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是壮汉

赵易回到东莫村，引发了轰动。

那挂在壮汉脖子上沉重的，足有二十五斤的五贯铜钱，大米、小米、鸡蛋、蔬菜和肉类，让村民们震惊不已。

他们不明白，仅仅半天工夫，赵易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的钱财和食材的。

抢劫了某个大户不成？

他是什么时候加入海盗队伍里的，他们还招人吗？

也有人了解些中午的情况下，知道赵易家的壮汉带了很多海鱼回来，这些所得，应该是发卖后，买下来的。

但是，不解释还好，解释了，反而让众人兴趣更浓烈。

什么？赵易已经到了能收服海盗的地步，为己所用了！？

种种心思，暂时压下了村民对于壮汉的恐惧。

在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注视着赵易一行人，并未逃离，满是探究的目光。

心里则五味杂陈，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羡慕多些。

赵易任由议论发酵，根据记忆，跟每个看见的村民打着招呼。

回到家里后，大门也不关，就这么施施然在院子里做起饭菜来，任由鬼鬼祟祟的村民“不经意”间从他门口飘过。

有两位壮汉帮忙，什么都变得很有效率。

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便摆在了院内粗糙的石桌上。

红糟肉，炒带鱼，炒黄鱼，赵易还特意做了一个炸鸡，以求香味尽量地飘远。

蔬菜同样四个，外加一份粥，这便有些清淡了，主要是赵易吃。

一顿下午饭在众多眼睛注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村民们凄苦，过年都不一定舍得吃肉，闻着那肉香，满是羡慕，又舍不得离开，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穷小子的固有印象渐淡，有能力的少年后辈印象，在众人心中生根发芽。

一切都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

赵易这么做，自然不是故意显摆给众人看，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告诉大家，从现在起，他是一个能独立撑起家庭的人了。

身体已经康复，且家有余财。

如此情况下，如果想要借钱，或者求帮忙，他赵易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只要有人开了口，他介入他人田地就有了理由，从而积少成多，招募壮汉。

这便是赵易想出的，除了开荒外的第二个办法。

方法绝对是好用的，大户员外们早就用事实证明了此事的前途。

唯一的缺点是，前期见效慢，尽管并不想要吞并他人田产，拥有部分权益就行。

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仅仅展示能力和财富就行，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快速地获得田地。

招满二十名壮汉的事情，赵易急也不急。

双管齐下，壮汉只会越来越多。

何况他已经决定，等拥有自己的小船后，便去山上，在别人看不上的地方开荒。

然而，事情却出乎预料的顺利。

约莫黄昏时分，下午饭刚吃完，便有四人主动上门。

来人是赵易在海鲜市场见过的赵阿山，他的弟弟赵阿水，以及村民刘三和黄金锁。

四人看上了壮汉的能力，也想要雇佣几位，让赵易帮忙找找门路。

得知情况，赵易苦笑，生意倒是上门得快，问题是他做不到，也不愿意做。

想了想，冒出个转圜的办法，道：

“几位哥哥，蓬莱农凶悍，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怕出意外啊。

你们不就是看上每日两百斤海鱼的产量吗？

不如这样，我以二十文一斤的价格将海鱼批发给你们，你们自行贩卖。一天两百斤，差价便有两贯钱，还不用承担风险，这样可好？”

赵阿山几人对视一眼，立刻眼前一亮。

他们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来的，心里忐忑得很，也是有担忧壮汉欺主的恐惧在的。

赵易的这个提议，绝对不失为一个更好的办法。

以往，受制于船小和工具简陋，近海捕鱼，渔民们辛苦一天，第二天拿去市场贩卖，不过才几斤几十斤而已，一月下来收入五六贯。

这还是海鱼活跃的三四月份，其他时间只会更少，平均一月三贯左右就不错了。

如此一对比，好像更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

赵阿山等人当即点头，立刻就要和赵易拿定此事。

但赵易却不急，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

他露出为难神色，继续将从未见过面的便宜父母搬出来，有些抱歉地道：

“实话与几位哥哥说，目前蓬莱农我也只有两位，仅够我一个人打鱼卖鱼。

若想要雇佣更多，人家也是有条件的。

十亩地的安家费，一座能住的房子是必须要有的。

房子我来安排，大男人住一间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土地我没有，几位哥哥看看能否解决一下？”

“啊，这……”

