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感巅峰
一甲子后。
万仙门，巨柱峰，山腰平地。
苏颜趴在自己屋子的窗台上，百无聊赖地吹着春风，入鼻满是花草清香。
刚来时候师傅说的三年助他入气海境，现在都六十年了，境界才初感境五道，最低境界的巅峰期都没来。
照这个修行进度下去，怕是要老死啊。
以现在这境界，至多能活个二百来岁吧，若是情绪始终如此低迷，还得再减少二十来年。
众所周知，人的情绪与寿命是挂钩的，好心情会让身体健康，会让寿命更长。
【作者强势挤进来了：“书友们记得开心吼！”】
“初感六道，气有五海，脉走四条，通体三交，凝心两路，聚神一处，破窍望仙，一朝登仙，看破生死，成仙望尘……”苏颜嘟囔着修仙歌谣，那是修行人都知道的境界细节：“连第一关都没过去啊。”
一同入门的坐骑金毛，那头大老牛都已经气海境了，而且一身腱子肉下还生出了两海，再过三层小境界就进入下一个大境界了。
连一头牛都不如。
所以问题可能并不是吴长寿教的不好，而是天赋真的很差劲。
“话说回来，金毛属于带艺投师，自身有优势，而且我怎么能跟一头牛比呢？”苏颜独自墨迹道。
当然也不能啥都赖天赋，这六十年修行里面，苏颜至少用了三十多年凹造型。
他始终坚信一个道理：好看的脸蛋加上完美的演技，可以解决九成烦恼，带来九分运气。
事实上，他挺后悔用大量时间凹造型的。
让人发愁的不仅仅是境界增速太慢。
在功法修行上也出了大岔子。
师傅当年给的两本万仙门核心功法，一本增境心法《九窍归心诀》，还有一本初级防身功法《搬雷掌》，该点拨的也都点拨了，修行的方式也没有错，但就是效果格外吓人。
之所以用吓人这个词，是因为成果让苏颜不敢讲。
想到这里，他将自己屋子的窗户合上，在地板上盘膝开始修炼《九窍归心诀》，决定继续找出问题所在。
才弄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你的《九命黑心法》进度过缓，你意识到了自己的天赋有多差，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终入魔道。】
【大喜。】
“喜你妹啊！”苏颜幸亏及时收心收气，不然真的一口老血喷出：“我练的是正道心法《九窍归心诀》，休要再误导我。”
每次修炼，脑子里背的滚瓜烂熟的法诀都会发生改变，心境也会被旁白带着走。
还是难以解决问题，可能要换种角度去突破了。
正在焦虑时候。
“哞~”
牛叫声在院子里响起。
苏颜开门出去，见到金毛正抖着一身柔顺的黄毛沐浴在春风中，嘴里还叼着今年的新草。
耍帅的牛，看起来味道很好的样子。
“又没旁人，你吹什么口哨。”苏颜情绪不高。
“苏老弟，你貌似不太开心啊，还是因为境界的问题吗？”金毛问道。
“只是体内气息不太通畅而已，没什么。”苏颜走近后说道。
“要不我给你点牛黄吧，”金毛大方地表示：“听说气海境灵牛的牛黄价格，在仙城里都炒到了六十块大灵石一两，我恨不得全掏出去卖掉。”
牛黄，其实就是胆结石。
但二百多年牛妖的胆结石，功效就了不得了，很抢手，据说是比二百年鸡妖的蛋贵百倍不止。
虽然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可苏颜真不想吃，他的境界提速缓慢，是天赋问题，不是身体问题。
对于金毛的好意，他拒绝了。
“师傅又给你放假？”苏颜问道：“还是大师姐让你干活？”
老牛在万仙门不但要当坐骑，还要充当苦力耕灵田。
其实在万仙门当坐骑很轻松，因为吴长寿几乎不怎么出门，整天在顶峰上的茅屋里不知道忙活些啥。
金毛一年到头忙的最多的事情，除了修行正道，了解人间知识，就是隔三差五被大师姐借去耕地。
说到大师姐，苏颜就就想起了小师妹。
没错，在万仙门里，苏颜不仅有师姐，还有个小师妹，是二十年前师傅在外面捡的。
原因苏颜也知道，是因为小师妹祖上曾经给过吴长寿一顿饭，如今其后人落魄，便收回来。
所以苏颜有时候会想自己祖上与师傅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请老人家吃过饭？
两个同门特点明显，师姐看起来有点大，师妹看起来就很小了。
大师姐前几日外出去买种子，说是要开垦一片地种些灵蔬。
师妹大概率是跑去隔壁神天宗串门，她很喜欢聊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吴长寿并非旁白口中所说的狡诈之辈，反而是个懂得感恩之人。
“就是来看看你，师傅说你天赋很差，修行刻苦，但没效果，最近状态低迷，让我好好盯着，怕你自尽。”金毛说话丝毫不遮掩，直来直去的让人想自尽。
这六十年来，修行确实很苦，有几十次差点误入魔道，幸好及时刹车，有几百次差点误入佛道，那才叫危险。
这些年在万仙门，其实生活过得还算不错，就是穷苦了些。
宗门没有宏伟建筑，可木屋一样不耽误修行。
没有大量的灵石挥霍，就没有足够量的药来嗑，但氪金修行，后患无穷，修行界里面有多少高手因为资金链断了，然后境界一落千丈……
“只是心情淤堵，不至于自尽的，”苏颜说道：“师傅多虑了。”
金毛突然瞪大眼睛，兴奋道：“兄弟，你想学牛叫吗？哞哞那种，我觉得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万仙门有这么一头牛挺好，而且它特别在乎苏颜，见其心情不对，便想着法改善。
苏颜吃惊道：“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
……
“哞~”
苏颜抬头叫唤着。
别说，喊出来之后，整个人心情舒坦多了。
乱七八糟的气息经过这么一喊，直接排泄出去很多。
恰好一阵清风拂面而过，致使体内灵气流速减缓，诸多感觉瞬间归于一处，整个人如同大梦初醒，可见世间更多灵气流动。
是悟了的滋味。
初感六道，修行第一关的巅峰期，来了。
有时候修行就是这么神奇，境界的提升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像极了捉摸不定的爱情。
他想过很多次自己来到初感巅峰的时刻，也许是因为嗑药，也许是因为一次痛苦而漫长的打坐，也许是师傅真的给了一些点拨，也可能是忍不住双修，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与肉身……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一次呐喊。
姑且称呼那为呐喊吧。
苏颜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六十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情多么亢奋。
牛知道。
必须检验一下，看看初感巅峰的力量体现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