。
周围假山树木，鸟语花香。
赫九披头散发、穿着宽松，坐在凉亭中。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人，神情有些疲倦。
“九爷。”
黄枭、张善、崔言抱拳一礼。
赫九微微一笑，说道：“赏你们的。”
凉亭石桌上放着三锭银子。
“多谢九爷。”
崔言喜笑颜开，当先拿起一锭揣入怀中。
黄枭、张善纳闷，怎么又赏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赫九看向黄枭、张善。
“多谢九爷。”
二人这才感谢，拿起银子。
赫九说道：“事办得不错就得赏。”
黄枭问道：“九爷什么意思？小的不明白。”
张善也纳闷看着赫九。
崔言小声说道：“抓到翻墙入户的。”
黄枭、张善恍然大悟。
赫九起身，微笑说道：“歇一晚，明天回城，我要去山上走走。”
“是。”
陪着赫九，往外走去。
门口崔言一伙，围着赫九边走边说笑。
黄枭、张善二人，一个在前开路，一个在后断尾。
从庄园往外，走小道上山。
草木成荫，很是清爽。
曲径通幽，格外舒畅。
“好久没这么舒服得走走了。”赫九感慨说道。
崔言说道：“九爷太忙得顾着一堆事，没有九爷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
“是啊，九爷...”
......
周围一片附和、马屁。
赫九大笑不已。
黄枭、张善有些鄙视。
尤其黄枭，原本以为自己很会拍，没想到和崔言这帮子比起来，自己连屁都算不上。
“兔子。”
赫九突然说道。
随即一把匕首飞出，正好命中。
张善出手，又准又狠。
黄枭说道：“今晚给九爷尝尝鲜，刚打的最好吃。”
“我只是说兔子，没要吃。”赫九说道。
“不吃啊。”
黄枭和张善目瞪口呆。
崔言喝道：“你们两干什么？九爷出来散步就不要杀生，影响了九爷的心情。”
黄枭、张善哪知道这些。
“没事，没事。”赫九说道：“你们这手挺厉害啊。”
黄枭说道：“和猎户学过，张善玩得不错，我不太行。”
赫九点点头，说道：“带着吧，晚上尝尝。”
黄枭、张善拎起兔子，继续往前。
走到山腰。
黄枭、张善一点问题都没有，赫九也很正常，崔言几人倒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在这歇会。”赫九说道：“黄枭、张善陪我继续上山。”
“九爷，我们没事。”崔言说道。
赫九说道：“又不是干什么，着什么急，叫你们歇就歇。”
说完大步而去。
黄枭、张善陪着赫九。
来到山顶。
望远看去，郁郁葱葱、层层叠叠，一片美景。
“那是周西楼。”赫九突然说道。
黄枭、张善一惊，同时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赫九大笑起来。
黄枭、张善紧皱眉头。
“广骏城的小爷。”赫九问道：“你们认识吧？”
“九爷，小的们哪能认识广骏城的小爷。”黄枭说道：“就是拜码头时见过。”
赫九微笑说道：“广骏城周家不仅主宰黑道，他家的买卖不输清河城贺家，在官场也有周家人，实力、势力都很雄厚，我记得周四海大爷过寿的时候，广骏城守都亲自去贺寿。”
黄枭、张善看着赫九，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文龙虽然是清河城大爷，但也得看城守大人的脸色，更别说过寿要城守贺寿，能派个人来招呼一句，文龙也得感恩戴德，同时送上不菲的礼物。
周四海过寿，广骏城守居然亲自贺寿，明显是周家在官场的人非常厉害。
赫九继续说道：“周家年轻一辈好像都有事做，不是在外主持买卖，就是有了功名入仕，只剩这个小爷到处游山玩水，我看继承周大爷位置的一定是他。”
