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上门
“老头儿，你这有没有什么习练入门后即刻毁容的功法啊，最好是寻常法子治不好那种。”
才刚到藏经阁，远远看到张老头儿的身影，钱开来便问了起来。
之所以直呼其老头儿，倒不是钱开来不懂得尊敬长辈，而是这老头儿性格有些奇特。
非要钱开来与其平辈论交不说，还让他不必拘泥，就喜欢听钱开来直呼其老头儿或张老头。
“嘿，察觉到了吧！你那张脸迟早成祸害。”
张老头儿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褂，裤子也是只到膝盖的宽松短裤，人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晃的，脚上的木屐松松垮垮像是随时会掉，宛如枯树皮的右手上还拿了把大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
完全就是一个寻常农家老汉的形象。
不过，在御兽宗这样的大宗门里，钱开来可不信他就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汉了。
就算不是扫地僧一般的人物，其背景也绝不简单。
毕竟，像藏经阁这样的悠闲养老部门，可不是寻常人能捞得着的。
实力，地位，人脉，缺一不可。
他用拿蒲扇的那只手遥遥朝一旁的桌案上一指，几本册子就凭空出现在上面。
“看看吧！都是符合你要求的，看看选哪本？”
话闭，摇椅再次开始摇了起来。
《蛤蟆功》，据传曾在世俗武林名噪一时，没啥特殊来历，习练可使浑身肌肤生出如蛤蟆一样的脓疮，丑陋至极，疮内含毒，可使练气初期修者中招。
《石肤术》，习练可使全身皮肤化为岩石，大幅提高身体防御力。
《枯木诀·凡》，修炼后皮肤如老树皮般沟壑纵横，配合《冰心诀》使用，站立不动时绝对没人怀疑你不是一棵树。练至大成可恢复本来面貌。
《冰心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练至大成所过之处万里冰封，体表温度寒冷异常，筑基触之冰封，金丹亦不能侵。
钱开来看后有些疑惑：“老头儿，这《冰心诀》既然那么厉害，怎么还在世俗武学的范畴内啊！没像《枯木诀》那样分仙、凡、真三篇？”
张老头淡笑不语，蒲扇一指，《冰心诀》翻到最后一页“练至大成所需时间一千年，仅理论上可达”。
钱开来嘴角微抽：“感情是个半成品。”
“配合《枯木诀》哪需要练到大成？入门就够了。”
听他的语气，似是笃定了钱开来会选枯木诀。
“还真被你猜中了。”
钱开来摇头失笑，拿起《枯木诀》和《冰心诀》，也不跟张老头客气。
“谢了老头儿，这两本我先拿回去练着，改天得空请你吃酒。”
“你说的，别忘了，记得常来看看我老人家。”
蒲扇盖在脸上，似是睡着了。
良久，张老头才喃喃道：“难得是个道心坚定、有自知之明又做事果决的，若入仙途定然能走很远……奈何没灵根……可惜了！”
——
回到丙字七号院，先运用金钱攻势，雇佣邻居李二牛帮忙跑腿，替他采买粮食和挑水。
走进地下室，钱开来就率先耗去两年寿元，将《枯木诀》入了门。
李二牛挑着粮食回来时，见到这一幕大吃一惊。
“钱兄你怎么成这样了？”
钱开来道：“练了一门特殊的功法。”
李二牛这下倒是好奇起来：“什么功法？”
“《枯木诀》，一门敛息术。”
“唉！不值当啊！钱兄你一表人才，真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咋就那么想不看要去练这损毁容貌的术法呢？敛息术咱们平时也用不着啊！”
李二牛直摇头。
反正，寻常农家子出身的他是理解不了的。
虽说男儿不必过多注重外貌，实力才是根本，但敛息术又不会直接提升实力，为了习练这样一门功法毁容，实在是不值得。
“唉，我这也是无奈之举。”钱开来掩面做痛苦状。
“发生什么事了？”李二牛担心问。
这可是他的大金主啊！想他也就山下一普普通通的农户，为了让底下的弟弟妹妹不被饿死，这才拿了十两的安家银，来这御兽宗做杂役。
来了后才知道这地方处处都要钱不说，价格还贵得要死。
来的第二天，他院儿里的鸭就被偷了三只，月末上供眼看就要完不成了。
后面上供没达标，挨鞭子，伤重完不成下个月的任务，再挨鞭子，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只怕要不了几个月人就没了。
没办法，谁叫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呢？村里那些上山的不都基本是这样吗？
普通人进了御兽宗做杂役就等于离死不远了，那十两的安家银其实是买命钱。
可以说，如果没有钱兄的接济，他的人生马上就要一眼望到头了。
眼下钱兄有难，就等于他的钱袋子要不稳当了，李二牛如何能不急？
钱开来苦笑道：“被筑基期师姐看上了，要我去做她的男侍，我不愿，只得自污。”
李二牛当然知道所谓的男侍是什么。
宗内那些寿元无多亦或前路已尽的老女修，想及时行乐，就会或利诱或强迫，让那些样貌好的低阶男修或杂役去侍奉她们。
玩得挺花，也挺恶心，但这个世界实力为尊，有男人三妻四妾，自然也有女修放浪形骸。
“钱兄，苦了你了！”李二牛一脸同情。
“区区外貌我倒是没多在意。”钱开来摇摇头，“就是此举可能会惹怒那位筑基师姐，以后在宗门内怕是会受许多刁难。”
赚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李二牛双眼发亮，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有什么？只要钱兄你给我银子贴补弟妹，我这一把子力气保准能让你足不出户的完成家畜饲养任务，御兽宗的杂役地位虽低，但好歹不会被人随意打杀，钱兄只要你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不出去，量那筑基师姐也不能奈你何。”
钱开来笑意渐深，起身拱手致谢：“那就有劳李兄帮衬了。”
“哈哈，好说好说。”
此后，钱开来又抓紧时间将飞鹄术、地势术和割草术练了起来，做好了被找上门的准备。
外头的事也全权雇佣李二牛处理。
但足足过去一个月，也不见那所谓的吴师姐有半点动静。
就在钱开来怀疑紫衫青年是在唬他，想略微放松点警惕时。
院外锣鼓喧天，几个穿着喜服的英俊青年抬着一顶红纱软轿，大张旗鼓的就来到了钱开来院门口。
半空中，还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半老徐娘，居高临下道：“钱小子，今日大喜，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