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太子,小娘子她想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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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狐狸爪子露出来了,就要斩掉

这……是前几晚的男人?

白日儒雅,是百姓眼中的贤良半君。

夜里狠厉,是无情的冷血之人。

他——

当真好演技。

宋宜敛去眼底的神色,悄然伏下身躯,将自己沦为与众人一般。

既然他来,那自己这一次更能保住性命。

毕竟,半月又将至,她还得为他解毒。

李文暨走到静和身边,垂眸看去,眉间拢着些许无奈,“胡闹,怎能直呼其名,论辈分,他是你表哥,论身份,他更是王府世子。你啊,”他语气愈发无奈,“便是胡闹,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回头外头传了你什么话,父皇要责罚你,你莫要来求我。”

他温言缓缓,极致耐心。

静和撅着嘴巴,不满道:“可——当真是她们偷了我的簪子!”

“何人?”

李文暨顺着静和的视线看去。

却是杜津南已挡在宋氏面前。

他哦?了一声,语气温和着询问:“津南这是?”

杜津南与他再熟识不过,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仍不能忘记君臣尊卑,杜津南拱手回道:“虽未查明究竟是否这奴仆所为,但公主盛怒之下已动了刑罚,再纠缠下去只怕传出去要成了我王府中滥用私行,还请太子看在今日宴席的面上,将此事了了。”他顿了顿,语气担忧的往后瞧了眼,“加之宋妹妹身子孱弱,受下几杖已是极限。”

静和听他明里暗里再说自己滥用私行,哪里肯作罢。

上前就要同他理论,却被李文暨虚虚挡住。

静和虽任性跋扈,但颇为听兄长的话,只得哼了声,不去看下面那对臊人的男女。

妹妹来哥哥去的。

也不嫌丢人!

李文暨饶有一分兴趣,问了句:“孤竟不知,津南何时多了一个宋妹妹?”

杜津南一时口快,不小心脱口而出,直起身子,摸了下鬓角,“即使远亲,又比我小,自是妹妹。”

静和嗤笑一声。

却无人注意道宋宜慌乱一瞬的神色。

这会儿只得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颤颤巍巍答道:“世子抬爱……民、民女愧不敢当……”

李文暨的视线淡之又淡,只从宋宜身上轻掠一眼。

便已回眸,温声道:“今日乃王府宴席,也当以和为主。”说着,他眉目略带兄长之态,看向静和:“你若还不服气,只管寻世子再陪你几支簪子就是,可不能再如此胡闹了。”

静和张了张嘴巴,却在触及兄长微沉的视线后,才不情不愿的改口。

外人都说太子温柔。

可静和有时却有些怕他。

她哼了声,昂起下颚,神情倨傲道:“哼,看在哥哥的面上,今日就饶你们一命!”

“多谢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世子殿下!”

宋宜连连磕头谢恩。

杜津南急忙转身,见她还在地上磕头,竟弯下腰伸手就要扶她。

若太子不在,宋宜还会多考虑一瞬。

可他就在跟前。

宋宜后缩了身子,“殿下不——”

却不料杜津南有意想在京城贵女面前替她撑腰,他忽视了宋宜的婉拒,双手握住她的小臂,将她从地上搀扶着起来。

再拒绝不妥。

今后她还要继续留在王府,杜津南于她仍由利可图。

宋宜飞快思索出对策,借着他的动作顺势起来。

宋宜起身后,感激涕零的福身:“多谢殿下。”

四周贵女议论纷纷。

杜津南已到适婚年龄,大庭广众,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十分亲密,难不成是心仪此女?

杜津南万分怜爱的看着眼前孱弱的宋妹妹,见她额间一片血红,愈发疼惜,“不必,宋妹妹快去看看你家妈妈罢。”

宋宜红着眼道谢,转身去搀扶起昏厥的林妈妈。

杜津南紧接着上前,抬手招来自己的侍从:“我送你们回去。”

宋宜飞快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

含水般的眸子里皆是感激、亦是楚楚可怜。

令杜津南竟是愣了一下,晃了一瞬神思,耳廓微红,“宋妹妹?”

宋宜连忙垂眸。

耳边是不远处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但这个男人却毫不在意。

“多谢殿下。”

她低眉顺眼,极近娇弱。

极大程度满足了男人的保护欲。

她赌来了杜津南的援手,却没想到太子也会在。

只是在明面上,她与太子毫无瓜葛,而杜津南却是实实在在救下她的‘恩人’。

她理当谢恩。

但她真正想要抓住的,是身后的男人。

与其明明白白与杜津南划清界限,还不如挺而走险,故意亲近杜津南,勾起他的占有欲、私欲,这些微妙、拉扯的情愫,亦是男女之事博弈中的一环。

廊下,院子里的奴仆打扫,冲洗去血迹,四周的贵女也纷纷重回玩乐之中,仿佛方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静和正要回抱厦里吃茶,瞧见李文暨还看着院中。

她厌恶的开口:“那女子模样、家室低贱,浑身一副勾栏瓦舍的青楼女做派,才来多久就把表哥迷的魂牵梦萦,甚至连这般嫡女的宴席也邀她来,真真是狐狸精。哥哥快别瞧了,脏了眼睛。”

李文暨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一息后,已恢复温润儒雅的姿态,淡声回道:“只是瞧着觉得有几分眼熟。”

静和视线左右扫了遍。

边上侍候的人变已离开几步远。

“眼熟罢?”静和以扇半覆面,“那哭的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式,活脱脱不就是宫里头正得圣心的那位么。”

李文暨却偏来视线,安静的看她一眼。

静和最怕他这样不笑的看着自己。

不由得心虚道:“我说错了么?那人不就是这样爬上了龙床,一副弱女子的无辜嘴脸,仿佛天下人都能欺负了她去,实则都是心机。”

李文暨浅勾了下嘴角,“确实有几分相像。”

只是……

狐狸爪子露出来了,就要斩掉。

否则,利爪也能伤人皮肉。

院中茶会继续。

另一边的沁苑里,杜津南将宋宜与林妈妈送回去后,又要去请大夫来,宋宜虽不愿在今日继续麻烦她,但林妈妈在昏迷中仍然低声呻吟着,自己着实放心不下。

王府中养了一位大夫,故而来的极快。

查验过两人的伤势后,开了外用内服的药便离开。

林妈妈伤的更重些,皮开肉绽,需静养一个月才能下床。

宋宜的伤轻些,只是身上红肿充血,养个七八日就能好,倒是额头上的伤需忌口仔细养着,方能不留下疤痕。

她浑身疲惫,千恩万谢的送了杜津南离开,院中的婆子、招兮不知去了哪儿,宋宜只好自己给妈妈上药,换衣裳,又去小厨房里熬上了药,她腰臀处隐隐作痛,实在撑不住了,这才回了自己房间上药。

进了房间后,她便嗅到一股清冷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