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宴罢忽临纷扰事
宴罢，华堂之内喧嚣渐息，唯余散落四处的杯盘与已然冷却的残羹冷炙，默默见证着方才那一场盛宴的繁华与热闹。
向婉轻舒玉臂，揉了揉酸涩不堪的肩膀，便开始着手整理这一片狼藉。
周遭女官们亦是各自忙碌，然不时有目光仿若幽影般悄然落在向婉身上，那窃窃私语之声，恰似蚊蝇嗡鸣，不绝于耳。
李女官的目光尤为阴冷彻骨，她死死地瞪着向婉，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托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惨白之色，仿若被霜雪覆盖的枯枝。
向婉于宴会上的出色表现，恰似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令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仿若从云端跌入泥沼。
嫉妒的烈焰在她胸腔之中熊熊燃烧，几近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仿若一只被妒火驱使的狂兽。
向婉未曾留意到李女官的异样，她正专注地将桌上的餐具依类收纳，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脆响，仿若冰裂之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她心下一惊，猛地回首，只见不远处一片凌乱不堪，原本整齐摆放的器具散落满地，碎瓷片四处飞溅，恰似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铺满了地面，透着一股清冷与破败。
“怎么回事？”赵嬷嬷闻得声响，匆匆赶来，眉头紧锁，厉声喝问，那声音仿若寒夜的警钟，在殿内回荡。
李女官见状，立刻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向婉，尖声叫嚷道：“嬷嬷，我亲眼瞧见向婉将这些器具碰倒的！她定然是故意为之！”
周围的女官们听闻此言，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那窃窃私语之声再度响起，仿若潮水般涌动。
向婉只觉一股寒意从足底直窜头顶，仿若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她分明一直在此处整理，未曾靠近那倒落器具之地，怎会是她所为？
她张了张嘴，欲要解释，却惊觉喉咙干涩，仿若被火灼烧，一时之间竟难以发出声音，仿若被扼住了咽喉。
她惊愕地望向李女官，只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向婉心中一沉，刹那间便明了过来，这分明是李女官蓄意谋划的陷害！
“向婉，你还有何话说？”赵嬷嬷的声音仿若寒冬的北风，冰冷而严厉，直直地刮向向婉，令她浑身发冷，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
向婉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正要开口辩解，却听闻李女官再次说道：“嬷嬷，您瞧，她根本不敢言语，定是做贼心虚！”
“李女官，你……”向婉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猛地转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李女官，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为何要污蔑我？”
李女官毫无惧意地迎上向婉的目光，冷笑道：“污蔑？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
“你……”向婉气得娇躯颤抖，仿若秋风中的落叶。
向婉胸腔之中的怒火，仿若被投入干柴的点点火星，瞬间燃烧成熊熊烈焰，仿若喷发的火山。
她紧紧地盯着李女官，双眸仿若被寒冰冻彻，锐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对方那虚伪的伪装，直抵其内心深处，“李女官，你口口声声说亲眼所见，可你敢摸着良心说，这真的是我做的？”
李女官被向婉这突如其来的强势逼得后退半步，脚步略显慌乱，但很快便又挺直了腰板，尖声叫嚷道：“我亲眼看见你经过那里，而后那些东西便倒了！不是你做的，难道还会是鬼吗？”她故意拔高了嗓门，仿若市井泼妇般叫嚷，试图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将向婉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周围的女官们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她们三三两两地聚拢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时地朝向婉投来异样的目光，仿若在审视一个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囚徒。
“你！”向婉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厚颜无耻之人。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着李女官，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仿若即将爆发的火山下涌动的岩浆，“你当真以为，可以这般肆意地污蔑我？”她原本心存幻想，以为像以往那般默默忍受，便能让风波平息，可如今她深知自己错了，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仿若为虎添翼。
她决然不能再忍！
“我为何要污蔑你？”李女官故作无辜地反问，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若隐藏在暗夜中的毒蛇，“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莫非，你还想狡辩不成？”
向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知，此刻这般无谓的争辩毫无意义，李女官早已铁了心要将她陷害，仿若被恶魔附身，难以挽回。
她转过身，不再理会李女官的叫嚣，而是望向赵嬷嬷，语气坚定而有力，仿若一位即将出征的女将，“嬷嬷，此事绝非我所为，我恳请嬷嬷明察秋毫。”
赵嬷嬷凝视着向婉那平静而坚定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她原本以为，向婉会如同其他女官一般，被李女官的气势轻易压倒，仿若柔弱的小草在狂风中弯折，却未料到她竟如此冷静沉稳，仿若屹立千年的磐石。
“你先冷静，我自会调查清楚。”赵嬷嬷冷冷地扫了一眼李女官，而后示意让向婉先退到一旁。
向婉没有丝毫犹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她的背影挺拔而坚毅，如同一棵傲然挺立在风雪中的松柏，丝毫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而显得萎靡不振，仿若被霜雪压弯了脊梁。