赵阿山等人又是对视一眼，心说赵易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十亩地作为代价，按照年产三石计算，六十贯的年产收益，他怎么敢开这样的口。

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不过，人多自然不会一条心。

有人觉得心痛，代价太大，也有人觉得收益远大于付出。

按照铜钱计算，一个半月也就回本了。

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默默不说话的黄金锁当先打破沉默，道：

“干了！我家地多，却只有我和我娘两个人，本身也种不过来，朝廷的税一交，根本留下不多少粮食几个钱。十五亩地，我全给你种了，但我要一天三百斤海鱼，怎么样？”

“好，成交，明天我先给你供货。另外，早稻已经种下，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等到收获，按照半年产量，一口价三十贯铜钱，立刻送上。”

赵易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立刻答应下来。

另一边，四人联盟破裂，有人当了叛徒。

加上赵易承诺早稻不拿，刘三干脆也加入了叛徒行列。

有样学样，十亩地换来了每天两百斤的海鱼。

现场就剩下赵阿山和赵阿水两兄弟面面相觑。

赵阿山心中大骂黄金锁和刘三，他其实心中已经同意了，毕竟简单账目对比还是能算出来的，无非讨价还价而已。

现在倒好，两人这么一通胡搞，他就被动了。

失去了谈判先机。

但事已至此，他带头来的，总不能最后人家都吃上了肉，他反而连汤都喝不上。

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也答应了下来。

两兄弟共出四十亩地，要求八百斤海鱼的产量。

当然，两人是地地道道的职业渔民，田地是没有的，还得想办法从其他人手里腾挪，以满足赵易的条件。

对于这些，赵易是不在意的，给田就行。

几人又商量一些细节，比如每天几时交货，谁先谁后的问题后，起草了一份简单的书契。

用承发使丢下的印泥按下手印，合约成立，赵易的眼前便再次出现了文字。

【您拥有了二十五亩田地的使用权，其中二十亩满足招募条件，两名农夫正在赶来的路上。人口：4/20。】

应该是能直接拿出二十五亩地的黄金锁和刘三，触发了系统。

赵易有些意外，这就可以了？

竟然不需要去官府报备，或者请第三方有名望的人做保，原来如此简单。

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通了。

系统认可，哪还在乎这么官府，自己立下的规矩，这就足够了！

……

一夜无话，在送走赵阿山四人后，早就疲惫不堪的赵易和壮汉早早睡下。

翌日天色还未亮，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模糊中，听到了开门声和说话声。

说话的人是壮汉陈有粮，昨天第一次开口后，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开始飞速增长。

又经过赵易返回东莫村的路上不断拉话和培养，陈有粮咬字已经相当清晰。

除了还不能表达长句子，和正常人已经大差不差。

相对来说，壮汉毛三斤在这方面就差一些，目前只能蹦出一两个字来。

不过，这其实不影响什么。

赵易逐渐发现，他和壮汉们似乎有着某种心念相通的联系。

他心中所想，刚有个想法很坚定，或者说出半句话，壮汉们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比如，壮汉第一次来家中，未必就没有赵易对住处的强烈不满的心思在。

去海中捕捞，本就是赵易的想法。

被夹在腋下而不是背在背上，也有壮汉曾背过海鱼，腥味太重，赵易本能排斥的原因。

反正，赵易对两人已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当下，还有些迷糊的赵易，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哪还睡得下。

当即起身穿衣下床，来到院中。

果然，新招募的两位壮汉已经全部到齐，头顶文字显现。

【农夫3，广东人李有实，擅长建造，以及农林牧渔等工作，能数倍提升作物生长速度和做事效率。】

【农夫4，广西人石子，擅长建造，以及农林牧渔等工作，能数倍提升作物生长速度和做事效率。】

他们体型和陈有粮、毛三斤类似，低矮强壮，腰间别着一把刀，看着空空的院内角落跃跃欲试。

赵易见怪不怪，一个想法从脑海中突然冒出。

“院子只有一间主屋，两张床，是该盖一间新的厢房，改善大家的居住环境了。”

但是，这事情还不急。

他先热情地欢迎新来的伙伴，给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看着天色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大亮的天色，决定不再睡觉。

吩咐陈有粮和毛三斤生火做饭，瘦肉粥加每人两个鸡蛋四个肉馒头，然后带着他们直奔海边而去。

今天，他要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