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别人宗门的事儿，你那么积极干嘛？
【……旁白小剧场……】
苏颜与金毛归来万仙门之前，他俩进行了大量采购，这趟下山弄到不少金银，买起东西也大手大脚。
江南郡里买糕点，东波郡里买了一堆小鱼干，黄沙郡买上等咸肉……最后在平阳郡里买城东千年老字号的熟食，那是师傅吴长寿点名要的。
外出一趟，收获颇丰。
就在他俩在平阳郡城里买完东西，决定第二天回万仙门的前夜里，发生了一点小小意外。
金毛吃完平阳郡的青草，正窝在干草上小憩，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苏颜的气息。
在一个宗门相处好几十年，金毛不会判断错误。
他们住的是客栈，苏颜要了一间上房，这么晚了却往外面跑，猫腻不小。
金毛悄悄跟过去，心道：“怕不是去勾栏听曲儿吧！”
最后他看见苏颜坐进一家大排档，点了两盘子酱牛肉，要了一海碗的牛肉面，吧唧吧唧吃的可香。
白天给师傅买熟食的时候就馋这一口了，苏颜满脸惬意。
仙朝之下的凡俗里不缺可耕田之物，牛肉允许上餐桌。
可是大半夜的偷偷吃，就显得很是过分。
“吃得都吧唧嘴了。”金毛感觉风中有凉意，牛腱子肉都在颤抖。
苏颜正嚼着爽口的牛肉，发现了隔着一条街往这边望的大老牛，牛儿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单。
第二天。
一人一牛并行。
良久无声。
最后是金毛打破沉寂：“我想起了我的一头远棚亲戚。”
苏颜：“行了，我以后不吃了还不行吗？”
【你咽口水的动作，能瞒得住谁？】
……
……
万仙门，山腰平地。
苏颜从储物袋子里取出许多凡俗礼物，送给师傅和师妹。
凡俗的物品有自身优势，创意性很强，从食物到勾栏，花样百出，根本不像修仙宗门那么单调，从许多有了道侣的修行人经常去学习姿势，就能看出一二。
食物更是酸甜苦辣百味皆有，一个土豆能都做出几十种不同味道和造型。
而修行人整年整年的心思都用在打坐悟道上，自然这方面就不如凡俗人。
所以很多游方天下之人，买修行物资会去仙城，但是品味人间百味与花活儿，则更愿意去仙朝管辖之下的凡俗。
“颜儿有心了，这道千年老字号的味道，为师真是怀念啊！”
吴长寿拎着被灵气保鲜的油布包，还有一些小鱼干和各种糕点，大小包裹足足有十几个，都是各地的特色美食。
金毛主动跑去后面灵田里假装忙活去了，他不想被吴长寿叫到上面待着，他觉得跟苏颜一起比较舒服……虽然对方吃牛肉面的行为让牛儿心凉。
“师傅喜欢吃的话，弟子经常下山历练就好，”苏颜扶着师傅的胳膊走到院子里的石凳子旁，照顾师傅坐下：“只是这次下山没能遇见几头强大妖魔，只斩杀了几头山野小妖，历练的不是很好。”
“话不能这么说，”吴长寿对历练有不同看法：“谁说下山历练就一定要斩妖除魔，红尘里吃吃喝喝玩玩耍耍，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呢，看山看水，都属大道。”
吴长寿的道理总是那么多，也许他境界止步不前，就是因为如此不上进的缘故吧！
“弟子下次就去领悟更多的凡俗好景。”苏颜说道。
“师傅教过你许多次，凡事不要太积极，差不多就行，点到即止，”师傅坐在石凳上，看着徒弟：“这是颇为深奥的大道之理，看来你年纪尚浅，还未开悟。”
吴长寿对自己这个徒弟情绪复杂，天赋差是差了点，但是长得好。
这面皮长得越发脱尘，更是让许多神天宗的女弟子，甚至有的女执事，女长老，女峰主都经常邀请他去坐坐，到底有没有坐，谁坐了，他作为师傅的，偶尔还是有些担心的。
每见一人面，就注定沾染因果，都会给未来留下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那么多因果，很麻烦呦！
“弟子明白。”苏颜做出乖徒弟的样子。
“别被人白白占了便宜就好，”师傅笑说一句，打开苏颜带给他的小鱼干，挑了一条最小的递给夏秋：“以后多跟你师兄学学，别整天碎嘴子，吃多少黄瓜都堵不住嘴，以后少去公众场合嚼舌头。”
师徒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最近修行界的八卦，吴长寿才拎着苏颜孝敬的凡俗美食，驾着酒葫芦回自己的草屋忙活去了。
“师姐呢？”
过了一会儿，苏颜还没见到师姐出现，一点动静都没有。
下山时候没能跟师姐打个招呼，现在还是想看上两眼的。
苏颜看着师妹夏秋，寻求答案。
夏秋又从黄衫里拿出一根黄瓜啃起来，听到师兄问话，双眸一亮，来了精神：“咔……师姐不是卫国公主嘛！”
“这个我知道，怎么，她吃不了修仙的苦，回家锦衣玉食了？”苏颜有些失落。
“听我慢慢跟师兄说。”夏秋眨着眼睛，一副神秘的样子。
师姐名叫卫素，当年是俗世里卫国的长公主，却热爱厨艺，打小就有烟火气。
前些日子，师姐正在研究厨艺，打算制造一道前所未有的新菜品。
吴长寿面色凝重地过来，对卫素哀切轻声道：“素素啊，师傅跟你说个事儿……你家被灭了。”
然后师姐就去到卫国曾经的都城，霸天城，要在皇陵找到父母棺椁，移到别处葬下，再救走几个卫家后人，算是彻底了却红尘根。
凡俗诸多小国，都是古陆仙朝管辖，宗门弟子不可过多干预。
小师妹说完师姐的事情，又滔滔不绝给苏颜讲述这三年神天宗里的大事小情，每一件好像都亲身经历过一样，声情并茂。
“神天宗红叶峰的郑师兄炼制的毒丹，竟然有健体功效……”
“听说神天宗下一届门内大比，符箓一项要取消……”
“断念峰的白师姐又换道侣啦……”
八卦的脸，八卦的嘴。
而且别人宗门的事儿，你那么积极干嘛！
几只不懂人事的灵鸭不知道何时凑合在附近，伸着长脖子，瞪着眼睛听夏秋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要是能听懂可真成了灵兽，就不好意思下刀宰了。
大概是觉得没有涉及晚饭吃鸭子的话题，几只鸭子嘎嘎两声，牛哄哄地晃动身子离去。
“我要冲凉休息一下，你先忙你的去。”苏颜打断夏秋说话。
巨柱峰恢复安静，小师妹意犹未尽……
她看着苏颜冲凉的屋子，听着哗啦的水声，片刻后，抿嘴朝四周望了望，然后踮脚往后面绕去。
“嘎嘎。”
偶有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