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爷现身,出现转机
薛府大院中。
“你们听说了吗?据说昨日被抓的那位贱掘竟然口出狂言,说自己能掘到宝薤?”
一位长发蓬松的少年神态自若地与其他薛府的贱籍们聊着八卦。
“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信得了。”
“这一个月以来,青阳镇四大家族的贱籍们无一不是信心满满而去,败兴而归。
依我看,宝薤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宝植,这世间根本不存在。”
一位身穿破烂长衫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冷哼一声,很不屑的反驳道。
“哈哈……”冯舜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也觉得这事儿挺玄乎的。
不过据说,那贱掘夸下海口,如果三天内找不到宝薤,他就以死谢罪。”
那名贱籍闻言,神色一怔。
“敢以命相保,这赌注甚大啊。”
另一边。
赵乾的身边也围了很多人,有贱奴、也有贱掘,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向这群人讲述着相同的故事。
不过,他凭借着憨厚的外表,额外加入了一些细节。
“是的,是的……”
“而且还有个说法,那名贱掘身上,藏有一件宝贝,据说,可以指引到宝薤的确切位置。”
“真的吗?”有人立即来了兴致。“若真有不得了的宝贝,可能真会寻得宝薤哦,
那……他不就可以摆脱贱籍之身了?”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赵乾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个憨厚的笑容,继续唾沫横飞,讲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
这几日,薛迟钦心情异常沉重。
几乎每晚,都要前往青阳镇青楼宿醉。
这一切,皆源于他的大姐——薛灵萱所患的奇症日渐恶化。
发病周期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而所需的药植宝薤,却一直没有踪迹。
他不敢想象,自己深爱的大姐将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薛迟钦略显稚嫩和苍白的脸上。
年仅十六,皮肤白皙,五官柔和,气质阴柔,一袭素色衣裳,使得其身材稍显修长。
此时,他双眼布满血丝,显得格外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他带着一身酒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薛府。
刚踏入府门,薛迟钦就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守卫正围成一团,压低声音交谈着什么。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听见那般。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即便是在半醉半醒之间,也轻易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你们在议论些什么?”
薛迟钦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透出浓浓的疲惫与憔悴,带有一丝质问。
几名守卫见到少爷归来,立即停止交谈。
为首者是盛护卫,一个平日里颇为可靠的人。
“少爷,您回来了,我们……我们只是闲谈罢了。”
盛护卫回答得支支吾吾,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
薛迟钦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异样,微微蹙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自从大姐患了奇症以来,他对周围人的言行变得极为敏感。
特别是,当看到有些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时,总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
总觉得,他们讨论的内容或多或少,与大姐的奇症有关。
他容不得任何人侮辱他的大姐。
“盛护卫,你这是何意?”
这一次,薛迟钦脸上的疲态消失,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感受到少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盛护卫等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少……少爷。”盛护卫声音微微颤抖,
“府中流传着一则消息……说有个名叫沈辙的贱掘,夸下海口,扬言能在三天内掘得所谓的宝薤。”
“若未能如愿,他甘愿以死谢罪。”
盛护卫边说边偷偷观察着薛迟钦的表情变化,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待他将话说完,额头上已溢出豆大的汗珠。
“哦?竟有此事?”
薛迟钦闻言,原本慵懒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
显然,他对这则消息很感兴趣。
“的确如此,少爷,此消息已在薛府上下传开,只是……”
盛护卫抬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与薛迟钦相遇后又迅速移开。
略显犹豫地继续开口道:
“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恐怕还需进一步查证。”
薛迟钦眉头微蹙,追问道:
“这位叫沈辙的贱掘现在在何处?”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盛护卫略显手足无措,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其实,少爷,那沈辙正是昨日为大小姐送药之人……”
话音刚落,薛迟钦有些明亮的眼眸瞬间阴沉下来。
“哼……”
他冷哼一声,猛地挥袖转身,径直朝薛府客厅走去,留下一脸惶恐不安的盛护卫。
薛迟钦明白,这世上,总不乏走投无路之人,为了苟延残喘,往往无所不用其极。
这位叫沈辙的贱掘,大概率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不过,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拯救薛灵萱的机会。
……
薛府客厅中,气氛凝重。
首席之上,端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身材健硕,两鬓微霜,眼神锐利的中年人。
身着简朴的青色长袍,举止沉稳,充满威严。
正是薛家家主薛义山。
“薛老爷,昨日那位贱掘还是以往常的方式处理吗?”
客厅中,一位中年男子率先开口。
此人颇显富态,左手食指戴着碧玉扳指,腰间挂着玉佩,正是薛府大管事,薛刑州。
首席上的薛义山闻言,浑浊的眸子闪烁,若有所思。
良久,薛义山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不出几日,该是由我族主持山神庙祭祀了。”
薛刑州闻言,似乎瞬间明白了家主之意。
重重的点了点头。
“父亲,且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匆步入客厅。
正是薛迟钦。
“钦儿,何事如此慌张?”薛义山看着火急火燎的薛迟钦,眉头紧皱,顿生不满。
“父亲,那位贱掘还不能处决,据府中有人传言,他能掘得宝薤!”
薛迟钦的声音虽急促却不失礼数。
“哈哈……”
站在一旁的薛刑州突兀的大笑起来,
“少爷,你可知,有多少死到临头之人,都会垂死挣扎,寻找各种借口,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
“我清楚,父亲,薛管事,但我更清楚,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都愿意替我姐争取。”
“我就这么一个亲姐了!”
说到最后,薛迟钦眼眸中真情流露,
“更何况,这位贱掘只给了自己三天时间,三天内寻不到宝薤,再处决也不迟。”
薛义山眉头紧锁,片刻的沉默过后,轻轻一笑:
“钦儿,别胡闹,寻得宝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青阳镇哪个武夫不比他强,如此大话,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老爷英明,贱掘此番折腾,必有图谋,三日时间,变数太多。”
一旁的薛刑州搓着左食指上的碧玉扳指,点了点头附和道。
“父亲,我有一计,能保证此人万无一失。”
薛迟钦信誓旦旦道。
首席上的薛义山来了兴致。
“哦?说来听听!”
“父亲,薛管事作为青阳镇修为数一数二的武者。”
薛迟钦看向一旁的薛刑州,淡然一笑。
“这三日内,便由薛管事和我一起监督贱掘的一切行动,若有反常之举,就地格杀便是。”
薛义山闻言,思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既然钦儿如此坚持,那就照你说的办。”
薛刑州见状,虽心有不满,但也只得领命退下。
“薛管事,带我去见见此人。”薛迟钦向着一旁的薛刑州吩咐道。
两道人影先后走出薛府,向地牢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