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烽烟再起

荒野的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吹动树叶哗啦啦作响，树枝随风摇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一具尸体孤零零地悬挂在哨兵树上，在风中微微晃动。

那是一个体格壮硕的男子，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一头金发在风中凌乱地散开。

他的身躯正对着南方，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尸体的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凝固在痛苦与绝望之中。

他的眼眶空无一物，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窟窿，鲜血从空洞中流出，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最终滴落在地面。

苍蝇在尸体周围肆意飞舞，发出扰人的嗡嗡声。

一只乌鸦飞过，落在邻近的树枝上，像是在嘲弄某人，发出刺耳的“呱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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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图尔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野人们在集结，并且这是野人首领托蒙德发出的召集令。

“他们为什么要集结？”这个问题横在所有人心头。

苏帷注意到一个细节，野人集结的目的地是红厅的西北方。

他们袭击的第一个村庄就在那里。

随后，苏帷让贝斯图尔袭击了一支前往集结的野人队伍，抓获了一批俘虏。

可是在审讯后发现，俘虏知道的也不多。

最后，苏帷将目光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位“著名的野人掠袭者”——哭泣脸。

哭泣脸坚称，他对托蒙德的行为一无所知。

苏帷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哭泣脸的嘴巴远没有自认为的硬。仅仅上了一点审讯手段，他就全说出来了。

非要苏帷对他动刑，他才能说出一点实话。

这让苏帷彻底对此人失去耐心，

在哭泣脸人生最后时刻，苏帷仁慈地表示，会将他施加在无辜女孩的手段，施展在他自己身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并顺便敲碎了他全身的骨头——在还他活着的时候。

哭泣脸死去的样子，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

一张流淌着鲜血的、哭泣着的脸。

苏帷给他留了个全尸。

也许异鬼可以让死人再起，可是没有骨骼的支撑，不知如何让肉体跑动起来。

苏帷也很好奇。

所以他在哭泣脸的身上试验一下。

若是哭泣脸真能活过来，那就再杀他一次！

审讯结果证明了一件事，

托蒙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并且正在集结他的部众，准备发起反击。

苏帷必须承认，他有些轻视野人了。

尤其是现在的对手，红厅的托蒙德。

他统治下的野人，和之前的野人完全不同。

如果说，苏帷最初遇到的野人部落，就是一群落叶。

他可以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野人部落清扫干净。

那么现在的一个个野人村庄，就像硬核桃一样。

核桃有外壳，砸开就可以吃。

托蒙德把所有的硬壳聚集起来，化作一个榔头。

榔头，足以伤人。

“他们总共有多少人？”

没人能给出具体的数字。

也没有人知道托蒙德究竟统治着多少个村庄。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苏帷意识到，自己要用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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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在贝斯图尔脸上，映出他狰狞的笑容。

他举起火把，抛到一间草屋的屋顶上。

屋顶的干草被迅速点燃，火舌舔舐着干草，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浓烟滚滚升起，弥漫在夜空中。

他扫视一眼地上的尸体，翻身下马，从尸体上拔出箭矢，擦拭干净后收回箭囊里。

野人独特的地穴式房屋，也没有个窗户，像一个个小地堡一样，野人们躲在里面反抗，直接进攻很容易出现伤亡。

他们干脆放火烧屋，逼迫里面的人出来。

火焰越烧越旺，不出他所料，草屋里的野人耐不住高温，打开屋门，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门外早就埋伏了三五个士兵，他们一拥而上，将逃出的野人抓住。

野人们被按倒在地，双手被反绑，哀嚎哭泣着。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从房屋里冲出来，手持骨制长矛，趁着士兵不注意，猛扑了过去。

这是一名矛妇，她忍耐多时，就是为了这一刻。

骨矛刺入士兵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士兵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后退。

看到女人出现，贝斯图尔赶紧翻身上马，他一身功夫都在马上。

随后纵马冲去，马蹄乱踩，逼得女人连连后退。

“啊——我要杀了你们！”

女人一边刺出骨矛，一边躲避马蹄的践踏。

贝斯图尔挥舞着骑枪，他现在骑枪不离手了，精钢制成的枪头轻易就将骨矛打断。

几名腾出手来的士兵围上来，将女人按倒在地。

受伤的士兵照着女人的脸，打了一拳，“就你是矛妇？”

一名身穿铁甲的人跑过来，打量一眼这里的情况，大喊道，

“绑住就行了，给我都绑好了，别让他们跑了！一会把他们押出去。”

“是，十夫长！”

两名士兵钻进屋子里，他们要在房屋彻底烧毁前，尽量将里面的粮食抢救出来。

十夫长小跑到贝斯图尔身前，感谢道，

“多谢您出手，百夫长！”

贝斯图尔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

“没事，他们还是新兵，缺少经验。”

他早就看出来，这些部落民为主的新兵，勇气有余，经验不足。

一队骑兵从他身后经过，闯入到村庄内部，将更多的房屋点燃。

更多的野人从他们家中被赶出来，然后被士兵驱赶到外面。

村庄外，几名士兵正押送着一队野人。

在他们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一个野人少年挣脱束缚，钻进了树林中。

两名士兵连忙追去。

过了一会，他们空手返回，显然没抓到逃跑的野人。

树林的阴影里，苏帷看着那名野人少年从他眼前穿过，越跑越远，逐渐从他眼前消失。

逃跑的少年慌不择路，根本没有发现树林里藏着一群人。

他闭眼思考了一下，问道，“第几个了？”

“第七个了。”

马尼德站在他身后，回答道。

苏帷问得不是逃跑的人，而是他们的战果。

不到一天的时间，已将七个村庄摧毁。

目的只有一个，把已经集结的野人大部队引过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在等待少年跑远一些，苏帷这才喃喃自语道，

“七个，差不多了。”

这些人是被他故意放跑的。

随后站起身，下令道。

“你留在这里，按计划行动。全军听令，后退二十里。”

身后的树丛中，大片身影摇晃，惊起一片飞鸟。

苏帷已经将所有士兵集中起来，七个百人队都在他身边。

现在，他手底下有300名步兵，60名轻骑兵以及40名重骑兵。

诺冈正带领主力军团赶过来。

苏帷准备了一处陷阱，

就等托蒙德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