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绪爆发,宝薤现身
沈辙一边低头寻找,一边收紧心神内视着穿山甲的镜头。
就像一个网瘾少年,时刻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
在其身后,薛迟钦、薛刑州和四个掘夫,亦步亦趋,一直紧紧跟着沈辙。
那模样,宛若在遛狗。
而沈辙,正是那条狗。
在沈辙紧张的耗时中,时间悄然而逝。
身后的薛刑州,看着蹲在荒野中乱薅的沈辙,眉头紧皱成月牙。
“这样都能找到宝薤?”
“还是在伺机逃跑?”
他集中精神,紧紧盯着沈辙的每一个动作,手中的长刀不自觉的握紧。
一旁的薛迟钦见状,脸色也不自然地难看起来。
“宝薤不是生长在深土中吗?他怎么这样寻找……”
心里的那一丝期待,也正在一点点的消逝。
“小川啊小川,还没有找到新的宝植吗?”
此时的沈辙,比薛迟钦和薛刑州更要着急。
若真找不到宝薤,自己的命可就没了啊。
夜幕渐渐降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沈辙的殷切期盼下,元神链接传来穿山甲的滴滴声。
沈辙急忙查看穿山甲的视角,只见一株绿色的植物出现在穿山甲的视野里。
这株植物长着稀松的叶子,与薛迟钦提供的宝薤图像相差甚远。
“小川,这也不是我要找的宝植,你加快点速度!”沈辙失落的传输道。
“主人,俄所知的生长在深土中的宝植,就只剩下一株了哦,若这株还不是你想要的,那俄也没办法了哦……”
沈辙闻言,脸色愈加难看。
暗暗在心里祈祷道:老天爷啊,救救命啊,希望这最后一株就是我要的宝薤啊……
穿山甲这一找,两日时间已过。
他们带的水和食物,也正在一点点减少。
第二日傍晚。
此时,
薛刑州已经到了极不耐烦的地步,有种想随时拔刀将沈辙砍了的冲动。
不过,碍于薛迟钦的颜面,才一次又一次忍着。
另一边,薛迟钦心里的那一丝期待,到了此刻,亦是荡然无存。
他心里想着如何向家里老爷子交差。
“贱掘,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找到宝薤?”
薛迟钦脸色难看至极,语气极为愤怒的质问道。
先前,他一直直呼沈辙其名,可到了此刻,显然真的生气了,主子的威严显露。
“少……少爷,自…自然是有的。”
沈辙浑身都是泥土,尴尬一笑,有些勉强的回答道。
到了此刻,就连沈辙自己,也没有了多少信心。
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心虚起来,完全没有了先前在地牢里的那股自信。
“哼,找不到就找不到,莫让我们再遭一天罪。”
一旁的薛刑州冷哼一声,嘲讽道。
龙岭山上,黑雾弥漫,寒冷潮湿,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娇生惯养的薛迟钦和薛刑州?
到了此刻,情绪爆发那是自然。
不过,要说煎熬,无人能及沈辙。
本就贱掘之身,衣衫褴褛,身子薄弱,一边忍受着饥饿寒冷,一边还要假装努力寻找宝薤。
饥寒交迫、精疲力尽。
只是,活下去的念头还在支撑着他。
“少爷,大管事,再给我一点时间……”
心中千言万语,但说出口时,仅仅只有这句略显苍白无力的话。
“吱吱……”
正在这时,沈辙的识海元神传来悸动。
可是在这一刻,沈辙竟不敢内视去看穿山甲的视角。
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若不是宝薤,等待自己的,唯有死亡。
沈辙紧闭双眼,深呼吸后,收紧心神看向识海元神内的那株植物。
这一刻,他屏住呼吸,心跳近乎停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
穿山甲的镜头内,一株只有根茎的宝植静静伫立。
“真的是宝薤!”
那株宝植,与薛迟钦提供的画像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沈辙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小命,保住了!
