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作自受，下地狱吧
“对了，鳴川君，你这个人嘴巴严实吗？”
“嗯，我不喜欢随便泄露别人的秘密。”
原本喋个不停的金城突然住了口，眯着眼，露出一抹兴致盎然的笑容看着我。
哦？来了。
看来我的回答很合他的心意。
他迅速环顾四周，然后稍稍靠近了我一些。
拜托别靠过来啊！
我可没有对大叔靠近感到开心的特殊癖好，更别提他身上那股混杂的味道。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一把推开他，显然会打乱计划。
忍着，忍着……
“如果你真的对我的事业感兴趣，我正好有件事适合你，最近我新启动了一项事业，现在正缺人手。”
“新事业？”
“没错，如果你有兴趣，不如帮帮我怎么样？”
新事业啊，看来波本的情报没错。
金城利用组织的资源随意开展新业务，最终被组织舍弃是迟早的事。
可惜，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显然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组织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可以轻易操控的啊……
现在的我，扮演的是对金城怀有崇拜的鳴川君，于是立刻露出激动的神色，语气里带着些许兴奋：
“如果我能帮上忙，那真是太好了！”
“哈哈，好极了！有干劲的年轻人，我最喜欢！”
金城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我看来却是狰狞又恶心。
他想要的恐怕不仅仅是人手，更可能是实验体吧。
健康年轻、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对他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这件事比较隐秘，在这里公开谈不太合适……”
“那么，要不要去露台聊聊？那里看起来人很少。”
“哦，这倒是个好主意。”
很好，诱导成功。
虽然我对他的事业毫无兴趣，但他主动提出去人少的地方，倒是帮了我的忙。
“鳴川君，你不喝酒的吗？”
“呃，不太擅长……”
其实是骗人的啦。
在组织的据点，我喝酒不算少，和公安同事出去聚会时，通常能熬到最后还保持清醒。
我的酒量还挺好的。
不过这种场合让我摘下口罩？别开玩笑了！那混杂的气味能让我直接丧失嗅觉！
“哦，是吗？那你先拿着这个去露台等我吧。”
“呃？”
“我去帮你拿杯适合你的酒。”
“……呃。”
喂喂，你是不是心情好得有点过头了？
金城将自己喝了一半的酒杯塞到我手上，随后径直朝不远处的服务生走去。
真是个随心所欲的家伙……不过没关系，现在诱导他去露台的目的基本达成了。
等到露台，我也不需要从他嘴里套话，只需要趁机结束任务就好。
“黑麦，我现在去露台，目标说会拿着酒杯随后过来。”
“收到。”
我一边向露台走去，一边用耳机和黑麦通话。
黑麦的声音依旧低沉又冷静，即便是身为男人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声音真是让人心动。
明明音调平淡，却偶尔带着一丝微妙的尾音，让人不禁想多听几句。
曾经有不少女性同事说，黑麦的声音“甜到能让人怀孕”。
虽然我没办法理解这夸张的形容，但这声音确实很有吸引力。
不过，黑麦这家伙也不是完美无缺。
比如，他的情报联络能力实在堪忧，连FBI那边的合作消息到现在都没音讯。
说到底，这可能也不是他的错，而是FBI整体的效率问题吧。
想着这些，我推开玻璃门走上露台，嘈杂的宴会声仿佛被隔绝在外。
凉爽的空气轻抚肌肤，比起宴会厅里那浑浊的气息，这里舒服多了。
“呼……”
我稍稍拉开口罩透了口气。
周围环绕的绿植散发着自然的清香，这种味道简直就是救赎。
突然，我的鼻子捕捉到一丝微妙的异味，随即便听到身后的声音：
“让你久等了吧。”
“不，没有。”
我转过身，看到金城端着一杯酒走来，同时随手关上了玻璃门。
“这杯酒应该更适合你。”
他说着，将酒杯递给我，换走了我手上的杯子。
我瞥了一眼宴会厅，没人注意到露台的情况。
现在，就是黑麦动手的最佳时机。
然而，此刻无法用声音传递指令，因为露台的隔音效果太好，任何稍大的声音都会被金城听到。
所以，我只能默默举起酒杯，假装准备喝下去。
