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难处境
王明并没有用大嗓门来给自己强装威势，而是利用自己的底气发出气势恢宏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却带着极其强大的压迫，让人不寒而栗。
苏珂脸色变黑许多，看着以势压人的王明，看向一旁的任敏。
任敏和苏珂对视，交换眼神后，他走到王明身边。
“大人，如今苏河郡想找出来些肉的确困难，不过大人现在要吃，下官一定满足！”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大人在这里稍作等待，给我些时间可好？”
任敏好言好语地对王明说，可王明脸上却依旧带着冷笑。
“肉很难弄吗？”
“这里不是就有很多肉吗？”
王明说完，任敏立刻打了个寒战。
他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扫过，王明说这里有很多肉，那只能是……人肉！
任敏的第一反应就是，王明吃过人肉！
否则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任敏忍不住咽一口唾沫，很难想象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吃人恶魔，看来自己还是小看王明了，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任敏心慌，苏珂也感到心悸，王明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当然没有吃过人肉，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糊弄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威慑下，任敏和苏珂也只能顺从他的要求。
“大人，您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去找肉吃。”
说完任敏就快步走出去，说是去找肉，实际上哪有那么麻烦。
苏家现在就有很多肉，只是为了恶心王明故意不拿出来，可王明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利用官威就是要吃肉。
苏珂也很无语，他是想打压王明，可仅仅因为一些肉就把王明惹怒又觉得不太值当，所以只能让任敏去拿肉。
任敏离开，苏珂坐回座位上，眼神不断闪动，心里盘算着一些事情。
王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苏珂将心事藏匿，换上笑容。
“苏家主，现在任敏不在，我倒有一些事情想请家主解惑。”
苏珂恢复之前的镇定，面对王明的话又显得从容不迫，显然已经从刚刚王明吃人肉的压迫中回过神来。
“大人请问。”
苏珂直视王明的目光，眼中没有波动，一家之主的风范完全展现。
王明心里一声轻笑，冷声道：“我初来苏河郡时，便是任敏带人去见的我。”
“当时任敏对我讲述了苏家围湖祭祀，说苏家在整个苏河郡有一手遮天的能耐，还说，苏家的围湖祭祀从来不会叫别人，可为什么今天，任敏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王明的质问，苏珂微微一笑。
“今日是个例外。”
“苏河郡百姓没有粮食吃，情绪已经继续到爆发的顶点，此时我们苏家举行围湖祭祀难免这些百姓不会暴动。”
“所以我请郡守大人过来，是为了让郡守大人带领官兵维护秩序，大人也看到了，今日如果没有郡守大人带来的官兵，现场将会更加混乱。”
苏珂一本正经的解释，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王明从一开始就在关注二人，一些小破绽也被他收入眼中。
“家主称呼任敏为郡守大人？”
“在大人面前如此称呼罢了。”
“那平日如何称呼？”
“唤一句任大人。”
“那任敏如何称呼家主？”
苏珂脸色微动，然后道：“自然是苏家主。”
“你们二人平日里相处，孰高孰低？”
王明这个问题相当刁钻，一问出来即便是苏珂这种老油条都愣住了。
他犹豫一下，笑了几声道：“苏河郡中郡守最大，我苏家虽然强盛，可还是对郡守大人非常尊敬。”
“是吗？”
王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米饭放在嘴里，轻轻咀嚼，神态自若，可他越是如此，苏珂的内心越是焦急。
他极力回想自己和任敏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可王明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苏珂疑惑，王明身后的紫苑忽然对王明耳语几句，然后便独自离开。
“她这是……”
“家主不用管，现在和你聊天的是我。”
王明眼中含笑，目光落在苏珂身上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苏珂活了八十多岁，这样的目光也见过不少，可王明的目光最让他感到难受。
就好像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一切，却不把他们拆穿，故意在利用他知道的一切挑逗自己一般。
更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王明究竟有没有看出来。
“苏家主，你觉得你我二人尊卑如何？”
“大人乃是当朝六相，我不过一介草民，怎敢和大人相提并论。”
“冯相与你比尊卑如何？”
“冯相乃疾风，我乃残云，残云如何赖于风，我又如何敢与冯相说道？”
“那今日苏家主设宴，我与家主座谈，冯相忽然来访，家主应当如何？”
苏珂刚准备回答，忽然愣了一下，眼神闪动两下。
他发现自己完全落入王明的圈子里，对方给自己挖了个陷阱，现在他自己被迫无奈跳了进去。这……
“很难回答吗？”
王明将拿筷子的手托在腮边，悠闲地看着苏珂。
苏珂尴尬笑笑，无奈之下道：“围湖祭祀乃我族重要祭祀，事关重大，老夫作为家主不得轻易离开，冯相若来，只能请大人屈尊前去迎接了。”
听到这个回答，王明脑袋里就是四个字，胡搅蛮缠！
显然苏珂知晓自己的用意，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对付这老奸巨猾之辈，也不能用寻常手段。
“啪！”
王明猛地把手中筷子拍在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震响。
“苏珂，你一介草民，本官赏你脸在此陪你吃饭，你竟敢让本官替你待客？”
苏珂脸色铁青，很是难看，但还是道：“大人不要误会，只是假设嘛！”
“假设又如何？”
“假设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你苏珂在此聚集数千人，是准备谋反啊！”
王明一言说出，苏珂大惊失色，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