李女官见状，顿时愣住了，她原本以为向婉会哭闹不止，会惊慌失措地解释，甚至会跪地求饶，仿若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镇定自若，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她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的心弦，但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仿若一阵轻烟被风吹散。
在她眼中，向婉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官，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仿若一只蝼蚁，怎能撼动大树？
就在这时，赵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那仿若寒冰般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女官都感到一阵胆寒，仿若被死神的镰刀划过脖颈，“这件事情，我会彻查到底。所有在场之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到了李女官的身上，“李女官，你先说说，你是如何看到向婉碰倒那些器具的？”
李女官的脸色瞬间僵住了，仿若被瞬间冰封，她未曾料到赵嬷嬷竟会如此直接地质问她，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赵嬷嬷对视，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
赵嬷嬷看着李女官的反应，心中已然有了定数，但她并未急于揭穿，而是冷笑一声，提高音量说道，“既如此，我们便从头查起！”她的话音未落，目光扫向了向婉，又看向了李女官，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那一片狼藉的碎片上，若有所思地说：“先去瞧瞧，这些碎片是如何散落的。”
赵嬷嬷缓缓蹲下身，仔细查看着地上的碎瓷片。
她伸出手，轻轻捻起一片，在指尖缓缓摩挲着，锐利的目光仿若鹰眼般扫过每一块碎片。
那些碎瓷片的尖端，并非是随意碰撞后自然碎裂的模样，而是带着明显的向外翻卷的痕迹，仿若被一股强大的外力从外向里猛地推倒一般，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她又瞧了瞧那些散落的杯盏，摆放的位置也极为不自然，仿若被人刻意摆弄过。
“李女官，你确定，这些器具是被向婉碰倒的？”赵嬷嬷的声音仿若寒风般刮过李女官的耳畔，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女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若被抽干了血液，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赵嬷嬷的眼睛，“我……我只是看到她经过那里……”
赵嬷嬷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射向李女官，“仅仅是经过，就能让这些器具如此整齐地倒向一边？李女官，你莫不是将我当成三岁孩童，随意糊弄？”
李女官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仿若清晨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却透着狼狈。
她深知，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已然被赵嬷嬷彻底拆穿，仿若一张被戳破的窗户纸，再无遮拦。
“你为了陷害向婉，不惜弄碎公物，此等行为，简直是目无规矩！”赵嬷嬷厉声呵斥道，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仿若洪钟鸣响，让周围的女官们都噤若寒蝉，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李女官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仿若变幻莫测的云霞，她想要辩解，却又寻不到任何理由，仿若陷入了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她咬紧牙关，最终只能低头认错，仿若斗败的公鸡，“嬷嬷，奴婢错了……”
“错？你错在不该陷害同僚！”赵嬷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李女官的辩解，声音严厉得让人不寒而栗，仿若九幽地狱的恶鬼咆哮，“此事我会禀告尚宫，你自己且等着受罚吧！”
李女官彻底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仿若被抽走了灵魂，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仿若熄灭的篝火，只余一堆冷灰。
周围的女官们看着李女官灰溜溜的样子，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向婉，不由得对向婉多了几分敬畏之心，仿若仰望巍峨的高山。
赵嬷嬷又看向向婉，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仿若春日暖阳洒下的一缕光，“向婉，你未被李女官的污蔑所吓倒，还能这般保持冷静，实属难得。”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此次表现极佳，为了嘉奖你的诚实与勇敢，我决定将一些重要的事务交付于你处理。”
向婉心中一喜，仿若久旱逢甘霖，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嬷嬷信任。”
“这些事务，关乎宫廷机密，你需小心谨慎，切不可有丝毫马虎大意。”赵嬷嬷谆谆嘱咐道，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女官散去。
向婉望着其他女官那满是羡慕的眼神，心中难以抑制地升起一股成就感，仿若收获了累累硕果，她明白，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已然在悄然之间发生了改变，仿若破茧而出的蝴蝶，即将振翅高飞。
赵嬷嬷走到桌案旁，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递给向婉，“这些皆是近期的重要文件，你先熟悉一下。”
向婉接过文件，低头翻阅起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内容涉及宫廷内外的诸般事务，甚至还有一些是皇室成员的私密信息。
她心中一惊，这些文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仿若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也让她感到了一丝担忧，她能否妥善处理这些机密？
向婉的心跳微微加快，仿若密集的鼓点，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