臭死了！！
这酒里下药了！
虽然看起来是普通的香槟，但明显混合了某种金木犀香味的药物。
不用猜，这是一种安眠药。
虽说对身体的伤害不大，但足够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还好，我对气味敏感，能凭香味大致分辨出药物的种类。
比如，这种金木犀的味道，多半是安眠药；如果是更刺鼻的化学味，那可能就是毒药。
果然，这老家伙不怀好意啊……
我端起酒杯，做出要喝的样子，内心却快速盘算起来。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黑麦会直接狙击这个目标。
但眼下目标毫无防备，我完全可以趁机下手，一击毙命。
要不要干脆由我来动手？
狙击虽然是暗杀的一种，但它造成的场面往往比想象中更加“显眼”。
由于狙击步枪的子弹需要更远的射程，速度更快，穿透力更强，击中人体时的破坏力也会相应增大。
简单来说，用手枪射击手臂会留下一个小洞，而狙击步枪则能直接把整条手臂轰飞。
所以，如果黑麦开枪，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面前恐怕会直接“啪”的一声爆裂开来。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金城真的“啪”地一声爆头了。
“！”
他中了黑麦的一枪，头部直接被打爆，鲜血、碎肉、脑浆飞溅，场面令人作呕。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我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后退，避免沾上那些喷溅的东西。
太恶心了……
随着金城的尸体倒地，我压下反胃的感觉，开始思考下一步动作。
“纳雷夫卡，喝了那杯酒吗？”耳机里传来黑麦略显焦急的声音。
“没有。”
看来黑麦察觉到金城在酒里下了药？真是细心，不过这次也算多亏了他。
“辛苦了，黑麦，我和波本会合后撤退，你先走。”
“明白。”
黑麦切断通讯后，我立刻联系波本。
“波本，任务完成。会场见。”
耳机里没有声音，只有轻轻的敲击声作为回应——看来他还在陪着目标的情人。
既然如此，他应该会妥善解决好那边的事然后回来。
现在轮到我来处理现场了。
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可不能就这么丢在这里，不然如果被发现，会引起大骚动，对我们的撤退极为不利。
我从金城的胸前找到那枚藏着情报的芯片后，拖着尸体走到露台角落，把它塞进放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真没想到，这种垃圾竟然真成了“垃圾”被我丢了……
——对不起啊，但你想污染这美好风景，是你自作自受。
去地狱好好忏悔吧。
确认没有血迹和其他残留后，我将金城留给我的那杯酒倒在地上，再顺手打碎酒杯，确保上面不会留下任何指纹。
一切处理妥当，我走回会场，与波本碰面。
“安室，那位女士呢？”
“她有些不胜酒力，刚刚被我送到休息室去了。”
“醉了？应该是你‘让她醉了’吧？”我心里暗想，他可能只是轻轻打晕了对方。
但无论如何，波本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任何恶意。
“你呢？不是和金城先生在一起吗？”
“嗯，我们聊了不少，他说想吹吹风，就留在露台了。”
“原来如此。”
我们用正常音量对话，一边走向会场边缘，避免引起怀疑。
待场面稳定后，我们不着痕迹地离开了会场。
“芯片呢？”波本问。
“在这儿。”我把芯片递给他。
“黑麦呢？”
“早就等在车里了，我们走吧。”
“好。”
事后发现，情报全都藏在金城的芯片里，情人那边完全是个幌子。
看来金城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信任，真是个可悲的家伙。
“把数据备份一份，顺手交给公安吧。”
作为组织的资深成员，我有权先确认芯片内容，再将其交给上级。
趁此机会，我偷偷复制了数据，删除痕迹后，传送给公安。
这种事，我早已驾轻就熟。
不过，越是熟练，越不能放松警惕。
经验固然重要，但松懈往往会带来致命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