他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不过,下一瞬。
他迅速稳住心神,御使着穿山甲小心翼翼将宝薤完整地存入元神物品栏中。
薛迟钦和薛刑州,原本已经对沈辙寻得宝薤不抱有任何幻想。
但此刻,沈辙似乎有所发现。
“沈辙,有发现吗?”
他俩同时站起身,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走到他的身旁。
沈辙陡然间回过神来,迟疑数秒,找了个借口道:
“此地比其他地方温润潮湿,最适宜宝薤生长,拿铁锄来!”
薛刑州见状,向一名贱掘使了个眼色,给沈辙递了把铁锄。
沈辙一边用铁锄挖着地,一边在脑海中盘算着。
“若此刻我将宝薤拿出来,他们会不会将宝植夺去,顺便将我灭口?”
尽管已经找到宝薤,但沈辙深知,他面临的危机尚未解除。
“宝薤太过贵重,当下定然不能轻易示人。”
沈辙暗暗在心里作出决定。
随着铁锄一次次落下,沈辙在心里迅速转动着念头,
思索着如何找个合理的借口,将宝薤安全带到薛府,再公之于众。
然而,
此时,沈辙注意到薛刑州和薛迟钦二人,一改之前颓废模样,精神焕发,眼神中透着希冀的神采。
他俩静静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沈辙挖掘的地方。
似乎在等待着宝薤的出现。
忽然,沈辙灵机一动,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少爷,薛管事,我发现了宝薤的踪迹……”
薛迟钦和薛刑州闻言,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旋即异口同声问道:
“在哪里?”
薛迟钦喜出望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沈辙手中的铁锄,急忙挖掘起来。
薛刑州也紧跟而上,抢过沈辙之前站的位置。
“哼,果然如我所想!”
挖了一会儿,也没发现宝薤的薛迟钦,愤怒的扔掉铁锄,泥土四溅。
“贱掘,宝薤在哪里?在哪里?”
沈辙拾起地上的铁锄,一脸疑惑、茫然之色。
来到土坑旁,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道:
“少爷,大管事,你们说,这宝薤是不是有灵啊,刚才明明都在的。”
闻言,薛迟钦神色稍霁,若有所思。
一旁的薛刑州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嗓音道:
“少爷,据古籍记载,宝薤乃灵性之物,有缘者得之,是不是我俩无缘得到啊?”
听到薛刑州的观点,薛迟钦转头看了看沈辙。
一脸朴实无华、无辜的表情。
薛迟钦将信将疑。
“沈辙,那你再挖,发现的话先装起来再说。”
沈辙手拿铁锄,略微迟疑道:
“少爷……宝薤是深土宝植,见不得光,不然,药效便会消散掉。”
“此外,宝薤出土时,也易受到人的精气污染,从而影响药效。”
“所以,等会儿发现宝薤后,其他人要尽量站远些,避免宝薤被精气腐蚀。
我将其掘出并封闭起来,到了薛府再打开。”
沈辙语气虔诚,表情认真。
看着他俩将信将疑的表情,沈辙继续补充:
“请少爷和大管事放心,宝薤关乎我性命,不会有假。”
薛刑州狐疑地盯着沈辙,他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即,将目光望向他的主子,薛迟钦,让其做定夺。
而薛迟钦,也显得有些犹豫,他很想自己去拿宝薤,但考虑到途中若发生意外,责任肯定落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气氛骤然凝固。
经过一番犹豫后,他才点了点头。
接着,他小心叮嘱一旁的薛刑州:
“盯紧他,别让他耍花样。”
一旁的薛刑州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目光如鹰般,时刻盯紧沈辙。
解决完后顾之忧后,沈辙又装模作样挖了一会儿,突然惊呼:
“宝薤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们俩人显得很镇定,主动给沈辙递了个黑色布袋。
刹那间,薛迟钦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向后撤离。
六人纷纷向后退去,给沈辙留出足够的空间,将其围在最中间,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
沈辙拿出布袋,随便摘了一株野草进去。
随后,在几人的簇拥下,一行人向薛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