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家兄妹
“傻哥……”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林韧谦的房门口里响起。
林韧谦听力很好，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脸色有些蜡黄的小女孩。
她正抱着针线很好的碎布书包站在那。
她身上穿着一套不合身的夹袄。
上身夹袄里露出的灰布衣服看起来很多年了。
下身的棉裤表面颜色都洗的有些褪色了。
脚上的棉鞋似乎有些偏大。
再一看衣服这样式，估计是就是傻柱穿过的。
“兄弟，这是我妹子何雨水。”傻柱急忙介绍道。
“哥，这是谁啊？”何雨水在门口不敢进屋。
“你好，我叫林韧谦，和你哥是同事。”
林韧谦对何雨水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屋来。
这院子里如果真要说正常人的话，何雨水算得上一个，她是真的人间清醒。
她出生在四二年，那年北方大旱，老百姓哭求雨水，出生在这年的很多女孩都叫这名字。
和林黛玉一样幼年失恃，十岁爹跟白寡妇跑了，她哥也被秦寡妇缠着。
但她没有被吓到，能从他爹那里要到抚养费。
电视剧里易中海藏何大清的钱，何雨水说她知道，证明这份钱她拿到手了。
比某些文章里带甲三十万的庶女被嫡女卖了强多了。
她还用秦淮如会一手好针线活，帮助自己后来进入纺织厂。
五十年代进入厂好进，六十年代就难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上山下乡？
上山下乡两个作用，一个是解决就业，就业是民生的最大问题。
第二个就是中苏论战后，洋专家撤走。
只能让自己的土专家上马，解决156工程的后续。
姜厂长就是这时候脱颖而出的。
她能干什么？经济不独立。
只能因势利导，能高中能住到学校，就绝对不回来。
毕业立刻找份工作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林大哥，你也是厨子吗？”何雨水好奇道。
“对，我也是厨子，只不过是切割人体的。”
何雨水听了感觉背后发寒，林韧谦哈哈大笑，逗小孩太有意思了。
何雨柱拍了拍自己的妹妹说道：
“他哪是厨子？是个医生！一个月得有三四十吧？”
林韧谦点点头，老中饭桌上无非就是个人前途和身边趣事。
男人一多话题就到女人身上了，但这不是还有个小姑凉？
林韧谦看着有些被忽视的何雨水，他们俩喝酒，何雨水连水杯都没拿过来。
林韧谦装模做样走到柜子边，拿出一瓶自己在诊所没事复刻的天府可乐。
基础的口感肯定是四物汤，自己加入作为调味的饴糖（麦芽糖），味道不比外面卖的可乐差。
自己拿出自己用老式汽水瓶装的天府可乐，递给何雨水。
“这是可乐，我自己配置的，直接喝就行。”
何雨水颤颤巍巍接过可乐，生怕摔了。
“嚯，这是洋人的可乐啊。”傻柱惊讶道。
这玩意他只是在东郊民巷外面街头见过外国洋人喝过。
看起来是一种的黑色饮料。
“没错，但这是咱们的饮料！纯国产！！”
林韧谦摸了摸何雨水的头，“大人喝酒，小朋友喝饮料。”
“谢谢，林大哥。”何雨水笑得很甜。
这才是这年龄的小女孩该有的神色嘛！
“妹子，妹子，给我尝一口呗。”
傻柱搓着手道，脸上嘿嘿直笑，打着小心。
何雨水眼里有些不舍，但还是把瓶子递了过去。
傻柱也不客气，用虎口包着瓶口，框框往嘴里直倒。
本来老式汽水瓶也就是255ml，本来就也没多少。
哪经得起一个成人一口气这样牛饮。
等回到何雨水手里的时候，就剩下瓶底了。
何雨水一下眼眶就红了，脸色也有了变化，只是低着头流淌着眼泪。
“行了，再给你一瓶，你哥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不值当！”
林韧谦又不知道哪里掏了个玻璃瓶来，塞到了她手里，
“这次别给你哥喝了。”
“谢谢林大哥。”何雨水立刻破涕为笑，看着何雨柱也像只护食的母老虎。
林韧谦看着的她的笑容，嘴角也温和起来。
放到后世也是个上初中的孩子，后世的孩子可没这么好哄，估计得闹一天。
何雨柱倒是不以为意，这年头平民大众养孩子都这样。
能吃上饭，饿不着，穿着能保暖衣服就够了。
哪像后世冲奶粉温度要精确到个位数，还有些博士夫妇给孩子喂蒸馏水最后送到ICU的都有。
“来，不理这个丫头片子了，就喝了点水，值什么。
老子也没饿着她，我娘走前让我好好待妹子。
我以前在丰泽园带来的饭盒，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但她就这样，不长个，我有什么办法？走一个。”
傻柱立刻端起了酒杯。
林韧谦愣住了，不对，吃得很好，但脸色蜡黄。
林韧谦看着何雨水说道：“雨水，你凑过来让我看看？”
正在拿着抽空的麦秆喝着可乐的何雨水愣住了，难道要收回给她的饮料？
“不拿给你的饮料，我感觉你肚子里有虫！”
何雨柱不乐意了，这好像就是他故意让她妹子生病一样。
追问道：“怎么可能有虫？雨水今年才住校。
虽然她们食堂师傅手艺不行，但也不会做不熟菜啊？
政府的科教片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也在大院放过，我们连生水都没喝啊。
我？我更不可能了，我答应过爹娘了···”
何雨柱在一旁絮絮叨叨，连酒也不喝，生怕别人把虐待亲妹的名头扣在他身上。
林韧谦看着何雨柱说道：
“你再好好想想，日常吃的可能不一定。
那如果是水果呢？比如掉地上的水果？”
何雨柱脑子喝酒喝迷糊了，脑子转不过来。
何雨水倒是走进来说道：“哥，你忘了？
你前年出师，你说丰泽园老板赏了你两个大白梨子···”
“是那回啊？我知道了！”何雨柱一拍脑袋表明自己知道了。
林韧谦拉着何雨柱的胳膊靠近何雨水，说道：
“你看你妹妹，额头上的白点，估计是有蛔虫。”
何雨柱看了看，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回到座位上朝着何雨水说：
“没事，妹子，明天我翘个班就去药房。
我给你抓两三副驱虫药，之后就去一大爷那拿药罐子···”
林韧谦望着何雨柱笑眯眯的，何雨柱一时还没回神，看他干什么？
何雨水看着还没会过意傻哥，踢了一脚何雨柱说道：“林大哥是医生。”
何雨柱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忘了哥们你就是医生，还是大学生。
听说你本来是要去协和的吗？还是杨厂长走私人关系请你来的？”
林韧谦也不好回答，大方面都对，又感觉说不上来地奇怪。
于是就只能说：“对对对！”
“那我妹子可就靠你了，来，走一个。”
林韧谦和他轻碰了一下后，抿了一口酒。
到底还是牛栏山，没别的，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