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只女巫
交战双方杀的眼红，胜利已经逐渐向李察这方倾倒。
因为此刻李察拥有的不只是几只骑兵配上农奴的队伍，而是真真正正的披甲骑兵，两者的实力上存在着差距。
皮肤深褐的地精身材矮小，以聪明和狡猾著称。
然而在正面战场上这些都毫无用处，李察的军队在意志，武艺和军阵方面都领先一筹。
而以李察为先锋，身后跟随着组成小队的重骑兵，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对于地精的肉体形成毁灭性的攻击。
利刃穿透血肉，血液飞溅，惨叫声，哀嚎声到处都是。
李察的每一步前进，都是踩在每一个倒下的地精身上，他的头盔上，此刻染满了滚烫的热血。
突如其来的袭击给了地精们迎头痛击，随后他们彼此呼喊着向后撤退。
“不过如此。”
“懦弱的地精，终究没有成不了气候。”
李察摇了摇头，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战场上，这种滋味让他头昏脑胀。
扫过战场，
地面上倒下的尸体，基本都是地精的。
“你们留在这里，我们去把其余的地精一网打尽。”李察伸手点了几个骑兵。
地精离开的足迹很好找寻，因为这个铁矿开采的时间已久，早已经形成了住所到这里的固定路线。
李察正是沿着这条小路，前往地精的大本营。
还没有走到地精的居住地，李察皱眉看着斜上方的木头箭楼。
这种预感是只有常年游离在生死边缘的人，才会培养出的对死亡的敏锐察觉。
身后的士兵也看到了围墙之上的箭楼。
詹狄取下背后圆盾，站在李察左侧，替他遮挡。
卫兵们也后知后觉的列开阵型。
李察从容不迫地说道:“你们一定要与我为敌吗，做不到的，现在走出塔楼，跪在我的面前宣誓效忠，我会给你一次机会。”
然而这些话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箭楼里一片寂静，似乎是他们内部起了分期。
片刻之后，一个长着苦瓜脸的地精走了出来，
“我们只想要活下去，只要您愿意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可以将开采到的铁矿上缴于您。”
听到条件的李察脸色平静，这个苦瓜脸地精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求的太多，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李察沉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识相，那我就给你效忠于我的机会。”
“让我的人进城，我会根据他们的表现，决定是否给他们一个机会。”
……
之后的经历就很简单，地精们在发现战斗方面占不到便宜，便服了软，只是他们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利。
但是作为优势方的李察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因为仅凭三十个重骑兵组成的战阵，就可以将围墙内所有的食物，道路，石房，和所有家眷彻底摧毁。
除非他们就一直龟缩在城墙内，这样无异于自绝。
沙漠中的资源匮乏，仅仅依赖围墙内资源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选择是死亡，另一个选择则是上交一部分的资源，可这样可以活下去。
对于他们困难的选择，李察对此并不在乎。
他可以对领地内的人好，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圣母。
随后，李察便和地精打听起了情报，毕竟这群地精在红土沙漠之中已经生存了有一段时间。
仅从书中了解的知识是不够的，沙漠和王国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不通畅的道路，使得某些信息没有流传到外面。
苦瓜脸地精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吐了出来。
“这里附近有一伙牛头人部落，他们是一种可以直立行走的牛人，性格暴虐。”
“半兽人的部落，您应该见过了吧，他们主要以豺狼人为主，是沙漠之中最多的种族。”
“落魄骑士桑铎，在一次战斗中，他选择了当逃兵，他武艺高强，非常危险。”
詹狄脸色凝重，
浩瀚的沙漠把他们分割开来，但是一旦碰上，就势必要爆发流血冲突。
而李察的到来，就给这片原先已经划分好地盘的沙漠，带来了变数。
“还有呢？”
苦瓜脸地精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说了出来。
“前天的风暴中，我们还见到一个带着流民的女巫……”
……
李察的队伍满载而归地回到绿洲。
这个时候卡特正如往常一样等待着。
而安娜竟然也在。
……
条件恶劣的沙漠，任谁都会感到害怕。
缺少食物，水源，罕有人至，沙丘之下有时还会有潜藏的威胁。
这般危险的地方，寻常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有其特殊的原因。
没有任何生物的红土沙漠，足以吃下任何一个生物，且悄无声息。
她从一个婆婆那里拿过一个口袋，沿着绿洲里面的河流向上走去，很快就找到了高大的沙枣树。
这颗硕果累累的乔木，每个果实都金黄剔透，不愧其沙漠面包之名，枝繁叶茂，洒下一片阴影，垂长的枝条触及河面，美的让人无法呼吸。
安娜捡了几颗果实放进布袋中，自己则坐在河边阴影中休憩。
自从她逃进红土沙漠，这里恶劣的气候，和时刻担心的追兵，让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而在这里，安娜竟然找到了某种归属的感觉，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把她叫醒，并且买走了她手里的布袋。
身为女巫，一旦被世俗中人发现，就会受到绞刑，这是因为她们并不惧怕火焰，教会给每一个举报女巫的人高额的悬赏金。
所以，有时候为了金钱，父亲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举报是女巫的女儿。
但是安娜坚信，她手中的力量并不是某种来自于魔鬼的存在，而是来自于她自己。
……
“李察大人……厨房已经为您准备好晚餐了。”卡特恭敬地道。
李察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安娜。
“我早该想到的，你手上那枚五棱星印记……你在某些方面向我隐瞒了实情。”
安娜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眼神温柔而又坚定。
她没有惊讶和疑惑，只是任由李察目光审视自己……表情平静如同最深邃的海洋。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卡特，则是一脸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