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场戏罢了
罗奇峰不完全相信，因为他明明看到梁泽揪着莫西的衣领在说着什么，可如果梁泽当时真的有了变化的话，那就很难说了，“那你还记得什么？你记得你跟莫西都跟说了些什么吗？”
“我？”梁泽觉得局长很奇怪，一直在追问自己跟莫西的交谈内容，以前局长很少过问他审讯的内容。
“梁泽，”从昕玥在一旁也开口了，她也想知道梁泽还记不记得自己跟莫西说的话，“你还记得自己在关掉监视和监听设备后跟莫西都说了些什么吗？”
“我说过什么？”梁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那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我应该没说什么吧，我好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从昕玥了然了，她知道梁泽是怎么一回事了。
罗奇峰原本是想再问点什么的，但是从昕玥却抢先一步说要去见一下莫西，打断了罗奇峰。
“你还是别见他了吧，”梁泽还是不想让从昕玥去见莫西。
“没事的，”从昕玥见梁泽不放心的样子，心里也是不舒服，她明明知道却也什么都不能说，面对梁泽的担心，她也只能假装没看到，“我怎么说也是专家，你忘了吗？我不会轻易被他左右的，还有我来原本就是为了能亲自审问一下莫西的，”
“那你小心一点，要不要我陪你？”梁泽自己脑子都还昏昏沉沉的，却还是不放心从昕玥。
“我跟从昕玥一起进去吧，”罗奇峰在一旁开口了，“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好，”梁泽见罗局长出面了，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梁泽忽然觉得刚才从昕玥和罗局长问她问题的时候分明是有点紧张，而这会儿又一起进去见莫西，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而且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
梁泽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莫西之前不断提到真相就在自己心里，其实自己早就知道这一切。
可自己分明什么都不知道，但看从昕玥和罗奇峰问自己问题时的表情，感觉上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很紧张的样子。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梁泽还是忍不住在从昕玥和罗奇峰刚要踏进审讯室的时候开口了，“莫西跟我说真相就在我心里，还说我原本就是知道真相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之前我们真的没有谈到什么，”
“我知道的，”从昕玥面对梁泽的辩白和提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知道你跟莫西没有谈什么，从莫西的表情我都能看出来，放心吧，我就是想知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说，那么莫西为什么会认为你什么都知道，这中间是否存在什么误会，你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梁泽，你先别急，等我们问完莫西，一切就清楚了，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罗奇峰也不希望梁泽现在因为莫西而出什么事。
罗奇峰知道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梁泽要是现在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自己的这个局长也会跟着倒霉的。
当莫西再次看到从昕玥或者说从昕彤的时候，内心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相反反倒是生出些许愉悦，他并没有因为从昕玥的背叛而怒不可遏，这点连莫西自己都觉得奇怪。
“该怎么称呼你呢？警官小姐，”莫西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重逢的喜悦，脸上也挂着微笑。
“随你，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叫我什么都行，”从昕玥却没有莫西的那份喜悦，在她心里更多的是对莫西的好奇，“我还以为你看到我会痛骂我一通呢，你这样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莫西思索了两秒后，还是选择了一个中性的称呼，“好，还是叫你从警官吧，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不容易，这么难得见一次面，我又为什么要骂你呢？骂你不就等于承认我自己有眼无珠吗？”
“又见面？你确定我们以前见过吗？”从昕玥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眼睛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各种渴望，“你是否有眼无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没有见过你说了算，我就是想见见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让我莫名地有一种安定感，觉得很放松，是不是很奇妙？”莫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我给你安定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嫌疑犯，我是警察，你看到我还有安定感，真的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从昕玥不明白莫西这句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从昕玥能从莫西的眼中看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的留恋，但是这种留恋是不应该存在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他们两人的身份是对立的，是猫与老鼠的关系。
可他说的安定感，又让从昕玥莫名感到了话语里的一丝哀伤，好像在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已经被抓，一切都结束了，终于不用再做什么了。
莫西没有回答从昕玥的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从昕玥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然后突然收回眼神。
莫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地开口，“你是警察，可是她不是，她带给我独一无二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每次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愉悦，很舒心，”
“就算现在被抓了，我也没有恨她。我就想知道你之前的状态是装出来的，还是说你和他就是同一类人，如果只是装出来的，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不是，我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问问她，对我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其实这个问题在莫西心里盘旋很久了，一直没有着落。
“这重要吗？”从昕玥有点明白莫西为什么要执着于见自己了。
“当然，因为我需要向她求证，我需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莫西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现在就想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那段时间都是你伪装的，那么我直接问你就行，如果你和他是同类人的话，那么我还是想请你让她能来见我一面，”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直接问就行了，”从昕玥轻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有些事她并不想太多人知道，“而且我已经知道你要问什么了，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为了抓你演的一场戏罢了，”
“是吗？”莫西依然用疑问和充满探究的眼神望着从昕玥，“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倒是你，居然真的信了，”从昕玥并不想让莫西看出自己为此付出的艰辛和疲惫，更何况她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这个莫西。
莫西像一个情种似的，深情地望着从昕玥，“我是真的信了，我真的想要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你，”
莫西缓缓开口，向从昕玥表白，“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原则，想要得到你，想要满足你，可是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让我求之不得，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真心对待过我，你只是为了抓我，”
“你这是在表白吗？”从昕玥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莫西的话。
从昕玥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对自己动了真心，“不好意思这里好像不太适合说这个，你还是把你该说的先说了吧，比如你的真名叫什么，比如你是借了什么人的力量达到今天这个程度的，”
“就叫我莫西不好吗？至于我借了什么人的力量，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莫西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慢慢地平和下来，他不想正面回答从昕玥的问题。
“莫西？这个应该只是个化名吧，或者说是一个代号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说吧，”从昕玥拿起手里已经搜集来的资料。
“你的真名应该是叫宋云凯，三十七岁，父母双亲已故，无兄弟姐妹，大学毕业后在蓝州市从事过物流行业三年，后来回老家了，在老家做的基本也是二道贩子的买卖，”
“后来你就纠集了村里的几个人做起了黑道贩卖生意，起初做得并不好，还被当地警察抓过，后来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人的帮助，你的生意如日中天，从老家一路做到了蓝州市，”
“你知道的还挺详细的嘛，”莫西并没有因为从昕玥的叙述而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因为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早晚会被警察挖出来，所以从昕玥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些当然不算什么，这些只是表面的东西，我感兴趣的也不是这些，”从昕玥却并不以为然，因为她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