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蛟龙破虚
“何为法则，在人类不算悠久的历史中，他们将广泛普遍的现象称为法则，苹果会落地，天阴会下雨，等等诸如此类的自然现象。”
“法则，看上去摸不着，但整个世界的运行都是基于这么一套基本规则。”
林瑾耳边突然传来粗犷的声音，这声音绝不是蒋忠良的，林瑾整个人被雾气包裹，身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法则是力量的本质，人的肉体是有极限的，而想要扩充这个极限，就需要法则来稳固肉体，我乃翎风塔主，继任者，此乃……蛟龙破虚！”
随着话音落下，林瑾听见一声尖锐的龙啸，随后便感觉到一股极致的危险感。
“怎么回事！”
林瑾喊了一声，想要挪开身子躲避，但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固定在原地，不光挪动不了位置，甚至连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无法控制。
他听到一声轻微而尖锐的脆响，林瑾面目狰狞，他的正前方竟凭空出现了一块碎裂的空间。
视野中满是雾气，一道深黑色裂纹在其中格外显眼，那东西一寸一寸炸开，距离林瑾越来越近。
“蒋忠良！”
林瑾暴喝一声，拼命催动力量，想要从限制中逃开，这东西触碰到他，绝对会死！
“别想着跑啊，你得适应它，不光蛟龙要破虚，你这条潜龙也要动一动尾巴！”
蒋忠良的声音远远传来，林瑾此刻仿佛在另一个时空，没几秒钟，那道裂缝已经近在咫尺了。
两者之间的距离仅剩几厘米，林瑾这才看清那道裂缝的模样，一道类似青蛇模样的裂缝，在虚空中游荡，所过之处空间处处碎裂。
他不知道这是何等的伟力，即便重达十万斤的拳头也无法做到撕裂空间，这……就是法则力量？
“爹，你确定……这是给人用的？”
蒋忠良冲着空气喃喃自语，他看着林瑾在空间裂缝前挣扎，感受着那股恐怖的力量，不禁打了个寒战。
“想要变强，就不能舒舒服服地呆在自己的舒适圈中，这小子太过注重力量本身了，但法则才是承装力量的杯子，杯子太小，力量也多不了。”
空气中浮现出一道虚影，身高八尺，面貌堂堂，身后背着一把重戟，他低头看向蒋忠良，眼神复杂。
“这东西是留给你用的，我真没想到你会选择他。”
“爹啊，我怎么说也是你亲生儿子，我又不是牲口，我也怕疼啊。”
蒋忠良呲个牙，身体微微发抖，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了，此处所留的精神印记受到翎风塔的庇护，即便是至高神也没法抹去。
“贫嘴……但能看到故乡的人，还真是亲切，忠良，你终究是人类，别记恨你孙伯伯，都是为了人类。”
“好好好，老爹，你可真是个好人，都快走了，就没什么想嘱咐给你儿子的？”
那道虚影没说话，仰头看着翎风塔内的天空，沧桑的脸上竟写着释然。
他走到蒋忠良身边，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蒋忠良已经比自己还高了两个头，欣慰地说道。
“没了，忠良，我为你骄傲。”
“那，再见，在那边玩得开心。”
蒋忠良眼眶通红，可没有一滴泪掉下来，他脸上挂着笑，冲着那道虚影挥手。
……
“太疼了！扎古，全他么怪你，老子出去后必杀你！”
“啊啊啊啊啊！”
“怎么这么疼！”
听着林瑾连续不断的叫骂声，原本挺难过的蒋忠良突然心情好了不少，这东西要是给自己还真不一定撑得过去。
林瑾完全动不了，只能看着那道裂缝在身上游走，每挪动一下地方，他的血肉就寸寸爆裂，被卷进虚空里。
那道青蛇裂缝又有耐心地紧，等到林瑾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才继续移动，痛楚一分钟也没停过。
林瑾叫得嗓子都沙哑了，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凄惨又滑稽。
那道裂缝自下而上，一点点将他整个双腿都完全走过一遍，到达邪神纹身的地方竟突兀地停住了。
血肉被撕碎再愈合的疼痛感和酥麻感缓缓消失，那道空间裂缝似乎是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在空气中来回乱动，似乎在试探这道纹身的虚实。
等了好一会都没动静，空间裂缝刚准备上前，邪神纹身突然暴起，一把将空间裂缝吞掉，完全融入林瑾的身体中。
“我靠！坏了，这东西直接入体林瑾不是死定了！爹啊，你还在吗，赶紧取消试炼啊！”
等了小一天的蒋忠良已经昏昏欲睡了，但看到这一幕他惊得直接跳起来。
这空间裂缝的力量他可知道，在翎风塔起码传承了八次了，只是以空间法则一寸寸毁灭肉身，再借助雾气高强的治愈能力将肉体修复。
将空间法则的气息留在试炼者的躯体里，整个过程里，蛟龙空间裂缝只是一个蹭蹭不进去的状态，这下可好，进去了啊！
林瑾眼球一瞬间变得通红，那道空间裂缝被关入体内，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疯狂地四处乱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他的五脏六腑，经脉，被毁坏得一点不剩，但这雾气又吊着林瑾的一口让他还活着，邪神纹身也没什么动静，安静地躺在林瑾的胳膊上。
林瑾思绪一片混乱，眼前也出现了走马灯般的景象，不过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感觉到有人撬开他的嘴，将什么东西塞了进去。
【来自蒋忠良的悔恨值+487】
【来自蒋天（已死）的悔恨值+1214】
【目前悔恨值：2061】
【已解锁下一阶段】
【可兑换物品】
【潜能升级，悔恨值300】
【灵能转换，悔恨值1000】
【气息模拟，悔恨值1000/每分钟】
【肉体修复，悔恨值2000/每分钟】
【目前悔恨值：2061】
【悔恨值达到10000点可解锁下一阶段】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瑾想张嘴购买，但身体内部的机体已经被损坏了个差不多，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在心里连续默念肉体修复，这可能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感谢蒋忠良，感谢蒋天，要不是这两位，自己就死在这邪神纹身的嘴里了。
【肉体修复开始，目前可修复时间，一分钟】
一阵冰凉的能量从林瑾大脑出现，迅速平息了空间裂缝在林瑾体内的躁动，那道裂缝见到这股能量安安静静地停在原地，随后迅速被驱赶到林瑾心脏的部位。
在系统的能量下被逼得和林瑾心脏彻底融合，随后它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将林瑾身上所有的伤全部修复好，甚至连五脏六腑的跳动都比先前更加有活力。
“谢天谢地，你要是死了，我跳河都洗不清啊。”
蒋忠良看着林瑾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不舍地看着手里仅剩一颗的药丸。
“这东西效果没这么好吧？”
他晃了晃头，林瑾活下来就是好事，他才刚押宝在林瑾身上，这林瑾要是就这么死了……自己父亲会不会活过来把他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