“九爷。”黄枭抱拳说道：“我们蠢笨，这些不懂也不想懂，能混个饱饭就满足。”
赫九看向黄枭，说道：“你小子哪是不懂，街面上混那么久也成精了，怕惹祸上身吧？我也就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
黄枭尴尬笑了笑。
说了一会闲话。
赫九说道：“累了。”
黄枭、张善四处看看，不远处树下有块大石，正好可以坐下歇歇。
上前掸了掸。
“九爷，请。”黄枭说道。
赫九眉头微皱。
黄枭、张善不知道哪不对。
崔言几人正好上来。
“你们两干什么呢？”崔言喝道。
边跑边脱衣服。
来到石头边将衣服铺在上面，看着赫九说道：“九爷，请。”
赫九满意得坐下。
黄枭、张善有些心累，赫九还真难伺候。
崔言几人将黄枭、张善挤了出去，又是一通闲聊说笑逗赫九开心。
傍晚时分。
回到庄园。
今晚就不需要守在外面，在庄园内守着就行。
吃过晚饭后。
崔言告诉黄枭、张善，他们守上半夜，黄枭、张善守下半夜。
气得张善破口大骂。
上半夜都还没睡精神得很，下半夜才疲惫困倦。
黄枭无所谓，拉着张善去休息。
半夜子时。
崔言几人准时叫醒黄枭、张善。
二人起床往后院走去。
护卫并不是整个庄园，而是待在赫九睡觉的厢房外。
正好就是之前小桥流水的庭院，二人只要坐在凉亭中即可。
“这园子是真不错，咱们什么时候能有啊。”张善说道。
黄枭没说话还有些迷糊，眼皮子直打架。
张善看着黄枭，说道：“你再睡会。”
黄枭直接躺在地上，又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黄枭觉得贴在地上的耳朵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闹得头晕脑胀。
转个身。
另一只贴在地上的耳朵里，依旧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只有仰面平躺才安静。
猛地睁眼，瞬间坐起。
张善刚要问，黄枭做了个手势。
“有人进来了。”黄枭小声说道。
张善警觉得蹲下四处张望，两人同时抽出匕首。
几乎蹲着前行，慢慢往厢房靠过去。
突然。
张善停下，指了指窗户方向。
黄枭看去，一个黑影正蹑手蹑脚打开窗户，想要爬进去。
“快抓住。”黄枭说道。
二人瞬间冲出。
黑影听到快步声，也慌了神。
刚转头。
两把散发寒光的匕首，已经抵着前胸后背。
透过月光。
黄枭直摇头，又是前几天的乞丐。
“两位不是走了吗？”乞丐惊讶得小声问道。
黄枭瞄了一眼张善。
张善拎着乞丐离开，黄枭悄悄将窗户关上。
墙角。
黄枭、张善围着乞丐。
“你怎么不长记性？”黄枭问道：“真要被打死吗？”
乞丐一脸无辜，苦着脸说道：“我看到庄园马车回了城，而且外面也没人看着，我还以为两位走了。”
黄枭、张善哭笑不得。
“知不知道里面睡的是谁？”黄枭说道：“清河城的赫九爷，你还敢往里爬？真不知死活吗。”
乞丐看着黄枭、张善，纳闷说道：“不对啊，我上次来看到的是贺家大夫人，没见到赫九爷，我要是知道九爷在还敢来吗？”
黄枭、张善相视一眼，不可思议起来。
“你说什么？”黄枭问道：“你看到的是谁？”
“贺家大夫人。”乞丐说道：“就在这个屋中，虽然只是一眼但肯定是，以前贺家舍粥的时候我见过。”
说着话，指着赫九睡觉的厢房。
张善匕首抵着乞丐脖颈，说道：“你可别胡说八道，否则待会就埋了你。”
乞丐吓得直哆嗦，说道：“两位放过我一马，我为什么要骗你们？我要是骗人天打雷劈。”
黄枭想了想，说道：“不想死的话，这件事就烂肚子里，快走。”
“记住了，多谢两位又放我一马。”
乞丐赶紧顺着墙根，找到搭过来的绳子，顺着绳子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