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仓库
回到教室之后，陈俞的手还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脖颈，皮肤上残留的灼烧感好似还未褪去。
看到陈俞一个人回来，班里一大帮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发生啥了？老妖婆要怎么罚你？”
“真是怪了，她今天跟抽风了一样，非不承认是她把你带出去的。”
“你别担心，石芸老师也看见了，她也能给你作证。”
陈俞在乱哄哄的人群里向前缓步挪移，开口说：“我没什么事，但咱们班应该要换班主任了。”
一时间，人群竟然安静了下来。
“啊？真的假的？”
过了一会，才传出一声疑问。
见陈俞点头，一阵兴奋的吵嚷声爆发而出。
“太好了！老妖婆终于要走了。”
“话说换班主任会换成谁？”
“我希望是石老师，她比老妖婆好多了。”
“啊……我妈刚给老妖婆交了补课的钱，我能不能不去上了。”
得到好消息之后，就没什么人注意陈俞了，他顺利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到了座位上。
他在想一件事。
如果那个噩梦真的像覃承平所说，是因为觉醒“曲境钥”而出现，那现在他既然是不是就不会再继续做梦了？
至少刚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没有困意。
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摆脱了噩梦，陈俞就不由得松了口气，紧绷的弦彻底放松了下来。
“叮铃——”
上课铃声又打响了。
这节课应该是季文欣的课，不过考虑到她被校长停职反省，所以这节课大概率是自习。
陈俞拿出数学书和习题，准备开始集中复习自己的弱势学科，高三年级的学生一向是抓住一切空闲时间复习的。
十分钟过去……
陈俞倒在了桌子上。
…………
…………
漆黑一片的未知空间里，陈俞只能感觉自己悬浮在半空。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就是在做梦。
自从开始做噩梦之后，他就搜索了很多跟梦有关的东西。
这种现象应该叫做……清醒梦？
他试着挪动身体，可也只能做到四肢活动，而无法移动。也可能是移动了，他察觉不到，毕竟附近一片漆黑，感知不到任何距离。
“372，42，53，649……”
呓语声再度传来，这声音像经历了无数的磨损，落到他耳中只剩下破碎的音节。
他尽力的分辨呓语的内容，然后不断拼凑。呓语不断重复，但内容始终都是相同的，他可以根据一些微小的停顿分辨其内容。
是一串数字。
372，42，53，649……
陈俞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什么，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这些数字始终在他的耳边环绕。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
“陈俞……陈俞，放学了。”
这细微的声音就好像救命稻草一般，让陈俞可以拽着从黑暗中逃离。
很快，陈俞挣扎着起身，后背已经浸满了冷汗。
他看向一旁，刚刚把他叫醒的是同桌许瑶。
“放学了？”陈俞看着窗外的夜幕，惊异的问道。
许瑶点了点头：“是啊。”
“没有人叫我吗？”陈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没想到在学校竟然能睡这么久。
噩梦依旧在，而且他更加煎熬了。飘荡在无垠的漆黑空间里，耳边是那一串数字，永不停息。
“没……”
陈俞缓缓起身，身形有些站不稳，但还是道谢道：“谢谢你叫醒我。”
“就是……你知不知道，在你睡觉的时候，你一直在非常小声的重复一串数字，好像是372，42，53，649……”
…………
…………
回到家，陈俞一直在想那串数字，他决定等覃承平来的时候问一问，为什么噩梦还没有消失。
而且那串数字……到底是什么？
以前他虽然会做噩梦，但他从来都没听清过呓语的内容，也没出现过这种……梦话的征兆。
陈俞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符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咚！咚！”
是敲门声。
陈俞打开门，覃承平站在门外，他此时换了一身衣服，是类似西装的衣服，但没有那么正式。
“走吧，我带你去秩管局。”
陈俞跟着覃承平下楼，坐在了黑色大众的副驾驶。
“我的噩梦……还没有结束。”陈俞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噩梦……是你之前所说的用来破除‘催眠’的噩梦？”覃承平的余光再次落在陈俞脖颈上的符号。
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解：“不应该啊，即使是曲境钥觉醒的前兆，在觉醒之后也应该会消失了。”
“或者说，不止没有消失，而且还更加变本加厉了。”陈俞此刻还在思索那一串数字的含义。
在经历了重复的无数遍围绕在耳边的呓语后，陈俞已经牢牢记住了那一串数字。
“等到了秩管局，我可以让‘烹饪师’帮你查看一下，或许能找到症结。”覃承平没有查看导航，只是自顾自的开车。
陈俞不解问道：“烹饪师？你是指厨师？厨师能治病吗？”
覃承平早早料到陈俞会有这样的反应，笑道：“可以这样理解，但不能只这样理解。
“烹饪师是耕种者途径的序列8，她烹饪出的菜肴可以治疗很多病症和外伤，等你亲眼见到就知道了，她的能力同样很神奇。”
陈俞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来这超凡者的能力比他想的还要多变。想到这里，陈俞看了一眼覃承平，他有些好奇覃承平的能力会是什么？
车程过了约20分钟，可覃承平还是没有停车的意思，看来秩管局的位置比他想的还要偏一些。
又过了十分钟，差不多是在东城区和西城区的交界处，一条叫做“平江路”的路口停了下来。
“下车吧，我们到了。”覃承平拔下钥匙，开口说道。
陈俞透过车窗向外看去，随即眉头渐渐皱在一起。
外头的建筑方方正正，墙面被刷成了灰色，中间的大门……应该说是一个巨大的卷帘门，左侧边上有一扇铁门，但十分窄小。
陈俞的心里有些打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仓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