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蝙蝠公子
“师伯，我说我走错路了，你信吗？”
望着远处，正和一个白衫公子密切交谈的枯梅师太，方竹认真地开口。
枯梅师太转身，看着方竹，眼色复杂。
“他是谁？”
那白衣公子，俊秀儒雅，自有非凡的气度，令人心折。
只可惜，双目无神，竟是个瞎子。
不需要什么介绍，方竹当场明悟——此人，必是“蝙蝠公子”原随云了！
“居然撞见了，枯梅师太和蝙蝠公子的接头……”
“这不比我和上官海棠的接头，被枯梅师太撞见了，要好多少……”
方竹大脑高速运转，思索对策。
蝙蝠公子“原随云”，真狠起来，谁不敢杀？
为了保守他和枯梅师太的秘密……
不过，对二人的关系，方竹在危机之中，也有些好奇。
《楚留香传奇》的原书中，对此也没有直白的讲述，尽有余地，让阅者畅想。
“从刚才的情形观之，怕不是……恋人？”
方竹颇为的吃惊，毕竟那两人的年龄差……
啊，是了，此乃【高等综武世界】，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俱通的超一流武者，就可延寿了，那先天武者、武道虚丹，更是不必多言。
差个三四十年……倒也不算特别的违和了。
况且，原随云，是个瞎子，样貌如何，于他而言，无足轻重。
心意怎样，是否鄙夷，亦或怜爱，才是关键。
“方竹……”
枯梅师太揉了揉额头，也有点头疼。
该如何处置方竹？
“方竹？你们华山派的那个小弟子？”原随云微微侧首，似在感应。
末了，他点点头。
“一流武者了，根基雄浑，的确称得上‘练武奇才’。”
虽是在夸赞，可方竹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汗如雨下。
一种森森的寒意，笼罩向了他。
“师伯，你们聊你们的，我就路过，先走了。”方竹道。
刚刚举步，那蝙蝠公子，就轻轻一笑，声音细微，可传到了方竹的耳朵，就跟雷霆咆哮一样，震耳欲聋！
好嘛，不允许他走……
方竹手脚有些冰凉，难不成，就要遇害了……
“现在弄出动静，师父他们，能赶到吗？嗯，容易刺激了原随云，立刻便痛下杀手！”
“要不……高呼太师叔‘风清扬’的名字？”
对后一个想法，方竹觉得，真要如此做了，应该能惊动了风清扬。
风清扬的实力，毋庸置疑，绝对在武道虚丹之上！
以他一流武者的内力，连声呼喊，传荡四野，没啥问题。
只是，风清扬闻讯，会过来吗？
倒也有一定的可能！
毕竟，在风清扬的视角，他的存在，华山诸人，当是不知才对。
退一万步说，风清扬没到，或者到了，也不在乎气宗弟子，只隐于暗处，冷眼旁观，全无动手的意思，可枯梅师太、原随云，保不准，就会产生某种探究的心理了……
风清扬，不单是一代华山剑神，更掌握了无上剑技的《独孤九剑》啊！
方竹确信，那蝙蝠公子，绝对渴望得到《独孤九剑》！
有关于风清扬的下落……或许，便是他的生机所在？
“别杀他。”
但枯梅师太接下来的举措，倒让方竹，略略心安了一丝。
枯梅师太一伸手，拦住了原随云，说道：
“无论如何，他也是华山的弟子。”
言外之意就是，她这个前前任的掌门，即便已经背弃了立场，出卖了许多的华山武功，曾经的坚守，都有些像是笑话了，可数十载生涯的奔波……枯梅师太，终究不愿见到了华山派，遭受损失！
方竹，和令狐冲一样，许能帮助了华山，重返巅峰！
哪怕希望不大，也不好掐灭了。
“也罢，就依你。”
原随云也没有不顾枯梅师太的意愿。
可没等方竹彻底放心，原随云就淡淡一笑地道：
“我这里，有一招源自黄教密宗的术法，善能影响他人的心灵，种下魔念。”
“给一个‘练武奇才’，种下畏惧我、害怕我、臣服我的念头……”
原随云嘴角噙着一抹残冷的笑意，天才的膜拜……这却是一桩令人回味的趣事。
只不过，对当事人来讲，就难以接受了。
心灵有缺，如何攀登武道巅峰？
似乎考虑到了枯梅师太的看法，原随云还专程解释了一句：
“不必担心。”
“方竹日后，只是敬畏了我而已。”
“并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他的武道修行……呵，起码虚丹之前，没有影响！”
枯梅师太缓缓点头。
能成武道虚丹，本就是华山，对方竹的最大期待！
要知道，在此方天地，武道虚丹，可以活上三个甲子，共计一百八十年的寿元！
也足以支撑起华山未来百年的传承了！
而前面的百八十年……她又没死！
华真真师妹、岳松涛师弟，同样在世；宁中则师妹、岳不群师弟，亦有证得武道虚丹的可能性。
还有就是令狐冲了……
至于武道虚丹之上……华山上下，枯梅师太并不认为，谁有这种资质！
唯一有记载的，也就风清扬师叔而已。
却心灰意冷，消失在了大明江湖。
“小子，还想跑？”
原随云虽瞎，可武功高强，耳力敏锐，听得到方竹的一举一动。
“咻。”
原随云，偶尔伪装了身份，行走大明江湖，是以“蝙蝠公子”的名号，与各方对阵。那“蝙蝠”二字，既有厌恶且渴求光明的意思，更有表示原随云轻功之强，宛如飞鸟的意思！
“他的轻功，越发厉害了。”枯梅师太微微一笑。
从原随云的身法中，她倒也看到了一点华山轻功的影子。
《混元功》、《清风十三式》、《夺命连环三仙剑》、《摘心手》等华山绝学，截止目前，枯梅师太，俱已暗中传授了原随云。
也就一些不咋样的武功，原随云看不上，才未学习。
唯一的例外，就是《紫霞神功》了！
枯梅师太，虽偏爱了原随云，可华山压箱底的镇派绝学……是否传给原随云，她还是有一些顾虑。
当然，这也和原随云，本就有着上乘的内功有关。
原随云，暗地里是见不得光的“蝙蝠公子”，乃大明地下世界的一方霸主！
而他明面上的身份，较之“蝙蝠公子”，完全不弱！
为无争山庄的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