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他说的都是真的？”
关诗雨望向秦川的目光满是担忧。
天呐……
这几个月以来，谁知道秦川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发生了人生当中如此大的变故动荡，想必他肯定会很难过煎熬吧。
关姑娘忽然有些心疼这个白净的男生了。
“算是吧。”
秦川并未反驳什么。
事实就是如此，而且自己现在有了新的人生与目标，若不是那场家族事变，又怎会在机缘巧合下得到那神秘的传承，他冥冥中总觉得，比起当一个碌碌无为的财团中人，或许这条路会更精彩也不一定……
见他承认，徐桦眼睛都有些红了：“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
秦川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也挺好的。”
和尚这小子他是清楚的。
家里条件很一般。
光是上大学的生活费就已经够拮据的了，自己若是开口，他绝对会想尽办法凑钱帮自己，只是没那个必要，因此即便是在人生最艰难最黑暗的时刻，秦川也没有选择开口求助，咬牙默默承受着一切。
“哎，不说这个了！”
效果已经得逞，任文耀一副很大方慷慨的模样，摆手道：“都是同学，以后能帮尽量帮衬着点，都吃饱喝足了吧，我在金色年华定了个大包厢，下午唱歌，酒水管够！”
“班长万岁！”众人欢呼。
这场聚会，本来就说好了玩一整天，自然没有人反对。
当即。
十多号人起身，出门步行朝KTV的方向而去，距离这没有多远，十分钟就到了。
饭桌上还看不太出什么来。
可到了KTV后，小团体就非常明显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以任文耀为首，前前后后不断敬酒攀谈，少数几个不擅长打交道的内向同学则是选择唱歌，或低头吃水果玩手机。
而秦川则是坐在角落里显得格外孤独，除了徐桦之外谁都没有来交流过哪怕一句。
千人千面。
每个人内心都有着自己的盘算与小九九，原本眼前一亮欲当与秦川搞好关系的一些人，当得知对方已经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之后，便再无那等心思。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再有权势背景的人，失势以后往往连普通人都不如。
餐厅服务员？
在座的谁人不是大学生，就算这年头大学生不值钱，可将来毕了业后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此般田地。
不少人暗暗拉远距离，生怕被秦川借钱。
“不点首歌唱会吗？”
聂东犹豫了一下，兴许是见大家似乎太过现实了点，于心不忍上前聊了两句。
“我就算了。”
秦川笑道：“倒是和尚可以整两嗓子。”
“滚滚滚，谁都不许提这茬！”
一听到唱歌，徐桦头大的很，高中那会他追求过一个隔壁班的女生，在怂恿下鼓起勇气唱流行情歌表白，结果因为走调的太严重，堪称鬼哭狼嚎，给人家姑娘吓得不轻，为此没少被大家调侃。
和尚还想再笑骂两句，却见关大班花和杜雯两女迎面走了过来。
“那边空调吹的有点冷。”
关诗雨笑着说道：“不介意我们坐这吧？”
“当……当然不介意！”
和尚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关美女平时可是很少主动与他们男生打交道说话的，脱离了女生群体主动来他们这边，倒是让人倍感意外。
“我去趟洗手间。”
聂东有些内急，起身离开包厢。
关诗雨犹豫了很久。
坐在秦川旁边的她，终是没忍住开了口：“你要是……”
“嗯？”
秦川楞了一下。
关诗雨以为是环境太吵，对方没能听清，不由贴近耳边拿手捂着小嘴，一字一字大声道：“我说！你要是有困难，可以跟我说的，能帮我一定会帮你！”
说完，她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自己会不会太直白了点……
秦川无奈。
方才他并非是没听见对方说什么，真气入体所带来的五感提升，哪怕再细微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之所以楞了一下，纯粹只是因为没想到性子向来含蓄的关诗雨会如此。
看来，这妮子确实是替自己担心了。
“先失陪一下。”
不远处正与众人笑谈的任文耀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底浮现出一抹阴霾，当即朝着秦川几人的方向走来。
“诗雨。”
任文耀文质彬彬，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我刚看你尝了两块水果就没怎么动了，是对味道不满意吗，要不我派人再去买点新鲜的回来？”
杜雯暗暗惊讶。
没想到，这班长还挺注重细节。
“谢谢你的好意。”
关诗雨礼貌回应：“我最近正在减肥，中午已经吃了不少了，就不麻烦了。”
“应该的。”
任文耀点了点头。
这时，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暂先别唱了，“先停一下，我有话想说两句！”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非常开心，能和这么多的老同学再次相聚，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这种机会还能有多少次。”
任文耀说着。
双眼有意无意的往关诗雨身上打量。
“这次聚会，除了想和大家聚一聚以外，其实还有一件事。”
“一件埋藏的心头好几年的事。”
“之前我一直没有勇气提起，现在，我决定了，要是再不说，我怕我以后会后悔！”
有人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也有人被蒙在鼓里，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任文耀目光转向关诗雨，从容而又优雅的微笑道：“诗雨，其实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没能忘掉你，我知道可能有些唐突，但还是想说，可以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吗？”
这一刹那。
所有人都爆发出热闹的喧嚣。
“答应他！”
“噢噢噢班长，原来你是这个心思！”
“好甜，这算不算是表白现场？！”
众人起哄。
以前关诗雨可是他们班有名的美女，三年以来收过不少封情书，就连高年级的学长都曾追求过，任文耀喜欢关诗雨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毕了业后，任文耀还惦记着这份心。
可是……
逐渐的，大家都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下意识偷偷看向秦川。
要说当初关诗雨拒绝了那么多追求者，唯一有好感且走得近的男生就是秦川了。
这算不算当面挖墙脚？
想到这层，众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戏谑起来。
一方是如鱼得水的公子哥，还未毕业就已经参与起了家里的餐饮管理，生意有越做越大的趋势，另一方则是落魄的少爷，将来的人生肉眼可见的灰暗看不见希望。
换做谁是关诗雨，都知道该怎么选……
“抱歉。”
瞩目期待下，关诗雨却是摇头婉拒了：“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任文耀楞了一下。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对于这种回答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丝毫不尴尬。
“没关系的。”
秦川这个最大的情敌，如今已经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再不会有谁能竞争得过自己！
男女间这种事，任文耀经历过不少，再高冷的女人最终还不是乖乖投入他的怀抱，他有充足的自信，拿下关诗雨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推开，上洗手间的聂东满脸是血，逃一般的回来了。
“救……救命……”
他声音很是仓惶，似乎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被他这个凄惨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
“跑！”
“你跑得到哪去！”
身后，一名身穿皮质紧身衣的红发青年嘴里叼着烟，带着一群看着就不好惹的机车党闯进包间，一脚狠狠将聂东踹到在地，吐了口唾沫后从而看向四周。
“嘿，人还挺多！”
红发青年踩灭烟头，扯住聂东的头发，居高临下道：“行，既然这么多人都在，那就好好说道说道，这小子今天这事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