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试画符
回到家中，林文竹迫不及待迅速将黄纸、朱砂、狼毫笔一股脑儿取了出来，又火急火燎地跑到杂房，翻出一方旧砚台，一一在桌面上摆整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英叔画符的场景。
那潇洒利落的动作、念念有词的模样，仿佛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画符前得先念咒语，而后方能下笔。
可此刻，林文竹满心纠结，自己该不该念咒呢？况且他要画的符与英叔所画截然不同，这般贸然行事，能成吗？
最让他心里没底的是，依稀记得画符有符头、符胆、符尾这些讲究，以往在蓝星的时候偶然兴起时虽略有涉猎，可如今真到实操，实在拿捏不准对不对得上。
犹豫再三，林文竹一咬牙，心一横，暗道：“先画了再说，勇于尝试总归没错！”说干就干，他将细朱砂小心翼翼地倾入砚台，刚要提笔，却猛地一拍脑袋，懊恼不已——竟忘了买鸡血！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灵机一动：用鸡血是因为阳气足，可自己这童子身，阳气岂不比牲畜更盛？
当下不再迟疑，取来刀具，心一横，朝着手指头划了一刀，好在体内的法力微微一运转，伤口便迅速止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林文竹把血与朱砂仔细搅匀，凭借着往昔那点浅薄记忆，先勾勒符头，又把符胆替换成回春术结印的符咒，再添上符尾。
乍一看，这符有模有样，线条规整，卖相极佳，可凑近一瞧，上面毫无灵气波动，死气沉沉，恰似一张普通白纸。
“得，头一回就栽了，不过没事儿，失败乃成功之母嘛。”林文竹自我安慰着，念头一转，瞬间恍然大悟，“哎呀！光顾着画，竟忘了注入法力一道行事。”
他麻利地拿起一张崭新黄纸，重新蘸墨。这一回，依旧先绘符头，用的是道家的敕令符头，因为他只会这个。
紧接着画符胆，代表回春术的符文在笔尖缓缓成型，林文竹一边暗中运转回春术，一边全神贯注地将法力贯注笔尖。
眼瞅着符胆即将大功告成，诡异的事儿发生了——整张黄纸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瞬间化作灰烬，飘散一地。
“又泡汤了！”林文竹轻叹一声，稳了稳紊乱的气息，再次取纸蘸墨，重新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废符铺了一地，纸灰簌簌而落，仿若一场落寞的雪。
林文竹早已大汗淋漓，面色疲惫中透着几分坚毅，终于，在不懈努力下，一张散发着淡淡灵气、完好无损的符箓跃然纸上！
林文竹惊喜交加，双手颤抖着捧起符箓，翻来覆去细细端详，大脑飞速运转，竭力回忆此番与之前画符究竟有何不同。
“总不能全凭运气吧？这里头肯定有门道。”他喃喃自语道。
良久，林文竹似有所悟，心中有了定数，他怀揣着一丝忐忑，将这来之不易的符箓贴身而放，体内法力轻轻一勾。
刹那间，符箓应声燃烧，幽蓝火苗蹿升而起。“莫不是又搞砸了？”念头刚起，下一秒，一道墨绿光芒从符箓中疾射而出，没入他体内。
瞬间，一股暖流如春日暖阳，潺潺流淌周身，舒畅至极。
“成了！”林文竹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微微发颤，“可算画出首张管用的回春术符箓，这画符窍门，我约莫摸着点边儿了，还得再验证验证。”
新黄纸备好，蘸墨，运笔，一气呵成。
很快，第二张灵光萦绕、安然无恙的回春术符箓静静躺在桌面上，林文竹见状，长舒一口气，笃定自己的猜想无误。
原来，关键在于画符胆之际，需同步运转回春术，待法术恰好运转一周天，经笔尖回归体内之时，符胆也恰如其分地画完，如此一来，回春术方能完美封印其中。
至于符头和符尾，于他这自创画法而言，倒并非必需之物，毕竟他这法子本就剑走偏锋，想来这世间卧虎藏龙，能人异士众多，这般窍门或许并非他一人知晓。
知晓窍门后，林文竹信心倍增，干劲十足，画符这事，熟能生巧，多练几次，成功率自然水涨船高。
当下，他仿若不知疲倦，新纸一张张铺开，墨色一次次蘸染，沉浸在自己的符咒世界里。
待体内法力彻底告急，林文竹才如梦初醒，抬眼望去，天色已近黄昏。
这才惊觉自己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忙不迭收拾好满地废纸，将新画好的几张回春术符箓仔细收好，转身大步迈向厨房，准备犒劳犒劳自己这饿瘪了的肚子。
夜深人静，整个小村仿若被浓稠墨汁浸染，漆黑一片，唯有村塾中林文竹的房间，透出微弱火光，如暗夜孤星，格外显眼。
好在村民们早已沉入梦乡，无人半夜闲逛，不然瞧见林文竹这时候还点灯耗油，少不得要在背地里嘀咕他几句不懂得勤俭持家。
此刻，林文竹借着昏黄灯光，满目兴奋地盯着桌上那二十来张符箓，“金光咒”“回春术”“神行术”“天眼术”，品类多样，各有几道。
唯有那“御物术”，他并未绘制符箓，只因这法术需凭借自身法力实时牵引操控，眼下他连这法术都还尚未精通，强行画符，即便成功，上头封存的法力也是转瞬即逝，毫无实用价值，还不如直接以内力驱使，何苦多此一举。
林文竹拖着疲惫身躯走向厨房，翻找出些吃食，胡乱填饱肚子，待气血稍稍恢复些许，才缓缓回到房间。
他轻吹一口气，灯火应声而灭，而后盘膝坐在床榻之上，闭目入定。
黑暗中，林文竹意识沉入识海，那幅神秘道人观想图徐徐浮现，他屏气凝神，依循图上所示周天运转路线，默默修炼起来。
如今，他尚停留在炼精化气这第一步，体内法力皆源于自身气血能量转化，进度缓慢。
唯有进阶至练气化神之境，方能与天地灵气交感互通，吸纳炼化那冥冥自然之力为己用。
只是一想到那遥不可及的下一境界，林文竹便满心惆怅。此刻丹田处仿若深不见底的空洞，想要填满，不知要耗费多少光阴岁月。
照眼下这蜗牛爬般的进度估算，没个一二十年，休想将这第一层功法修至圆满。
正因如此，他今天才会想到去买药滋补气血，实在是等不起那悠悠岁月。
否则待到年纪渐长，气血衰败，修行之路愈发荆棘满布，又何谈长生久视、逍遥成仙？
又怎能悠然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任凭潮起潮落，笑看世间沧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