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刻死碑降下厄运
坊主见他问起这个，微微一愣：“还有一些在后院，但那些石料质地不好，都是些挑拣下来的次品。”
“没事，能拿来刻碑就行。”
陈舟说完便直奔后院，抱来一块石料放在石台上开始打磨。他准备给许三一个教训，好为自己出口恶气，也正好试试金手指的功能。
坊主没有离去，今日丢了一次碑让他有些提心吊胆，决定彻夜坚守。
陈舟敲敲打打一夜，在晨光透过门缝照进坊内之时，才终于将许三这块碑刻好。
【死碑已完成，已为许三降下厄运】
【死碑：许三（品质灰）】
【折财，腹恙难安】
【持续三日】
这块碑模样上显得有些阴气沉沉，通体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只一眼便让人浑身恶寒。
陈舟很是满意，对付许三那样的小人他不介意使些下作手段。
这碑也让他对自己金手指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所刻出碑的品质与自身刻碑技艺和石料品质有关。
王妃孙梦瑶那块碑因为用了上好的青石料，品质为白。
这块用了废料所刻出的碑品质却只有灰。
这块诡异的碑自然也引起了坊主的注意，他见陈舟为活人刻碑，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傻事，忙劝道：“陈舟，忍一忍就算了，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去找许三拼命，不划算的。”
见他误解，陈舟含糊道：“坊主多虑了，我没那么傻，只是刻个碑发泄一下心中怨气而已。”
“哎，你自个明白就好。”坊主叹气。
临近巳时，王府那个锦袍中年男子便带着几个随从踏进刻坊，一进门便大声嚷嚷：“碑刻好了没，快些呈上来。”
“好了大人，这边请。”听到动静，坊主连忙上前迎接，将中年男人引入房间。
那块王妃墓碑此时正放在石台中央，其上碑文耀耀生辉，浑然天成。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绕着墓碑细细打量，半晌后脸上露出惊叹之色。他转身露出一个笑容：“林坊主不愧是临云府刻碑大师，这块碑刻的极好，想必王爷定会满意。”
“大人缪赞了，这块碑并不是小人所刻，乃是出自本坊内陈舟之手。”坊主并不贪功，如实说道。
中年男人来了兴趣，道：“这陈舟又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手艺，还不快给我引荐一番。”
见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陈舟上前抱拳：“大人，在下便是陈舟。”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心里也有些震惊，他拍了拍陈舟的肩膀赞道：“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手艺，比起京城的刻碑大师年轻时想来也是不遑多让。。”
他夸赞的声音刚刚落下，周围随从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对陈舟的重新审视和惊讶之色。
自家大人眼光极高，能得如此夸奖，想来是有真本事的。
陈舟谦虚道：“运气使然，当不得大人如此夸奖。”
中年男人闻言大笑，转头对着坊主说道：“不骄不躁，林坊主，你这刻坊是后继有人啊。”
坊主连忙陪笑道：“那就借大人吉言，能得大人如此称赞，是他的福分。”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谦卑，话语恭谨中又小心翼翼地隐含讨好，生怕哪里说错惹恼了眼前这位贵人。
中年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招呼随从取来一袋银两递给坊主：“这一百两银子就算辛苦费，如果王爷看了满意，还会另有赏赐。”
坊主连连点头，脸上笑容更甚：“多谢大人。”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转身吩咐随从：“小心抬走，这块碑一定要完好无损地送到王府。”
“是！”随从们齐声答应，动作麻利地将墓碑抬走。
待王府一行人离开后，坊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转过身，看着陈舟，忽然从怀里掏出那袋银两递了过去。
“陈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咱们坊里这些人，只怕连命都没了。”坊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陈舟抬手推辞：“坊主，这银子是王府给你的辛苦费，我不过尽了点力气，哪能拿这钱……”
“这怎么成！”坊主顿时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少有的多了一点急切。他将银袋用力塞进陈舟手里，脸上满是恳切：“陈舟，你得收下！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我们这些人的一份谢意。你不拿，谁心里都不会安稳！”
见陈舟还想拒绝，坊主长叹一声，像是彻底压不住心里的情绪一般：“你年轻有本事，天高地阔，迟早会有更好的路子，这些银钱将来定会有大用。”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陈舟的手，把银袋塞得更紧了些。
“拿着吧。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年活头了。”坊主的眼睛泛着红，语气低沉，带着一股压抑许久的情绪。
陈舟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袋，沉甸甸的。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坊主放心，我明白了。”
坊主松开手，肩膀一瞬间像是卸了力，轻轻拍了拍陈舟的手背，声音里带着些许宽慰：“好，好……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
因昨日一整夜没合眼，陈舟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才睁开眼，他胡乱洗了把脸，就往大堂赶去。
坊内众人正在吃饭，见陈舟来了，连忙拉着他坐下，为他打好饭菜，言辞热切感激。
“陈舟，这次大伙们还有命在，可全依仗你。”
“是啊，这王府动辄就要杀头，若不是你，我这刻碑匠也算是当到头了。”
陈舟看着众人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感激，心里也颇感庆幸，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穿越过来并依靠金手指，这些老实巴交的刻碑匠可能现在已无生路可言。
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这个世界没有道理可讲。
入夜，坊内众人都已经睡去。
唯独陈舟留在工坊内正小心翼翼的雕刻石碑。
这块碑是为黑君所刻，容不得他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