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辈，你也不想被人做成夜溺器吧？
青玉佛牌通体莹透，色彩鲜郁，宛如青烟凝固而成，上面雕刻着一尊慈眉善目，栩栩如生的女子菩萨。
她一手拈柳，一手托瓶，身披轻纱，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玉眸半合，似寐未寐。
姜止接过这块看起来便神异非凡的玉牌，上面似是还残留着少女某处的温度，入手温热，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清幽的处子体香。
“少爷，看完了吧？该还我了吧？”
小青衣看见他靠近过去嗅玉牌的动作，白皙柔嫩的小脸顿时一红。
“再借我看看。”
姜止手掌收拢，毫不客气地将玉牌纳入掌心之中。
“少爷！”
小青衣顿时急了，想上来抢又害怕再被他抓住掐脸，一副进退不得的样子。
“行了，你再去做一碗面，回来我就把玉牌给你。”
姜止看了桌子的面汤，笑着说道：“要一模一样的。”
直到小侍女一步三回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姜止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
他把玩着手上的玉牌，面无表情地说道：“青玉佛女前辈，何必再装成一件俗物呢？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号？是谁派人你来的？白石道姑？”
一道清媚圣洁的女子声音响起。
玉牌之中，一尊浑身散发清光圣辉的女子睁开眼睛，微讶地打量着眼前原本她以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跋扈二代。
青玉佛女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一语便道出了她的来历，心中掀起巨大波澜的同时也提起了莫大的警惕。
白石道姑？
听见这个蔑称，姜止顿时也笑了。
白石道人，青玉佛女。
这两位可是死对头来着。
“如果是的话，前辈觉得现在我们还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谈话吗？”
心平气和？
青玉佛女冷笑一声。
如果不是被眼前这个膏粱小子一口道破来历，她连脸色都不会给对方一个。
“你想要什么？”
青玉佛女开门见山地问道。
“很简单，我知道前辈虽然被人偷袭重伤，导致如今变成了神魂之躯，但我知道您还有一次出手的能力。”
“休想!”
青玉佛女又惊又怒。
景的是眼前之人对她的状态实在是太了解的，怒的是他竟然清楚了解自己，竟然还敢让她替他出手一次。
难道他不清楚她的原则吗？
她生怕最恨的就是这些仗着父辈萌阴，胡作非为，混吃等死点公子哥了。
“佛女前辈，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这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
姜止笑容玩味地说道：“别忘了，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确定要拒绝我？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呵。”
青玉佛女不屑一笑：“小子，就算我拒绝你了，你又能做些什么？”
“那可就多了。”
姜止笑吟吟地说道：“我知道前辈目前所在的青魂玉坚硬无比，非天人境之上的大修行者所能打碎，但假如……”
“假如什么？难道你要去请皇宫里的那两位来打碎？”
玉牌内的青玉佛女双眸闪动：“即使你能请得动，哪怕你真带我去了，我大不了便带着佛门归降于天后或是新帝，怕你不成？”
“佛女前辈倒也不必激我，谁说我要带你进宫了？”
姜止摩挲着玉牌，缓缓地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更何况，你再怎么说也是小青衣的师尊，我不会做这么无情的事情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青玉佛女诧异了。
小青衣拜她为师这件事情，明明是在今天早上才发生的，按照道理来说，明明应该只有她们两人知道而已。
眼前这小子，是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很奇怪吗？小青衣与我相依为命，难道便不可能是她告诉我的？”
“不可能！”
青玉佛女断然道。
从早上到现在，她一直清醒着，若真是小青衣告诉他的，她没理由不清楚。
“爱信不信。”
姜止故意叹气，摇头：“我们还是说刚刚那件事情吧？”
“想让我替你出手，不可能！”
青玉佛女冷笑道。
“是吗？那假如我说，我们姜府的库房之中有紫魂玉呢？”
紫魂玉？
青玉佛女愣住了。
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有一点心动了。
所谓魂玉，乃是一种用于温养神魂的上好玉石的统称，品质以红最次，其次为橙、黄、绿、青、蓝，紫色最佳。
但青魂玉已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了，紫魂玉，那更是千年一逢，被人称之为玉中神王。
而这小子，竟然说他手头有紫魂玉？
可惜，她的原则是不会改变的。
“死心吧，小子，就温养效果而言，青魂玉的确比不过紫魂玉，但对我来说，也足够了。”
“谁告诉你，我把紫魂玉给你，是想让你温养神魂的？”
姜止仿佛看见了对方愕然的神情，语气悠悠地说道：“前辈可能是忘了紫魂玉的另一个效果。”
另一个效果？
青玉佛女心头一声咯噔。
“没错，紫魂玉除开对于温养神魂有极大效果之外，另一个效果，是能让寄宿其中的神魂，容入玉身，达到第二肉身的作用。”
“所以呢？”
青玉佛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
“倘若我命人将紫魂玉打造出佛女模样，日夜把玩，或是充当起夜溺器之用，佛女以为如何？”
“竖子！尔敢？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青玉佛牌从内绽出道道耀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发烫起来。
很显然，青玉佛女急了。
“佛女这是想出手了？”
姜止毫不畏惧，脸色平淡：“若是想对我出手，那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
青玉佛女轻哼一声。
“你只有一次出手之后，杀了我，你打算怎么向小青衣交代？”
姜止心头狂跳，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目光深幽，如智珠在握，城府深沉的大反派。
无论如何，像青玉佛女这种不稳定要素，他是绝不可能将其放任在他身边的，要么，就给他当器作狗，要么，就一拍两散。
“徒弟而已，大不了我再找一个便是了。”
青玉佛女嘴硬道。
“徒弟好找，但像小青衣这种极品弟子，可就不好找了。”
姜止语气渐冷，虽然他不清楚小青衣的资质有多高，但能成为主角的，必定很符合她的心意：“而且，你若杀了我，姜伯必然也能觉察到，你杀了我之后，确信还要余力能从他手下逃走吗？”
青玉佛女沉默片刻，冷哼一声，正想开口。
姜止似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提前堵住了她的嘴：“我知道姜伯也损坏不了青魂玉，但让你沉到北海之底，让你在里面沉淀千年，喝足了海水再上来，还是很容易的。”
“……”
玉牌的光若隐若现。
“小子，若非吾乃全盛之时，你安敢如此欺我？”
“若非前辈早出生我十多年，前辈如今也不敢和我这般说话。”
论斗嘴，姜止从没怕过。
“你……”
片刻之后，青玉佛牌之中一声叹息，紧接着，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