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觉得刺激
盛棠一怔。
左右看了看，这房子里，似乎除了他和她之外，再无旁人。
深吸一口气，抬脚，缓步下了楼梯。
与杨韦成对抗时候受的伤，在用了药包扎了之后，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主要是下半身，不太舒服。
像是使用过度……
连带着大腿都在发酸。
“坐。”
傅寒渊头也不抬，又倒了杯茶。
盛棠心里没底，在他对面忐忑坐下。
一杯热茶，被端放在面前，氤氲的热气，挡住了那张绝色的脸。
她的视线，顺着热气向下。
落在他比洁白如玉的瓷杯还要冷白的手指，他肤色几近透明，薄薄皮层下，青色的血管打眼。
“喝。”
又是一个字。
盛棠咬了咬唇，许多话堵在嗓子眼。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索性听他的，端起茶杯喝茶。
热茶顺着喉咙蜿蜒而下，暖意从胃里铺开。
一小杯饮完，盛棠感觉整个身子，都舒服了许多。
她鼓起勇气，抬眼看向他，发自内心肺腑诚挚道谢：“昨晚，谢谢你。”
傅寒渊掀眼皮，与她对视。
冷不丁，发问：“有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
盛棠屏气。
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
近距离看他，她发现他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细长，撩人的同时，也是极致的凉薄凌厉。
像现在这样似笑非笑看着她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发怵的同时，又被深深蛊惑。
“我……”
她低下头，闭了闭眼。
“我不知道二叔想知道什么。”
“呵。”
傅寒渊嗤笑出声。
狐狸尾巴都露完了，居然还在藏。
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猫，大半条尾巴露在柜子外面，却以为藏得很好。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对了。
他假装不知道，陪着小猫玩。
很有趣。
盛棠紧紧咬唇，傅寒渊扫了眼已然被她咬出的血痕，倏地开口：“不想说，就别说了。”
“……”
“我只是好奇，做姐姐的，怎么能对亲妹妹，下这种毒手。”
“……”
盛棠一颗心揪得发紧发疼。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
她甚至怀疑，傅寒渊已经知道了一切。
不过是在等她亲口承认罢了。
要对傅寒渊坦白吗？
没等盛棠做好决定，傅寒渊轻飘飘开口。
“你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求到我了吧。”
这是在提醒着盛棠昨天的事。
当时，是他主动给了她号码。
也是他，从杨韦成那个畜生手里，救下了她。
盛棠虽然藏着秘密，不得不撒谎欺骗，骨子里，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尽管嗓子哑了，开口依旧是掷地有声：“二叔昨天救了我，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以后二叔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傅寒渊慢条斯理地摇晃着茶杯，语气，也是同样的漫不经心。
“一辈子很长的，可不敢轻易说。”
“我知道，在您眼中，我这样的人微不足道，对你来说也实在没有什么价值，可我想感谢您的心，是真诚的。”
盛棠露出了无奈的笑：“如果昨晚您没来，我说不定已经死了。我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我……”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
傅寒渊漆黑的眸子，上下扫了眼。
盛棠秒懂，脸颊与耳朵同时充血，红了个透。
“二叔……我……”
前两次，都是迫不得已。
往后，她不能再和他这样。
就算她不是傅明豪的未婚妻，他与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太容易较真了，不谈感情，只谈风月，交出身体与男人逢场作戏这种事，她没法说服自己。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傅明豪的未婚妻，是他的侄媳妇。
他和她。
已经越过了伦理道德。
在她拼命措辞拒绝的话语时，傅寒渊凌冽的声线，冰冷响起。
“你只有这个，是我需要的。”
“……”
“报恩，难道不是看，对方需要什么吗？”
盛棠语塞。
他的话，从逻辑上来说并无问题。
可是……
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二叔，不是我刻意吹捧您，以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不仅身份不合适，各方面也实在配不上您……”
“嗯，是配不上。”
傅寒渊点头，赞同了她的话。
“不过，我还是更想要你。多刺激，是不是？”
傅寒渊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罕见地笑了笑。
他的笑与他的人一样，如高山雾霭，疏离却澄澈，如果不是他的话语太过于癫狂，盛棠或许会被他的笑迷倒。
盛棠一口气差点没换过来。
她抗拒极了的事，他觉得刺激。
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聊下去。
呆坐片刻后，她另起话头：“昨天，盛瑶和杨韦成，知道是您带走了我吗？”
她当时早已神志不清，许多细节，无法回想起来。
以她的了解，只要傅寒渊出现，那两人是绝对不敢拦的。
可那两人做出这种丑事，眼前事情已经败露，她没被他们控制，说不定接下来还会做出其他事。
盛家那边……
傅寒渊盯着盛棠脸上的细微表情，淡淡开口：“你希望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盛棠蹙起秀眉。
她发现，自己是希望他们知道的。
因为只有傅寒渊的权势，才能庇护她，哪怕这件事在盛家暴露，也能全身而退。
盛崇山多么势利一个人，若是知道她和傅寒渊私下有关系，不仅不会处罚她，反而会怂恿她。
母亲，也会得到更好的照顾。
除了想搭上傅寒渊的盛艺，知道后，肯定会更针对她。
“我……”
盛棠起了个头，又咬住嘴唇。
她这样，一边希望利用傅寒渊的权势带给自己便利，一边又拒绝付给傅寒渊想要的报酬。
好像有点太自私了。
况且，他这样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人，会轻易被人利用吗？
她小脸纠结，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他也不急，不催，一边欣赏她生动的小表情，一边品茶。
直到，看她再一次将粉唇咬得发红发肿。
她似乎很喜欢咬唇。
饱满的唇肉，被莹白的贝齿蹂躏欺负。
眼底骤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