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虚无之圈
“好，我接受这场试炼。”祁泽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毅然地回答道。
虚影微微颔首：“好，那试炼现在正式开始。”话音未落，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更加扭曲，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沙漠、祭坛、石碑……一切仿佛都在融入虚无，只有那块铭刻着“虚无之圈”的石碑，依然坚固如初。
紧接着，祁泽感知到自己的神魂已经被拉入一个更深的维度——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未知领域。在这里，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变得模糊不清，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充满了变数。
“这里是‘虚无试炼’，你将面对自己最深沉的恐惧与执念。通过者，方可获得真正的蜕变。”虚影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渐渐消散在这片扭曲的空间中。
祁泽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此时他已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在将他推向了一片漆黑的深渊。没有任何声音或物质的存在，只有无边的虚无。他试图运转《衍文经》，试图感知周围的变化，但无论如何努力，所有的努力似乎都被虚无吞噬，根本无法起效。
“看来这是片完全隔绝现实的天地，嘶有点棘手了……”他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祁泽眼前浮现出无数道影像，都是他曾经历过的场景，痛苦、失败、迷茫……每一幕都如同现实般清晰，仿佛在无情地挑起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与痛苦。
其中一道影像尤为突出——那是他小时候的记忆，他看到父亲在外边为了保护他以及母亲时被一群蒙面的高手围攻而倒下，硬生生拖到家族的支援来到，父亲才缓缓倒下。当时的他根本无力阻止，很长时间甚至感到极度的无力和自责。这段记忆就像是突然间从他的灵魂深处爆发出来，冲击着他最脆弱的内心。
“你曾因自己的弱小而痛苦，曾因不够强大而自责。”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似乎是虚无试炼的引导者在向他提问，“你可敢面对这段痛苦的记忆，正视你的恐惧与软弱？”
祁泽紧紧握住双拳，感受内心的怒火与羞耻涌动，迟迟不言半语。他深知，若在此时选择逃避，那便是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局限。而这段记忆，正是他过往弱小的象征，也是他从未真正直面过的痛苦。
“我敢！”突然祁泽喝出，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决心。随着他的意念落下，眼前的影像突然变得模糊，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不仅仅是对过去痛苦的直视，更是他神魂深处的觉醒，是对自我恐惧的超越。
虚无的空间再次震荡，四周的黑暗开始蠕动，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将他包围，整个空间像是失去了形状，只有四周的虚无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你已经超越了对过去的恐惧。”虚无试炼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冷漠，“然而，你的试炼远未结束。接下来，你将面临更深层的考验——直面你内心最深的欲望与执念。”
话音未落，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其逐渐清晰，竟然是祁泽的父亲——祁家昔日的家主，祁东。
“父亲？”祁泽神情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
父亲的形象并未动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透着一丝深邃与疑问。“你当初曾许下过誓言，要让我感到骄傲。你还记得吗？”
祁泽的心中猛地一震，那些年从父亲口中说出的期待与教诲仿佛又回荡在耳畔。父亲是他的支柱，是他从小到大始终追寻的目标。每一次的努力，每一次的突破，都是为了能让父亲认可，让家族更强大。
然而，这一刻，父亲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冷漠，仿佛质疑着他的一切。“你觉得，自己真的足够强大吗？你已经突破了过去的恐惧，但你内心的欲望与执念，才是你最大的桎梏。”
“我……”祁泽脸色微变，内心的波澜如同暴风雨般汹涌而来。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是如此崇高，他一直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便能得到父亲的认同与骄傲。然而，这份认同是否真的是他最需要的？他是否为了这个目标，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你追求的，是认同，是力量，是不被束缚的自由，但这些是否真正能让你内心得到平静？”父亲的身影忽然改变，变成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映照出祁泽自己——一个冷漠、无情、始终孤独的影像。
“你为了得到父亲的骄傲，付出了多少，却始终无法摆脱孤独。你为了突破极限，抛弃了太多东西。你真的要继续这样下去吗？你是否已经迷失了自己？”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了祁泽内心最深处的软肋。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仿佛某种深藏已久的真相正在浮出水面。他一直以来追求的力量，似乎并非单纯的为了让家族更强大，而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与不安。
祁泽的心开始动摇。他是否真的在追求着父亲的骄傲，还是在追逐一个无法实现的理想？他是否已经忽略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一种不依赖他人、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够了！”祁泽猛地大喊，神魂一震，将镜像的父亲打碎。随着镜像的破碎，整个空间再次剧烈震荡，虚无中再度响起了虚影的声音。
“你终于做出了决定。”虚无之灵的声音充满了平静，“面对你的欲望与执念，放下它们，你才能走得更远。你已超越了过去，但真正的超越，只有当你不再为别人而活时，才算真正完成。”
祁泽的神魂再次稳定下来，痛苦与迷茫在他体内渐渐消散。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内心的纠结和不安也随之平静。一个更为坚韧、更为坚定的祁泽，正在此刻诞生。
然而，试炼并未结束。虚无试炼中的空间再次发生了剧变，祁泽的神魂被再次推进了深邃的虚空之中。
接下来，他将面对的是更强大的考验，是挑战自我、超越自我的最终试炼。
“准备好了吗？”虚无之灵的声音再次传来，平静如水，却充满了深邃的意味，“这将是你最终的考验。”
“最终的考验？”祁泽低声自语，他的心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动摇。这一刻，他似乎已明白，这些试炼的真正意义，不仅是对力量的挑战，更是对他心灵深处的磨砺。
“是的。”虚无之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空灵的、无法触及的深邃感，“你已突破了无数障碍，走到了这片虚无的深渊。最后，你需要面对的，是你自身的极限。”
说话间，虚无的空间开始变幻，一道光芒从黑暗中蔓延开来，逐渐凝聚成一扇门。这扇门通向的地方，祁泽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最后一关。
门的另一边，是一片广阔的战场，四周的景象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法停止的浩劫。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地面裂开，燃烧的火焰与刺耳的风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在战场的中央，站着一个高大身影。那身影高耸入云，威严而不可一世。它的面貌模糊，无法辨认，但祁泽能够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息，正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力量，甚至超越了他曾经所见过的所有存在。
“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大吗？”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冷漠而深邃。
祁泽凝视着那高大的身影，心中泛起了波澜。在三相罗刹的脑海里，他依稀记得在远古时期夏国的许多神明里就有这位战神，正是——魔神，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