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就是梦寐以求的江湖！
6400块的收入，当然不全是林卓自己的。
五个兄弟平分，一人到手1280。
小北父亲看得明白，做生意谁出本钱，谁拿大头。
不过，林卓有自己的打算。
首先，你不能拿社会人的思维逻辑，去理解高中生。
高中生哪懂什么生意经与人情世故？
反正觉得自己参与了，你要不给我平分，那就是你这个人有问题，不讲兄弟义气。
其次，收废品只是一锤子买卖，顶多等7月初，高一高二放假再捞一笔，这生意就结束了。
林卓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的方案，他需要收买人心，让这几个兄弟给他站台赚吆喝。
最后，高中生的生活费一周50，一根烟三个人轮着抽都是常事。
高考已经结束，从家里领生活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因此这1200砸出去效果，可以算是林卓给他们的“买命钱”。
整个暑假，林卓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会往西。
谁要有异议？
呵，人家卓哥出钱出力带你做成这门生意，你还不听卓哥的话，你特么还是人吗？
按电影里的江湖规矩，你这是反骨仔，要三刀六洞的！
嗯，花最少的钱，蛊惑最大的人心。
来到小四川，下车前，林卓还数出300交给小北的父亲。
人家几次拒绝不收，林卓还是硬塞了过去：“叔，让您忙一趟，这是我们应该给的，再说了，小北是我兄弟，我们赚了钱，也得孝敬您。”
“如果接下来的合作谈妥了，明天我们还得麻烦您呢。”
小北父亲哭笑不得，但还是接受了：“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可不要钱，你们几个小子要钱多烧得慌，就去找别人吧。”
老父亲看儿子做成一件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收钱？
不过话说回来，他算看出来了，儿子这同学不简单。
一句孝敬之言，就把人情世故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学校废纸回收的生意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但又有几个人能付诸行动，把它做成呢？
小北父亲带着欣慰走了。
小北则面红耳赤，兴奋得没边：“卓哥，我算不算出息了？还给我老子找活干了，哈哈哈哈，你就等着吧，他今晚回家得给我妈吹一宿。”
林卓拍拍他肩膀：“还想不想赚大钱？”
小北两眼放光：“还有路子？卓哥你说话，要我们干啥我们干啥！”
“先不着急声张，把眼前事情做好，集中了资金，我给你们一人安排一家店，自己做生意当老板。”
“雾草，真的假的？”
林卓发了个学生阶级的毒誓：“我骗你我是你儿子！”
推开小四川包间的门。
烟雾扑面而来，内里宛如仙境。
几家中学的“老大”都到来了，烟头满地，啤酒瓶横七竖八。
各自身边都坐着“媳妇”；
还真别说，一个个都长得80分往上。
时代在变化，真理不会改变。
——嫩妹爱黄毛。
包间不大，各家老大身后还站着小弟。
见林卓到了，几家老大眼睛发亮，俨然已经听说了三中的发财壮举——
“叫卓哥，卓哥是三中的老大！”
“这是我弟，明年高三，七中的一亩三分地以后由他罩着。”
“……”
林卓懂了。
本年度老大交接仪式，正在举行。
印象里去年他也经历了一遭。
上一届高三学长毕业离校，就把他们带去吃喝一顿，交代了几个学校的规矩。
招呼打完，大头三人就迫不及待了：“卓哥，挣了多少钱？”
林卓知道，藏着掖着没意义，反而他需要给其他几家中学的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啪。
一摞票子砸在桌上。
林卓刻意没提本金的事情，只是道：
“这里一共是11000！”
哗。
现场炸了锅。
一中午赚了11000？！
开玩笑吧！
他们父母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千出头。
更别提，万元一摞的旧钞很厚，极具迷惑性。
一摞钞票在几人手中轮了一圈，都跟没见过钱似得。
眼看场面已经镇住了，林卓趁热打铁，先把几家中学的生意给定下——
“咱们几个都是老兄弟伙了，虽然以前也干过架，出过血，但新仇旧恨放一边！”
“现在有了赚钱的买卖，要发财咱们一起发！”
“本金、运输、出货都由我来负责，你们只要把货收上来，我一斤给你们3毛5！”
“最近行情不好，我也不怕你们去打听，哪家收费站要是能出价高过3毛，我林卓宁断一指！”
砰！
他将啤酒在桌面一顿，随后举起来就吹瓶了，场面渲染的极其到位。
卧槽！
又是新仇旧恨放一边，有钱大家一起赚；
又是运输、本金、出货之类的，说得好像香江社团走货一样。
最后，立断指之誓……
包间内的所有人，都在瞬间热血沸腾了！！
这是什么？
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江湖啊！
“草！卓哥这么义气，带着我们一起发财，我们一中也不是不晓得江湖规矩的草莽！什么3毛5分的，5分的利，我们让了！”
“我们也干了，有钱大家一起赚！”
“既然如此，我们七中也加入，四中、五中我都有兄弟，这两个学校也能拿下！我看谁敢动我七中的蛋糕！”
砰砰砰。
他们学着林卓的样子，酒瓶顿桌，啤酒受到震动，开始涌现白沫，一口入嘴，酒花倾脖而下，异常豪迈。
场面又添几分震撼。
小四川老板听到动静，吓了一跳。
常有学生在他这里打架，今天几校的人物“老大”都到了，怕不是要做过一场？
可等他进门。
一群人搂作一团，正立结盟之誓，要行结拜之礼！
呼。
小四川老板松了口气：“江湖，将迎来一段久违的太平盛世啊！！”
一顿饭并未持续太久。
实在是一万多块钱太具冲击力了。
林卓也反复强调，这件事必须尽快干，咱们不干，门卫老头就要动手了！
他又讲明三中与门卫的冲突，告知可能存在的风险。
几家学校的人老大浑然不在意——
“门卫？老子怕他？”
“草！你们三中门卫好歹还付钱收废书，我们七中的书，全被那老太婆卷走了！”
“卓哥你放心，今晚我就回宿舍，也顺带考验一番我这个弟弟，有没有接任老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