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理寺
那守门的衙役见叶宸等人面生得很，顿时脸色一沉，满脸不耐烦地呵斥道：“哪来的闲杂人等？这里可是大理寺，不是你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要是还不识趣，就别怪我把你们都抓进去吃牢饭！”
叶宸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二话不说便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在那衙役的眼前轻轻一晃，同时冷哼了一声：“睁大你的狗眼给朕瞧清楚了！”
那衙役先是一愣，随即揉了揉眼睛，虽说他不识字，但也看得出这令牌是用象牙制成的。
在这京城里，能使用如此贵重材料制作令牌的人，那必定是非富即贵，绝非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够招惹得起的。
而且，刚才对方还自称“朕”？
这莫不是陛下？
想到此处，那衙役只觉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地哀求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陛下，求陛下饶命啊！小人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幼子，全靠小人一人养活，陛下开恩啊！”
叶宸心中明白，这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衙役平日里在大理寺门前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那些贪官污吏，他也懒得与这小衙役计较。
于是，便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带朕去大牢。”
那衙役哪敢再多说半个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在前面引路。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大牢门口。
那牢头见叶宸等人前来，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大声喝道：“大理寺大牢乃是机要之地，你这人怎敢如此大胆，带人擅闯？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衙役见状，赶紧上前在牢头耳边低语了几句。
牢头听后，狐疑地看了叶宸一眼，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连忙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上前跪地磕头，说道：“小人见过陛下！”
叶宸心中清楚，这牢头定是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卿了，不过他也不着急，正好趁此机会会会这大理寺的头目。
于是，便不紧不慢地说道：“起来吧，去把周武给朕带来。”
牢头听后，面露难色，站起身来说道：“回陛下的话，这周武乃是重犯，小人不敢私自提审，必须要有上头的命令才行。”
叶宸见这牢头竟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冷哼一声，随即看向他身后的那群狱卒，大声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其中有一个较为机灵的狱卒，赶忙上前说道：“小人这就去提审周武。”
叶宸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办。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士兵突然冲了进来。紧接着，大理寺卿钱万里板着脸走了进来，大声喊道：“何人敢冒充陛下？给我拿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宸的身上。叶宸却仿若未闻一般，稳稳地坐在那里，咧嘴一笑，说道：“怎么，钱大人，你这是要造反吗？”
钱万里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便仔细打量了一番叶宸，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人，竟然是陛下！他只觉得脊背发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下官惶恐，不知陛下驾临，言语冒犯之处，求陛下恕罪。”
“朕要提审犯人，他却说要知会你，朕倒要问问，这大理寺大牢是你钱家开的吗？”叶宸说到最后，故意提高了音量，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杀意。
钱万里吓得大汗淋漓，他深知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那便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啊！
于是连忙叩头说道：“陛下容禀，下面的人不认识陛下的尊容，不敢确认，所以才派人通知下官，绝无他意，求陛下明察啊！”
叶宸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好，就算你说得通，那朕问你，周武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案卷上说他辱人妻女，可那苦主在哪里？你倒是把人找来给朕看看。”
其实，这罪名本就是李国忠等人编造出来的，哪里有什么苦主。
钱万里心中一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没等他开口，叶宸又接着说道：“你可想好了再说，若是让朕发现你恶意诬陷，那便是两罪并罚。”
钱万里心中明白，叶宸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么顺着陛下的意思把这案子给翻了，要么就拿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去给李国忠当投名状。
他钱万里又岂是傻子，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于是，他连忙说道：“陛下容禀，此案确实存在一些疑点，虽说已经定罪，但下官一直在追查，目前已有了些眉目。”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给自己留了个余地，心想先糊弄过叶宸再说，至于之后该怎么办，自然是要与李国忠商议商议。
叶宸岂会不知他的心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么说，你是在胡乱判案？明知有疑点，为何还判了斩立决？难道你与周武有仇？”
钱万里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心中暗自叫苦，这斩立决明明是陛下您亲批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判的了？
他觉得自己这次是被叶宸给算计了，可又不敢当面质疑。
不行，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这大理寺卿，怎能如此轻易就丢了性命？
于是，他连忙说道：“此案是下面的人经办的，在判决之时，下官就已经察觉有些异样，而且这案子也是陛下您亲批的。”
叶宸眉毛一竖，怒声说道：“你这是在指责朕？”
钱万里吓得连连摇头，说道：“下官不敢，只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本想找到确凿证据后再呈报给陛下。”
叶宸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找到证据了吗？”
钱万里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今日若是不把此事说定，自己怕是性命难保，于是赶紧说道：“已找到证据！”
叶宸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已找到证据，说明这是冤狱，还不赶紧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