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假画
随着声音,一个年约四十左右,满脸油腻的胖子走了进来,胖子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一眼看上去就和个暴发户似的。
而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者,老者眼眶凹陷下去,脸庞消瘦,如同营养不良一般。
“这几位是?”
一进入包房,胖子自来熟的坐了下来,目光在徐阳和钱老板身上打量而后,轻声道。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胖子的眼神,徐阳觉得有些怪异。前者看自己的眼神,不单单是诧异,而在那抹诧异之下,还有一丝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位是弘文公司的钱老板。”
指了指钱近斌,王从喜说道。
胖子连忙起身,伸出右手,道。
“幸会,幸会!”
“这一位是姜神医。”
“姜神医,久仰久仰。”
徐阳注意道,在听到神医两个字的时候,胖子眼里有着一抹轻蔑之色浮现,很显然,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江湖骗子。
“王老板,您看我们换个包间?”
和徐阳两人握过手之后,胖子重新坐下,目光转向王从喜又道。
王从喜点了点头,接着就要起身,只不过就在他刚要行动的瞬间,钱近斌又开口了。
“王老板这是有事儿要谈?如果没啥特殊的事儿,不如就在这吧。”
钱近斌想要将王从喜留在这里,毕竟早年他起家的时候,后者帮过他,钱近斌重情,一直想要报答。
还是那句话,姜神医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一旦搭上这根线,将来肯定有好处。
王从喜犹豫了下,可能是不太想卷钱近斌的面子,于是又重新做了下来,旋即说道。
“好吧,正好请钱老板帮我掌掌眼。”
掌眼?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钱近斌和徐阳都是一怔,不过徐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一直有传闻王从喜喜欢古董,而且是喜欢到极致的有些变态的那种。
当然王从喜的喜欢也很单一,唐寅的作品,后来恒宇集团之所以出现问题就是因为他动用了公司的钱款,导致公司资金链断了,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可以说恒宇的倒闭,就是从他这个董事长不务正业开始。
现在王从喜这么说,肯定是要购买古董了。徐阳心中道,接着一愣,脑海里有着一件事就慢慢浮现出来,让徐阳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来。
“苏先生,把画拿出来吧。”
王从喜又道,称呼胖子为苏先生而不是苏老板,这是他自己心里的一个执拗,觉得收藏古董是一件文雅之事,自然称呼为先生,称呼老板反倒是玷污了古董。
“那好吧!”
被称作苏先生的胖子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接着用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老者。
得到示意之后,老人上前,将随身背着的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画卷来,再然后老者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打开,一副仕女图就展现在几人眼前。
“这是我多年前从一个债主家里拿来抵债的,唐伯虎的真迹。”
等到画卷都被打开,胖子出声道。
“唐伯虎真迹?”
钱近斌一惊,也是瞬间起身,要知道这些年大夏唐伯虎真迹的价格可谓是水涨船高,一平都要数百万!
而这幅侍女图长得有一米二,宽也得60公分,算下来大概是6.5平尺左右,也就意味着这幅画就要好几千万!
“吴郡唐寅。”
钱近斌念叨着扫了一眼落款的位置,对于古董他不能说是专家,但多多少少也懂一点鉴赏的,毕竟他本事就是个儒商,喜欢这些东西,只不过碍于没有多少钱,才没有购买古玩。
“还真有几分真迹的样子!”
“什么叫有几分样子,这就是真迹!”
苏胖子还没有说话,倒是那个老者开口了,一句话让几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
“哈哈,忘了介绍了,这位是郭先生,郭先生是鉴赏古玩的高手了,在河东市博物馆担任馆长,专门研究的就是唐代文物。”
钱近斌冲着他笑了笑,郭馆长没有回应的意思,依旧冷着脸。
“苏老板用不着介绍,老头子这点事儿只要一上网就能够查到。”
“抱歉,郭馆长为人性子比较直,几位别介意,我今天请他来就是帮忙掌眼的。”
苏胖子陪着笑脸。
王从喜不以为然,接着取出一副手套带上,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放大镜,贴在画面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大概得有十多分钟,才收起放大镜,冲着苏胖子出声道。
“苏老板,这话你打算要多少?”
“这个数!”
苏胖子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头。
“300万?”
钱近斌出声。
“哈哈,钱老板真能开玩笑,再加个零。”
“3000万!”
钱近斌倒吸了口凉气,这可不是比笔小数目了,饶是弘文公司也要花费近乎十年的时间才能攒够这笔钱。
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攒够了,让他拿出这笔钱买一幅画,他也是不乐意的。
“王老板,这么多钱,你可要慎重啊!”
钱近斌好心的劝说道,3000万,对于恒宇集团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数字了,紧接着他的目光又是看向徐阳,问道。
“姜神医,这话您怎么看?”
王从喜的目光也是望了过去,苏胖子同样如此,只有那个郭馆长脸上露出冷笑之色来。
被众人盯着,徐阳心中叹了口气,知道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也不行了,于是乎只好说道。
“王老板是真的喜欢唐寅的画?”
王从喜没有回答,但眼睛里的神色已经表达了一切。
“我个人建议王老板还是不要买这幅画了。”
徐阳轻声道,一句话顿时让几人的脸上都变了模样。
“姜神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从喜出声道,眯着眼睛,这话他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喜欢搞收藏,自然就要研究这个,别的不敢说,王从喜自认为自己对唐伯虎的作品了解的还是很透彻的。
一个小年轻能动什么,不过后者既然这么说了,出于礼貌,王从喜还是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