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突然转变

“成为废人，”从昕玥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穆川和莫西都同时抬头盯着从昕玥，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这样忍了几天？”莫西感觉自己嗓子发紧，不忍看着从昕玥苍白的脸，只能低下头盯着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瘦得只剩皮骨的手，可是看着看着心里更堵得慌，眼睛也湿润了，莫西硬是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几天？我记不得了，那几天一直都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黑天还是白天，我估计也就三五天吧，”从昕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火上浇油了，不然只怕莫西真要生吞活剥了穆川了。

“到底几天！”这话莫西是在问穆川，虽然背对着穆川，没有看他，但是言辞犀利，怒气丝毫不减。

“七天，”穆川也只能说实话，“我是在第八天上午给她打的针剂。”

莫西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加之心痛从昕玥，他转身几步跨到穆川面前，一把揪起穆川，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警用手枪，直接把枪口对准了穆川的脑门。

此时的莫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他只想杀了眼前的人为从昕玥出口气。

“莫西住手！”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着，她不能让莫西杀人，那样的话就更加不能回头了，“不能杀人！莫西，别杀人！”

“杀人？”拿着枪，揪着穆川衣服的那个人突然一脸疑惑，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揪着的陌生人，“我这是在哪里？”

从昕玥立刻意识到这个人不是莫西，是梁泽，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梁泽知道这一切，立刻对着穆川喊道，“快打晕他！”

穆川反应也很快，就在从昕玥开口的一瞬间，他挣脱了束缚，一个反手手刀就把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梁泽给打晕了。

“把他送回他自己家里去，要是老大醒了会自己回来的，”从昕玥因为头晕，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喘着气，身上还在不时地冒着冷汗，这让她很难受，根本抬不起头来说话，“快，不能让梁泽知道这个地方，”

“好，我立刻去，”穆川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计较刚才那件事的时候，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开车送老大回去。

从昕玥眼见着穆川把被打晕的梁泽扛了出去，心里还在隐隐担心，刚才梁泽有没有发现自己，有没有看清这里。她没想到梁泽的意识会突然出现，毫无征兆，就是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后怕。

要是让梁泽发现了自己和这个地方，那么势必就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么很多事就瞒不住了。

从昕玥庆幸自己刚才反应快，要不然真的就不可收拾了。

从昕玥觉得这件事需要跟李默通个气，因为之前自己一直让李默跟在梁泽身边，一是为了保护梁泽，二也是为了监视梁泽，生怕他变成莫西后在警局乱搞一气。

从昕玥慢慢地起身，一步步地挪到沙发边坐下，拿起刚才被莫西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从昕玥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颓靡。

“喂，哪位？”电话那头的李默见是陌生号码，还在疑惑是什么电话，怎么会在晚上打给他。

“是我，从昕玥，”从昕玥已经很久没有给李默打电话了，这还是自己解毒后第一次给李默打电话，“李老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玥玥！”李默一听是从昕玥立刻精神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久也不跟我联系？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这段时间我在解毒，所以一直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从昕玥也不想隐瞒这件事，她觉得把事情告诉李默，才能让李默更好地判断梁泽的情况，“而且还是莫西的命令。”

“是吗，上次梁泽打电话给你以后就去找局长了，也不知道局长跟他说了什么，之后他一直埋头工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再来找我问你的事，我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李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讶不小。

李默没想到莫西居然会主动给从昕玥解毒，可转念一想，李默又觉得这可能是莫西的另一个计谋，“不过你确定莫西只是帮你解毒，没有借着解毒，给你下别的药吗？”

“没有，这个我可以确定，而且我还可以确定穆川是在上周周三跟莫西联系上的，是电话联系，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莫西在没人的时候趁机打的电话，”从昕玥推算上次穆川联系到莫西的时间，希望李默能知道那个时候梁泽有什么异动。

“上周周三？”李默想了想，“上周三他只在局里待了大概半天时间，中午饭以后就没见他回办公室了，听邢晓峰说梁泽给他打过电话，说是发现了一些新情况需要跟进，”

“是这样，邢晓峰能确定给他打电话的是梁泽吗？”从昕玥觉得这个电话有点蹊跷。

“这个我也不好直接问，我估摸着邢晓峰应该看到是梁泽的电话，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梁泽给他打的电话，更何况邢晓峰也不知道莫西和梁泽是同一个人呀，”李默觉得这个事儿没法问，问多了会被邢晓峰怀疑的。

“也是，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最主要的是，我想告诉你莫西回到了别墅，但是在跟穆川发生争执的过程中梁泽的人格突然显现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让穆川打晕了梁泽，可就要出大事了，”从昕玥现在想想刚才的情形都还有点心惊。

“看来莫西的人格开始变弱了，你要多注意，还有就是多跟莫西沟通，希望他能愿意从此静默，”李默听着也吓了一跳，这种情况要是经常出现的话，那么梁泽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嗯，”从昕玥只是单调地回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从昕玥有点不舍得莫西消失了。眼见着今天莫西为了自己生那么大的气，还差点杀了穆川，自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李默听得出来，从昕玥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干脆地回答自己了，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玥玥，你是不是犹豫了？你可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我知道，”从昕玥也明白李默的担心，可是人非草木啊。

挂上电话，从昕玥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还是觉得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闭上眼，刚才莫西生气的脸，心疼的脸，一一在脑子里闪过，从昕玥几乎是避无可避。

从昕玥不得不承认莫西和梁泽虽然是同一个人，可是莫西情绪表达更直接，高兴就是高兴，愤怒就是愤怒，心疼就是心疼，不像梁泽永远都是压抑着，不能完全释放自己内心的情感，就算是对自己表达爱意也是透着一股隐忍的气息。

从昕玥心里起了一个念头，如果他们不是一个人的话，自己其实应该会更喜欢莫西吧。她不想承认自己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爱梁泽了，所以这段时间从昕玥总是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以后彼此见面时，自己该如何面对梁泽。

自己终究是辜负了这个男人。

穆川送完梁泽回来时，发现从昕玥就这么缩在沙发里睡着了，脸上还隐隐地挂着泪痕。穆川怕从昕玥着凉，从衣橱里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从昕玥的身上。他很清楚，因为自己的那一点固执，导致从昕玥现在的身体，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一病不起。穆川心里多少对从昕玥是有歉疚的，而且从昕玥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在帮自己说话，所以今天老大怎么打他，他都没有还手。

“穆川，你回来了，”从昕玥一直都睡得很浅，穆川一盖上毯子就醒了，“已经送回家了吗？”

“是的，送回去了，送到家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应该不会有事的，”穆川见从昕玥醒来就问老大的事，可见老大在她心里的位置，这让穆川心里有些羡慕，他也很想有个一直惦记着他的女人。

从昕玥见穆川脸色不是很好，心想可能还在为刚才莫西打他的事心里不舒服，就想着开口劝劝，毕竟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那就好，穆川，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老大的脾气是急了些，也是我不好没有劝住他，等老大回来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吧，”

穆川见这个女人自己的身体都已经破败成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是我做事鲁莽了，不该那样对你的，老大打我也是我该受的，你不用多心，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身体养好，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