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旧城祠堂
江家祠堂落在黑水城外五十里的旧城处，旧城的面积是黑水城的三分之一，依黑水河而建，本来也是繁华的城镇。
江家在旧黑水城生根发芽，正处于对外扩张的巅峰，一百五十年前突然爆发兽潮，连破黑水县三座城，旧黑水城也毁在这波兽潮下，江家四个筑基修士守城战死，自此以后江家再没诞生过筑基修士。
城虽被破，江家祠堂安全保留下来，每五年江家都要大祭一次，祈求祖先庇佑能让江家再诞生筑基修士。
江家意外和廖家联姻，天降大喜，要加祭告知祖先。
小幽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看到废城草木浓密，到处是野兽出没的痕迹，担心会不会再有妖兽偷摸进来，静等半夜出来吃人。
“大可放心，吃了上次教训后，存活下来的家族共同出资在兽林外围用修建了一座阻挡阵法，足以抵挡炼气妖兽入侵。”
“筑基妖兽呢。”
“筑基妖兽都在兽林深处修炼，通常不会跑出来。”
“如果筑基妖兽真的跑出来呢。”
江平摊手，“那大家唯有抱着一起死了。”
江一光作为此次祭典主持，杀三牲，做法事，念悼文，从江家三百年前的光辉史开始念，年轻弟子听得昏昏欲睡。
江平闭目半入定，暗暗运转血魔经修炼，希望在祭典比武开始前能进步一点算一点，忽然有人捅了他一下，“少爷，这是夫人给廖小姐准备的人参养荣茶，夫人命你亲自送过去。”
娘给我搞这些东西干什么，“小幽，你代我送过去。”
“呵呵，少爷，我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能给廖小姐送东西呢。夫人让你借机多跟廖小姐亲近亲近。”
我的天，江家真想把我逼死。
江平整了整衣衫，捧着茶到廖紫面前，“廖小姐，这是我让小幽准备的人参养荣茶，有提神养体的功效。”
李嬷嬷笑着接过茶，“江少爷有心了，紫妞儿，江少爷一番好意，你趁热喝吧。”
江锘看在眼里，嘴不住嘟囔：狗男女！
祭典持续了一天，晚上大家在旧城祖宅重修的屋子里休息，明天就是祭典比武，有资格参赛的弟子都在熬夜奋斗，力求比武名次更进一步。
深夜，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在江家祠堂中出没，反复探查后消失于黑夜。
黑影来去无声无息，江家一众炼气修士毫无察觉。
房门敲响，江凡看门外的身影就知道是父亲江闻，“爹，门没关，你进来就行了。”
江闻进来后习惯性看一眼江凡的右手，可惜右手戴着手套看不清手掌的真实情况，“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江充取出一个玉瓶，“这是本月的解毒丹，解毒丹的效果越来越弱，你要注意身体。”
“我晓得，侵蚀程度在我预料之内。”
“江家年轻一辈就你的实力最强，我在族老那边磨一磨，肯定能让你成为江家代表参加离火门弟子选拔。
至于江平嘛，他都成为廖家上门女婿，想进入离火门还不是开个口的事。我跟族老和江充商量过了，事情就这么定。
进了离火门后你不能再修炼这套功法，得换一套，你这功法控制不住肯定惹祸。”
“嗯，等进了离火门这身灵力也没用了。”
江闻笑道：“白天看你小子眼神闪闪缩缩，是不是看上廖紫了。”
江凡脸一红，“爹，你别乱说。”
“我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猜不出来？”江充警惕看了看周围，坐近后压低声线：“听我说，廖紫这种女人千万不能亲近，我实力虽比不上江充，好歹多吃二十年盐，眼力比江充好。
廖紫这女人绝非表面看着简单，心里藏了多少东西谁都猜不到，还记得小时后爹带你看的《女皇帝》吗。”
“记得。”
“廖紫就是女皇帝这类人，晚上跟你睡完早上就能把你喉咙割了。”江凡毛骨悚然，江闻拍拍儿子，“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记住爹说的话。”
