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中营寨
隆庆帝将此事交给李公公，李公公欣然应下。
“奴才定不负大人所托！”
“另外，陛下让送到东西已经交给胡万，胡万能不能做好就看他自己了。”
“你做的事让朕非常满意，铲除王明之后，便升你为御马监太监。”
李公公眼中瞬间涌现欣喜神色，急忙跪在地上叩谢皇恩。
他的野心可不只是御马监太监，御马监的确是个肥差，可对他来说还不够，他要的是太监顶峰的那个职务。
掌印太监。
在李公公的一番吹捧下，隆庆帝龙颜大悦，对李公公赏赐后便让他退下。
此时他才想起来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美人，看到美人头破血流，整张脸上几乎都是鲜血的痕迹，脸上出现厌恶的神色。
“滚下去，换个人来！”
李公公从养心殿离开，刚刚拐角，迎面碰上了魏公公。
魏公公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得意的李公公。
“奴才向魏公公请安。”
李公公向魏公公行礼，魏公公依旧一脸淡然。
“你去见陛下说了些什么？”
“自然是说了些机密。”
“何事？”
“魏公公这么逼问是何用意？我和陛下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大胆，小小宦官竟敢对咱家如此说话！来人！给咱……”
“别别别别！”
“魏公公你还是歇着吧，咱们现在同级，你可没资格责罚于我。”
“同级？”
魏公公疑惑地看着李公公，李公公得意一笑。
“咱现在是御马监太监，和公公你的掌印太监是一级！”
“哼！让开！”
李公公矫揉造作地推了魏公公一下，魏公公却纹丝不动，李公公无奈，只得自己绕开他向远处走去。
魏公公目光不断闪烁，没想到这个李公公竟然一下成了御马监太监，这对自己的威胁可不小。
不过，一介小太监想和自己斗，还太嫩了。
魏公公离开，写一封信，着信鸽送出。
……
崇山峻岭，山川连绵，沟沟壑壑之间藏着蝇营狗苟之辈。
王明走在其中，看一眼地图，然后翻到山上，向不远处的一个山头望去。
河西之乱是足以颠覆大乾统治的乱子，当初自己身死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自己对河西有所调查，如若所料不错，那支席卷大乾的王者之师就是从这片山沟沟里发展出来的。
“去那里看看。”
王明带着众人翻山越岭，来到一片山谷之间。
这片山谷间果真有一处营寨，营寨中有几十座火炉，火炉两侧是一些简单的土房子，远远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汉子在忙忙碌碌。
向近前后，一座木头搭建而起的高台，高台上站着几个拿着弓箭的人，在他们下面是营寨的大门。
“他们是土匪？”
雷断猜测。
藏在深山里，还手里拿着武器，不是土匪是什么？
“说土匪不太贴切，应该叫他们义士。”
“义士？”
雷断不是很理解这个称呼。
“不必多想，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明带领众人继续向前，营寨上拿弓箭的人早就看到王明前来，将寨门关闭，那些忙碌的大汉都拿着粗糙的武器向寨门聚集，粗略估计有三十几人。
“来者何人！”
门口一个大汉呼喊。
“谁是你们的头领？”
王明问道。
大汉们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精壮男子从人群中挤出。
男子随意披散着长发，上半身一条虎皮从左肩斜向下包住自己半截身子，身下是一条破旧的短裤，短裤上浓密的黑毛，看起来像一条熊腿。
再看他的脸，天生具有玩世不恭的气质，眼睛一只微眯，另一只正常睁开，表情严肃，双手环抱在胸前，傲然而立，看不到丝毫胆怯。
“我便是！”
男子声音洪亮，如同一声轰雷在山谷间回荡。
“还真是个英雄好汉。”
王明微微一笑，策马上前，等他来到寨门外三十步左右时，男子伸手阻止王明继续向前。
“营中忙碌，恕不待客！”
“你就是孙褚？”
孙褚目光一凝，朗声道：“正是孙褚！”
“本官听闻河西有一山野乡人名唤孙褚，在这山野间聚众打造兵器，蓄意谋反，可有此事？”
孙褚脸色微动，但看起来并无任何变化。
“大人，我等都是周围村落的良民，为了生计躲在深山中，靠打铁为生，怎么会做谋反的勾当？”
“那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王明指了指高台上的手拿弓箭的人。
孙褚面不改色，淡淡道：“山野中多猛兽，他们负责看有没有猛兽前来袭击。”
“前些日子就有一只猛虎闯寨，若非发现的早，我们这里恐怕得死不少人。”
孙褚说完，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虎皮。
王明微微一笑，暂时没有说话，目光在营寨中扫过。
任凭孙褚怎么狡辩，他都知道之后的事情。
这座营寨大小不过一两亩，现在距离起事还有四个月，孙褚手下竟然就只有这么点人。
要知道，孙褚未来可是被称为足以比肩项王的战神。
“既然你说你们不是反贼，那本官便相信你们。”
“我们此番要前往河西，走在深山中迷路了，今夜想在这里借宿一晚，可行否？”
孙褚眼神山洞，他没想到王明竟然提出在这里借宿的请求，顿时进退两难。
若拒绝便是心虚，可若不拒绝，这些人在营中万一有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孙褚纠结片刻，最后还是答应。
现在正在起事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任何幺蛾子，住一晚就住一晚，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
“既然大人要住，现在便为大人安排房间。”
“只是我们这里条件简陋，大人可不要介意。”
“不介意。”
“还未请教大人如何称呼。”
“姓孙。”
“大人也姓孙，竟是本家。”
“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人。”
王明笑道，一旁的雷断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
王明向他使个眼色，告知他不要声张。
“孙大人里面请！”
孙褚引王明进入营寨内。
营寨内除了一些火炉倒并无出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