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拜见太上皇
“老师放心，承乾绝对不会给你丢了面子的。”
听到沈宴之的话，李承乾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胸脯开口说道。
见到李承乾这副模样，沈宴之也是微微颔首，心中踏实了几分。
“太子殿下，沈太师。”
“太上皇就在这后院休息，二位直接进去便可。”
那侍卫将沈宴之和李承乾带到了宫殿后院，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
“好，麻烦了。”
闻言沈宴之微微颔首，随即将目光投向里面。
只见一个身穿华贵的白发老者正翘着二郎腿斜靠在软塌上，吃着宫女递来的葡萄，口中还在嚷嚷着什么。
“小李子！把老子的十全大补丸拿来！全喂了这兔子！”
“老子就不信了，它还跑不过一个乌龟？”
听到李渊的话，沈宴之嘴角不禁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看来这老不正经的东西在这宫中过的倒还不错，闲情雅致面面俱到，就连龟兔赛跑都玩上了。
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来，这老头儿整日在这宫中待得是多么闲得蛋疼。
“老师，那十全大补丸是什么东西？”
“药理课上怎么没讲到？”
李承乾眨巴眨巴眼，好奇的向沈宴之发问。
“咳咳咳……”
“这十全大补丸啊，是一种补药。”
“你现在还用不到，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是什么东西了。”
听到李承乾的问话，沈宴之不无尴尬的干咳了几声，心中不禁有些发虚。
先前自己的确是给李承乾他们上过药理课，对着那《本草纲目》把最基本的药理知识和常见药给他们讲了一遍。
但像是十全大补丸这种东西……让自己怎么开口？
他们还是一群孩子啊！
正当沈宴之嘴角一阵抽搐的时候，反倒是李渊率先发现了他们。
“承乾！大孙子！”
“快来给皇爷爷抱抱！”
当李渊看到李承乾的时候，顿时两眼一亮，直接从软塌上站起了身，朝着李承乾张开了双臂。
“皇爷爷——”
“孙儿可想你了！”
“瞧，这是老师教孙儿酿的酒！特地带来给皇爷爷尝尝！”
李承乾也是十分的给面子，抱着怀中的酒坛子便朝着李渊跑了过去，一副献宝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一副爷慈孙孝的场景，沈宴之的眼神中也是流露出一丝笑意。
纵然再无情的帝王，到了自己的孙辈这里也都是一副慈祥老者的样子，李渊更是不例外。
看来这次，自己的小算盘还真是敲对了。
“好好好，咱们承乾真是长大了。”
“皇爷爷有些话想要和你老师说，你先去找小李子看龟兔赛跑好不好？”
李渊笑眯眯的抱着李承乾，一番爷孙温存之后，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开口说道。
而李承乾也是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转身放下酒坛便朝着一旁走去。
“臣沈宴之，拜见太上皇。”
一直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的沈宴之见此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朝着李渊行了一礼。
“哼，你小子倒是胆大！”
“敢瞒着李二那小子将承乾给老子带来，还把承乾当枪使。”
“是不是真的以为老子年纪大了糊涂了，不知道你是打的什么心思？”
只见李渊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斜了沈宴之一眼开口说道。
他好歹也是打过江山当过皇帝的人，要是连沈宴之这点小算盘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他这皇帝可就是真的白干了。
“咳咳咳……”
“臣主要也是想着太子殿下与太上皇许久未见，祖孙情深，定然是分外想念的。”
“当然其他也有一些事情，不过比起让您二位爷孙相见，都是小事。”
听到李渊这番话，沈宴之干咳了几声，笑着开口说道。
李渊也是没想到沈宴之居然这么直接的就承认了此次来找自己还有其他事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这小子，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渊微微颔首，心中不禁对沈宴之的印象好了几分。
虽然他久居宫中，但是外面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听过一些的。
而他这太师上任三把火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是逃不脱他的耳朵。
先是带着诸位皇子学习一系列惊世骇俗的课程，气的李世民找上了门亲自问罪。
谁知道一番下来，不禁没有被罚，而且还敢和李玄霸立下了三月之期的赌约。
随后更是收了孔颖达天价学费，最离谱的是为了帮李长乐逃脱婚约，在宴会上将突利可汗打得满地找牙，直接让大唐和突厥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令李渊最在意的，其实还是在沈宴之这一番作死下来，居然还没备李世民处死。
要知道，李世民是他儿子，没人比他更了解李世民了。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李世民的手下死里逃生，此子定然不容小觑。
李渊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揭开了酒坛的泥封。
浓郁的酒香顿时使得李渊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好家伙，这酒当真是他大孙子酿的？
虽然李渊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微微颔首，正色了起来。
“老子一向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的话。”
“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李渊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同时目光也在上下打量着沈宴之。
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甚至还有几分胆大妄为。
不错，有老子几分年轻时候的风范。
“不知太上皇可还记得李君羡？”
随着沈宴之话音的落下，李渊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记得，五娘子嘛。”
“怎么？难不成你此时要说李君羡有冤屈，要让老子帮他平反？”
虽然不知道沈宴之为什么突然提起一位“反贼”，但李渊还是不无调侃的开口说道。
然而下一秒，沈宴之的话却使他顿时愣住。
“没错，就是如此。”
“当年之事其中的蹊跷太多，纵然是如今想来，也是疑点重重。”
“李将军好歹也是为当今陛下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但是最终却被冤死，全家抄斩。”
“就算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敢提起，但不知有多少武将因此寒了心。”
“这就如同一根扎在他们心底的刺一般，如若陛下对他们表现出一点怀疑或者不信任，便会生根发芽。”
“君王和武将之间，最忌讳的便是猜忌。”
沈宴之一番话下来，听得李渊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要说为李君羡平反，倒也不是难事。”
“但老子就是好奇，你小子是闲的没事儿干了，跑来给那些冤枉的人平反来了？”
“用项上人头来沽名钓利，可不像是你小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李渊微微颔首，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
对于他而言，就算如今和李世民关系僵硬到如此程度，但是为一位死了这么多年的武将说两句话，倒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句不好听的，当年李君羡之事根本就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基本上靠的都是那上奏弹劾的文官的一面之词，和李世民的当即武断。
对于这种凭着一张嘴定下的罪名，如今想要再凭着一张嘴给反过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沈宴之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带着李承乾来找自己……
难不成仅仅是为了在这其中多说几句话，得到一些好名声？
但这对他也没必要啊？毕竟就凭着他这段时间干的事情，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名声在整个朝中都打了出去。
无论是那些主战派还是主和派，亦或者中立派，见到这位太子太师，心中都带着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