翌日，弟子们期待的祭典比试终于开始了。
擂鼓三巡后江一光先说明规矩：“本次祭典比武分为两轮，第一轮是常规弟子比武，奖励和以往一样。
第二轮是荣誉挑战，由于江平和江凡是上次祭典的最后两名优胜者，二人只参加第二轮。”
部分弟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开始起哄，凭什么江平能参加第二轮，他们只能参加第一轮。
黑幕，绝对有黑幕；是不是预订优胜者了；是不是把最好的奖励都放在第二轮了。
众弟子扯着嗓子叫嚷，被江一光狠狠扫一眼后很识趣的闭嘴了。
虽然心里骂骂咧咧，江平“牺牲”自己为江家争取偌大利益，他们还不识相点，一旦被长辈记名，以后他们毛都分不到。
只要黑水县县令到手，他们也跟着得道升天，都是聪明人吃点潜规则的亏就暂时吃点亏吧。
“为了公平，第一轮前四名可以挑战江平和江凡二人，面对第一轮四强的挑战，二人不得拒绝，一旦二人落败，名额将被其他胜者获得。
第二轮荣誉挑战的最后胜利者，可获得来自廖家赠予的奖励。”
此言瞬间在弟子窝里炸开响雷，来自金丹家族的奖励将是什么呢？是什么还需要考虑吗，抢就完了。
众弟子看向江凡，摇摇头，再看向江平；江平我知道你未来老婆就在旁边看着，照理说不应该让你出丑，但为了廖家的奖励，对不起了。
江平被众多灼热目光盯着，心里暗骂：他妈的，还当我是软柿子呢。
江闻兴奋地给江凡打个眼色，江凡瞬间明白这份奖励很重，不能错过。
第一轮祭典比武开始，入选比武的弟子只取三十二个，采用单场淘汰制，直到决出最后胜利者。
赛规很残酷，运气不好的弟子明明有亚军的实力，一开始就碰上冠军，那没办法了，只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阮意敏来到廖紫身边作陪，笑道：“小姐，江家不成材的弟子比武难入法眼，你见笑了。”
“每个家族都有优秀和后进的弟子，我很期待江平和江凡最后的比试。”
“廖小姐，能给我透露一下你带来的礼物是什么吗？”
“夫人真是让我难做，我答应过江长老不说的。”
阮意敏开着玩笑，不着痕迹瞄了一眼李嬷嬷的脚，再不着痕迹给对面的江充打个眼色，江充找个空档离开比武转到后面，直到祠堂无人处的黑暗角落。
一个人影缓缓浮出来，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江英。
“昨晚暗中闯入祠堂的人找到了，是廖紫身边的李嬷嬷。”
江英脸色阴沉，“她很强，比江家所有人都强，她轻易便躲开祠堂所有机关和阵法，身法干净利落，把祠堂隐藏暗格都翻了一遍且不留任何痕迹，手法纯熟，这不是寻常修士的段位。
如果不是我预先下了无色无味无痕的骨粉，绝对没人怀疑她。”
“祠堂有丢东西吗。”
“没有，她在祠堂来回探查了两遍，我知道不是她对手，一直隐藏等待背后偷袭的机会，她防备得滴水不漏，我不敢出手。”
江充沉吟少许，“如果你全力出手能和她对几招？”
“三招之内我必败。”
只是炼气境的李嬷嬷便足以碾压江家所有人，天晓得廖家还有多少个李嬷嬷，人家连筑基修士都没来，两家力量的差距超出二人的认知范围。
“她探查祠堂做什么？”
“似乎寻找什么东西。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旧城祠堂都被无声无息翻查了两遍，那黑水城江家必定也被翻查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难以置信，乞丐窝里能有皇帝想要的东西？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黑水城的江家有什么资格让廖紫纡尊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