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诛戮三族
那敌军的脑袋和前臂掉在地上,滚动之余,鲜血从断面伤口处喷洒一地!
平卢叛军中眼看到这一幕的兵士,无不心头大震,手上动作都被惊的迟缓了不少。
中央禁军目睹的兵士,却是心中充满振奋!战阵拼杀之中,自己的领袖勇冠三军,那当然是最为畅快的大事。
石崇贵如法炮制,再迈进一步,只是手腕一转,长剑一百八十度的从左及右,又是一下仗剑平推,一名敌军的首级应手滚落脚下!
高怀德在一旁瞧得清楚,不禁颇为跃跃欲试,他退后两步,将手中长枪反握,右臂使大力猛然向敌军掷了过去。
正中一名敌军的咽喉,长枪贯进他脖中余势仍是极大,因站位拥挤,又穿进身后敌军的小腹之中,再深深插进第三个敌军的脚背里,这才嵌进青砖缝隙!
高怀德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良唐刀,也是将长刀横举,依靠足下的步法穿插转进,插进叛军丛中,平推削掉敌人首级!
一众平卢军,见这两个凶神恶煞的敌将,一个个将同伴的脑袋平砍下来,脖颈中鲜血无不狂喷!
倒毙的尸体,众人若是稍有退避不及,就是被颈中热血洒的全身都是!
石崇贵一双目光寒峻的大眼,左右扫视,已然变得如同催命的预告般,叛军中无论是谁,只要被他盯上一眼,便不寒而栗,即使手握兵器,也不禁颤抖的几乎抓不住!
简直没法打了!平卢叛军手中的兵刃,远远逊于中央禁军的武器,单就是石崇贵手中的那把宽剑,叛军的任何兵器都无法承受一击。
那这兵刃都挡架不住,不就瞬间被砍掉了脑袋吗?再加上,这人一身漆黑甲胄,难道竟是刀枪不入吗?
无论怎么砍,怎么劈,都伤不到他分毫!石崇贵每往前跨上一步,举手之间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这把天子剑,饮血长殷,锋锐更盛,石崇贵中锋直进,捅进一名挡住自己步伐的敌军喉管正中!
皇帝猛然转动剑柄,这叛军的脖子顺势从中折断,激射而喷的浓血,呲了一旁已然吓得呆住的年轻叛军兵士一脸,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将他吓的哇哇大叫着一跤坐倒!
这挡路敌军,脖子从中折断,一颗不小的脑袋,重重的垂到一旁。
那颈中裸露的白骨和耷拉在一旁只有一点脖子上的皮肉连接着的脑袋,倒将石崇贵吓了一跳,就像头几乎要断了的丧尸一般!
皇帝心中一阵恶心,一脚踹在他胸膛之上,那兵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这便又轮到他身后一人首当其冲!
他不由得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敌人这一身漆黑甲胄上简直是到处都在不断滴血,手中砍刀般的长剑也在不断的滴血!
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同伴的血,现在轮到他自己了!内心的崩溃让他禁不住只想撕心裂肺的大喊着转身狂逃而走!
可他越是想跑,脚下越是定在地上,无论如何不能挪动分毫,淅淅沥沥的尿,终于顺着严冬中的裤管,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上!
一名敌虏眼看这一路狂砍乱杀,步步不停的石崇贵竟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吓呆了的小兵,以为有机可乘,挺枪发一声喊,朝着石崇贵的侧腰猛刺过去。
皇帝不屑的长剑一挥,那人的枪杆便被瞬间削断,石崇贵转过身看他,眼中如似要喷出火来,双臂举起天子御剑,重重的劈在这叛军兵士的铁盔之上!
地方牙军的铁盔,怎能抗的住皇帝手中的宝剑?这一下沉重的砍在他脑门之上!余势难消,直劈到肚子处,才算是阻住!
石崇贵抽出长剑,理也不理这人,转身看向那吓得尿裤的叛军,石崇贵一声断然大喝道:“朕的禁军听了!告诉他们,是谁在这!”
只听身后,中央禁军们齐声大喝道:“皇帝陛下万岁!皇帝陛下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直喊到第二声结束,这第三声便是还在鱼贯进城整整十万讨伐叛逆的中央禁军们的齐声大喝!
而且喊声持续不绝,这十万人喊起来的声势,恐怕自从东阳建城之日起,也没听见过如此惊天动地的齐声战阵呼喝!
石崇贵面前这本已经吓到失禁的叛军兵士,再经过这一下,直挺挺的站在地上,张大了嘴,竟是已然断气了。
这样一来,原本就人数非常劣势的万余叛军,心理防线就首先彻底崩溃了!
全都呆立在原地,也不打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石崇贵直看,皇帝右手握住长剑,抵在那站着被吓死的敌军肩头,不轻不重的一推。
这人轰然倒地,也不知是谁突得发一声喊,扔下武器,转身大叫着就狂奔逃走了,这简直是雪崩之前的最后一粒雪花!
两个三个,十个百个,乃至所有平卢叛军,从零星的崩溃逃命,再到退潮般的总崩,只是顷刻之间发生的事。
万余人的兵器弓箭撒了一地,有些人为了逃命快些,将甲胄也脱的满地都是,一条长长的东西走向的大街,前方除了地上一摊兵甲,便只剩下一片坦途!
杨光远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然被钉死了,他此刻再想逃,却连保护他的人都没有了。
当李镔手持干净的唐刀指在地上,走到杨光远身前的时候,见他瘫坐在宽大的胡床上,仰视斗拱的房梁一言不发。
李镔道:“杨使君!你的掌书记也已然逃了吗?”
杨光远有气无力的道:“怎么你还在这,不逃走吗?”
“你造反前杀了平卢节度副使康大夫,用他的人头,誓师叛逆!此刻还用问我吗?杨使君,就借你的项上首级,给咱们平卢军镇上下,换一条活路罢!”
杨光远生于乱世,在军镇中摸爬滚打,沉浮数十年,当然心中有数,当下闭目待死!
李镔手起刀落,一击封喉,又提起杨光远的发髻,将他的首级给锯了下来,用一旁的桌布包裹着提在手中,出了节度使的府邸。
据马而立的石崇贵看着眼前自称是平卢军镇行军司马的李镔,献上杨光远双目紧闭的头颅。
沉思了片刻道:“朕在西门曾下旨给尔等,如自缚出降,一切尚有转圜余地。
你那时,为何不献上杨光远的首级?此刻朕已平定了这青州之叛,你便冒了出来,真真是首鼠两端的无耻小人!”
当下石崇贵下令诛杀杨光远的三族,李镔的三族,凡是一切城中附逆之人的三族,尽皆一体屠戮!
李镔面如死灰的颓丧在地,被禁军的将士冲上来架住拖了下去,他也并不挣扎,一如槁木死灰。
皇帝下旨,正式加封高行周为平卢军节度使,再兼枢密使,总管参赞全国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