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你眼里有谁?
哼,林瞎子我都不怕,何况是你们两个小虾米?
见到沈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张齐庸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更气了。
“小子,听见没?别自误!”
张齐庸怒吼一声,脸上青筋暴起。
他仗着有林瞎子撑腰,早就习惯了横行霸道,哪里受得了如此轻视?
他指着沈辙,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般疯狂叫嚣:
“别给脸不要脸!自绝生路!你知道得罪林哥是什么下场吗?”
王顺也跟着在一旁狐假虎威,阴阳怪气地附和道:
“小子,别不识好歹,大管事那里可是缺人头得很,你可别急着往刀口上撞,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一唱一和,仿佛自己就是执掌生杀大权的阎罗。
周围的掘夫们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无奈摇头,眼中流露出同情与悲哀。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弱肉强食、任人宰割的生存方式。
他们也曾被张齐庸和王顺这样欺压过,一旦掘出好货,也同样被他俩抢走。
仗着林瞎子的名头,仗势欺人,由来已久。
沈辙却看得分明。
薛刑州以及其管辖的四名管事、林瞎子、再到眼前的张齐庸和王顺,他们之间存在着一条完整的剥削链条,一环紧扣一环。
如同寄生虫一般,依附在这些掘夫身上,贪婪吸食着底层掘夫们辛勤劳动的成果。
“看来,其他队伍的情况也大抵如此。”
沈辙心中了然,林瞎子必然也在其他队伍安插了类似的人手。
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利益网,他本人则稳坐钓鱼台,毫不费力,坐享其成。
“大管事……才是那颗最坏的蛀虫!”
“林瞎子……是其手中的利刃!”
沈辙心中冷笑。
他推断,一旦有掘夫敢与林瞎子发生冲突,
大管事就会出面,打着平息纷争的旗号,暗中解决掉与他们有冲突的人。
进一步巩固林瞎子的地位,维护他背后的利益关系。
“我说,这世道,怎么如此乱呢!”
就在这时,一声略显迟疑的叹息在沈辙耳边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褚伯步履蹒跚地向他走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浑浊的双眼更是充满了不安。
褚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沈辙的衣袖,却又不敢伸到跟前,声音低沉地劝慰。
“阿辙啊,要不……要不就给他们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命要紧,真的!”
见到褚伯关心自己,沈辙面色转柔和。
“褚伯,放心,我有分寸。”
沈辙眼中的锐利稍稍收敛,转而投向褚伯,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他明白褚伯的担忧,也感受到了老人那份淳朴的关爱。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退缩,忍气吞声。
他不会任由这群吸血的蛀虫继续嚣张下去!
沈辙转过头,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在张齐庸和王顺身上。
语气低沉,嘴角噙着一分冷意,轻叹道:
“你们这些人,当了林瞎子的狗,就不许我们挺着胸膛做人?不许我们自力更生?不许我们换个活法?对么……”
张齐庸和王顺被沈辙这斩钉截铁的话语震慑了一下。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的掘夫们见状,纷纷后退,避免被战火波及。
褚伯吓得脸色惨白,苍老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浑身颤抖,想要劝阻,却又无能为力。
也只好退到一旁。
两人闻言,暴跳如雷。
张齐庸和王顺,当即以前后犄角之势,向沈辙擒去。
可未曾想,两人使尽浑身解数,竟然拿不下沈辙。
宛如磐石一般,四只手臂狠狠下压。
挺立站直的沈辙连身形都未曾晃动半分。
“就这?也配做狗腿子?”
沈辙双手略微发力,催动起蛮象锻体术。
顿时,臂膀上一条条青筋突起,肌肉虬结,迸发出强悍的气血。
“嘣……嘣……”
几声闷响,伴随着张齐庸和王顺的惨叫。
他们的手臂如同被铁箍束缚一般,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好可怕的炼皮,硬得如铁一般。”
两人痛苦地弯下腰,汗珠从额头滚落,面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是武者?”
“你何时成为武者的?”
两人不可置信,一脸骇然。
沈辙缓缓松开手,仿佛捏死两只蚂蚁般轻松。
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扫过两人的狼狈模样,冷笑道:“就这点实力还敢在我面前撒野?真是可笑。”
周围的掘夫们,看见沈辙的强悍表现,也愣在当场。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张齐庸和王顺,眼中充满了震惊。
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沈辙,竟拥有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这……这……”
褚伯更是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原以为沈辙今日,不死也会大残。
却没想到,
转眼间,就将两个狗腿子打倒在地。
这让他既惊讶又欣慰。
张齐庸和王顺捂着断裂的手臂,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他们从未遭受过如此惨痛的失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你……你等着!”
张齐庸艰难地抬起头,指着沈辙,语气虚弱地威胁道:
“林哥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王顺也挣扎着发出哀嚎: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敢得罪林哥,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沈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蹲下身子,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张齐庸,语气冰冷地说道:
“林瞎子?哼,我可不放在眼里!”
“那你眼里有谁?”
突然,一道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缓缓踱步而来。
他身着一件深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百炼刀,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人正是负责四队的管事,薛广成。
他眯着眼睛,目光如同毒蛇般,冷冷地扫视着众人,最后落在沈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不悦。
薛广成的出现,让原本惊魂未定的掘夫们更加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早已习惯了被管事支配的恐惧。
褚伯更是脸色一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齐庸和王顺见到薛广成到来,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顿时哭喊着求救。
“薛,薛管事!救命啊!
这小子…这小子竟然敢打我们,还口出狂言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就是,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
王顺也强忍着断臂之痛,痛哭流涕,
薛广成并没有理会地上两人。
他缓缓走到沈辙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眼神中充满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