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延迟30年的圣诞夜

我看见一只恶魔伏在天上，

他的铁翼刺破长空，

他的钢炮惊起海浪，

他的轰鸣回荡山野，

惨绝人寰，丧尽天良。

“快逃吧，快逃吧！″人们在叫嚷。

“多么惊叹的伟业！多么绝望的回响！″

“哦…时代开始奏起那骇人的乐章。″

宾友啊，和我，匆匆投向塌方，

绞尽脑汁，使劲掂量，

不胜惊奇，令人恐慌。

“趴下吧，趴下吧！″人们在叫嚷。

“哦，历史的齿轮纷纷转去塌方！″

或许我们本应留下顺从灭亡，

可是转念一想，不肯轻易把命丧，

我们前去观赏齿轮点过的地方，

天啊！只有死人的臭气直冲天上…

在这苦短的一生里，我已听过五十六次圣诞夜的清铃声，暗自令我震撼，恐惧，渴求，无法忘怀的仅仅只限三回而已……

第一回在圣夜见到那幅深邃，无光的眼珠，毫无特色，毫无新意，一掠而过的，只有那瞬息的侵略性，并非是那双眼丑陋恐怖，也并非是那灰暗泪影忧郁寡欢，而是只那麻木，自闭的灵魂。在过去无尽空虚的岁月中，我见过不少于上百万次……没错，带着这种眼神的人，如同任人摆布的“煤砖”，所有高尚的尊荣都像锅炉里的煤屑一般燃烧殆尽，如同灰烬一样湮灭于虚无之中。如果不是那仅存一丝的侵略，窒息，以及对生命的本能，这双眼睛，可能早就在历史的长河中被薪火烬燃，无处归寻…

现如今，那双过去眼睛的持有者有奇迹似的出现在我这个锈迹斑斑的老人面前，他的眼皮底下早已没有当初的麻痹与沧桑，扫除了当初的深邃，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初雪落下的洁白，岁月的痕迹早已转移到面部的他方。四目相对，放宽胸怀。“圣诞快乐！”他说，一面微笑着，微笑着，微笑着，柔情似水。我不可思议的与他攀谈，惊叹的这些奇迹，这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伟业，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与同希望与绝望、美与丑、仁慈与残、喜悦与悲情、真理与谬误…这一切又从那历史的长河中悄然显现。

时间流逝————过去的种种，本应随着大火焚烧，现也早已石化沉入历史深深的沥青坑中的记忆重新融化复活，如同神迹降临般的依存在两个破败不堪的躯体上，那诱人渴望的圣诞铃声闪回于众人之耳，就似西奥多.克特罗《给风的话》中动人心弦的词句:“我醒来又入睡，把苏醒放慢。我感觉命运，不会惊恐。我行必行之路，学习人生。”

至此————两位沉寂已久的孤魂，在经历过荒谬，欺诈，残酷的现实，在充满狡诈，争斗，战乱的环境，在痛苦，麻木，绝望的悲剧等种种之后，穿越时间的“裂缝”，从时间链上脱开，灵魂逆流至遥远的过去。我们的思绪如同风一般飘回到了那个三十年前初铃响彻的地方。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