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堪比老汪
人民文学的编辑也是时常清理邮箱,但是能经过几轮审核,存活下来的新人作家少之又少,但是编辑捞新人的热情一直都是不会减弱的,就像是在入原始股。
现在的《人民文学》有三位主编,要说最出名的,当属张光年,或许听他的名字让人有些记忆不起。
这就不得不提一提,《黄河大合唱》这个在全国范围内广泛传播的歌曲,就是他作的诗。
张光年在今天送来的几堆稿件里面,挑挑拣拣,看了几份,大都看着还行,不过深思也就那样。
只是比起前几年的情况好些,拿起书案上面的一封信,拆开。
陈清如在前几年是练过字的,潇潇洒洒的字,看起来第一感觉,铁定是和其他人的稿子拉开了差距。
“农历六月初十,一个阴云密布的晚上。盛夏热闹纷繁的大地突然沉寂下来。”
好书的开头都是能够留住人的,张光年看着这开头。颇有一番特色,环境渲染出来了一种比较萧瑟的气息,整个故事的基调便定下来了。
花了半小时,张光年将全篇浏览了一遍,总得来说就是一个青年人的故事。
从失业到返城,最后再次失败,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回到了起点,有着一股如同黄粱一梦一般的既视感。
虽然笔力没有那么深厚,但是这文字朴实,放在这个时代,堪称佳作。
因为近几年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中篇小说。而《人生》与近几年由《伤痕》《班主任》牵头的伤痕文学大相径庭,写得多是对于人生的感悟。
经过张光年对于这篇小说见解,基本没什么改的要点,但是他依旧是有些欣喜走到隔壁去。
找到了葛洛副主编。
葛洛比起张老先生要小上二十多岁,对于这个领导加上前辈,都是有些敬重的。
问道:“怎么了?老兄,着急忙慌的。”
最近《北平文学》在销量和热度上面都是大压《人民文学》一头,没办法人家背靠大文豪,以前还是老舍先生一手创办,他们《人民文学》只是沾了点国字头的边。
作为北平最大的两个杂志社,明争暗斗少不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
坐在对面的张光年只是淡淡笑笑,将稿件递过去之后。
葛洛也是看了起来,看到了前面几千字,他就知道张光年的用意,这家伙,不是来找自己炫耀的吗?
虽然他们俩都是《诗刊》的主编,对于小说的见解肯定是不如诗歌的,但是好东西就是能让一切从事文学创作的编辑都能看出来。
“确实写得好。说句胆大的,有些方面甚至隐隐约约能够赶上汪老先生了。”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
又对于作品讨论了一番,之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等另一个副主编回来之后,参考一下他的意见。
毕竟出版是铁定的。
看了一眼住址。葛洛说道:“这是北平人,看来是之前知青回乡的,好联系。”
“字是好字,这笔名“如清”也是好名字,或许我也难得捡到一回宝。”
“这人你之前听过吗?”
一般纯新人少见,或多或少是在别的小杂志上面发布过小说,他们对于很多稍微有点名气的作者,都是有印象的。
“应该是没有,在圈子里面出名的作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字功底感觉和那些人都不像。”
这么一谈论,或许这真不是老人,而是一个纯新人,算得上一个令两人都开心的好结果。新人就是代表着无限可能。
……
陈清如回到了书店。
投稿《人生》之后,他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上辈子,《人生》是在1982年发布于巴金老爷子所创建的《收获》杂志,一经发布就脱销,许多青年人都是看到这本小说之后,深思人生的方向。
而且总算是忙完一件事情,陈清如稍微叹口气,在书架上面找起书来看。
稍微看了一眼,书架上面基本都被自己看得差不多了。
忘了自己的少女之心还没看呢,陈清如就缩回自己的躺椅上面,从柜子下面拿出来那本灰色手抄本。
对这本禁书稍微深入探讨了一番。
而舒庆椿在旁边看起书来,她当真是在为了考上大学而努力。
当年下乡的那一年高中毕业。比起高中没读完的陈清如好一些,这些知识都记得一些,复习起来就好歹有些基础。
陈清如将书本看完之后,有些唾弃这种糟糠,以为这本书可能会习得红楼一些皮毛,因为写了些有内涵的东西被封了呢。
之后甩开书,十分无聊。
问舒庆椿道:“舒庆椿,好无聊,下午早点关门,出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因为上次舒庆椿和她妈都吵了清楚,她是跟定陈清如了,虽然没有明面上挑清。
但是她妈也不能真去干涉她。
毕竟这是一个刚刚经历打压过的人,对于那段时间的事情都有些后怕,阻挠自由婚姻也属于封建糟糠。
“我还有很多东西没看完呢在?”
陈清如笑笑说:“别老看书了,出去转转呗?”
“这个数学题好麻烦,我看不懂,查资料也查不到。”
陈清如将身子凑过去,忍不住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面,反正附近没人,以他小混混一般的性格,自然要占点便宜。
舒庆椿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说道:“小流氓,你干嘛呢?”
“你不是说,以后要嫁给我吗?楼一楼都不行吗?”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而且我妈都没同意呢?陈清如,你可得好好努力了!”
听到结婚的事情,舒庆椿就顿时来了一股较真的精气神。
陈清如立马岔开话题。
“喏,三角函数,很简单的问题,基本就是建立一个坐标系,虽然有些困难的地方,但是只要建系了硬算都能算出来,你这里就是建系没找到正确地方。”
陈清如脑子当中竟然还能榨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这是他自己都有些愕然的。
他指了指那个可以建系的位置。
舒庆椿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
数学问题,很多时候都是差一个小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