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身无法克服的困境
“马上要期中统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米佳想起自己等吴小凡的目的，故意以一种不经意的口吻道。
“考到7班平均分应该没问题。”吴小凡看着吃完鱼干仍然意犹未尽的猫咪，头也不抬道。
米佳极注意地看着吴小凡，没发现他是在敷衍，才故意笑道：“可不要吹牛哦！”
“我怎么会吹牛呢？上课老师讲的知识点，我一字不落地记在了脑子里。而且，你的三本语数英资料，我都看得滚瓜烂熟。平时作业也没少做。”吴小凡见米佳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似乎有些急了，“如果考不到7班的平均分，随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米佳见吴小凡如此郑重其事，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很欣慰：“好！我跟你打这个赌。”
期中统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初二年级统考的科目有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物理共8门课程，共分4个半天。从星期三下午开始，一直考到星期五上午。
周三下午考的是数学、政治两门。这天出门前，吴小凡特意戴上一枚金色的太阳系徽章，这是他的幸运符。
开考前半个小时，米佳来到朱倩的窗前。
“借支笔，我才发现笔芯用完了。”她对朱倩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吴小凡。
“第二天上哪些课，前天晚上要检查个十遍八遍的人，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朱倩撇了撇嘴，拖长音调道，“你觉得有人会信么？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说归说，朱倩还是从笔盒里挑出两支笔递过去。
吴小凡只装作没听见，自顾自整理课桌上的书本。
米佳啐道：“借你两支破笔，就惹出这么多话。你这么空，还不如多翻翻课本，说不定能多做对几道填空题呢。”
不等朱倩回答，米佳握紧拳头，在空中用力地挥了挥：“加油，别忘了我们的打赌哦！”
朱倩看着米佳婀娜矫健的背影，心里直犯迷糊，脑子里半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米佳打过赌。忽地，她抿着笑凑到吴小凡这边，以专业十级的八卦口气问道：“你跟米佳打了什么赌？”
吴小凡停止理书的动作，凝视着朱倩，看得朱倩心里直发毛。
“我脸上有东西？”朱倩不自觉地摸了摸两颊。
“米佳说得没错，你真是话多。”吴小凡一本正经道。
朱倩讥笑道：“喔唷，你们俩这统一战线还结得真快……”
“凡哥！”
一张大饼脸，沿着窗户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吓得朱倩心中一惊，后半句话倏地缩了回去。
等看清后，朱倩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破口大骂道：“周神，你这个神经病，不在教室安安眈眈等着考试，跑到这来吓人干吗？”
吴小凡见周神苦着脸，神色惨兮兮的，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你不在7班，我这回铁定倒数第一了。”周神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眼泪似乎转眼就要掉下来，“这段时间，我都没怎么好好复习。要是考倒数第一，回去非得被我老爸揍扁不可。”
朱倩看不惯周神装模作样相，很是不屑道：“拉倒吧，你就是复习了，也不会变成倒数第二。这次可没人再……”
朱倩想说“这次可没人在下面给你垫着了”，看了眼吴小凡，赶紧改口道：“这次可没人再同情你了。”
吴小凡也是为难地挠挠头。
周神眼珠子一转，坏坏地笑道：“凡哥，要不你帮个忙呗！”
“什么忙？”吴小凡问道。
朱倩见周神一脸坏笑，知道他肯定吐不出白色象牙，不由得警惕起来。
“肯定能帮得上。”周神咽了口唾沫，觍着脸嘻嘻笑道，“待会考试的时候，你悠着点，不会的就不要做了。只要你还跟以前一样，分数没我考得高，我爸就不会揍我了。”
自从吴小凡调到3班，周神就一直关注他的学习状态。听3班的一些损友说，吴小凡像是变了一个人，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大有变成学习机器的架势。
周神虽然不相信这么短时间，吴小凡的成绩会有质的飞跃，但还是担心这次考试他会超过自己。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来跟吴小凡提下这个要求。反正只是两句话而已，既不费力，也不费钱。
吴小凡很是意外，没想到周神提了这么个要求。
朱倩一阵恶心：“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好意思提这种要求，去死吧你！”
“凡哥都没说话，你瞎嚷嚷什么？”周神压低声音，心虚地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引起其他同学注意。
“这事真的爱莫能助。”吴小凡面有难色道。
“听见了吧？你凡哥发话了，还不赶紧滚回去？”朱倩怒道。
周神蔫了，只得转身磨磨蹭蹭地一步一挪。没走多远，却又忽然转身，央求道：“刚才的事，你们可别告诉米佳。”
“放心，不会说的。”吴小凡不假思索应声道。
朱倩皱了皱眉，揣摩着周神说这话的用意。忽地，她失声笑了起来：这个混蛋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吴小凡见朱倩笑个不停，有些疑惑不解。
“我……我……我忽然想起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朱倩连笑带喘地掩饰道。
由始至终，金伟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吴小凡。眼见着离开考只有半个来小时，不少同学都将书“哗啦啦”地大翻特翻，奋力临阵磨枪，可吴小凡却一会跟同桌朱倩嘻嘻，一会跟7班的哈哈，好像底气十足，根本没把统考这回事放在心上一般。
“哼，看把你牛的！我倒要看看，八门科目你这家伙到底能考多少分。”金伟暗自冷笑道。
监考老师提前五分钟走进教室，让前排的同学依次把数学试卷传到后面。
吴小凡拿到试卷，并不急着动笔。他粗粗浏览了下全部试题，发现这次试题整体难度降了不少，虽然部分题型没见过，但涉及的知识点却是之前老师再三强调过的。有些易错内容，米佳在复习资料里也写得很仔细了。最难的要算最后一道几何题，题目的表述迷惑性很强，但只要细细推敲，把辅助线画出来，解题思路就一下子清晰了。
吴小凡信心大增，他深深吸了口气，提起笔按照顺序，一题一题答了下来。答题完毕，他发现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为了避免出现计算偏差这种低级错误，吴小凡又从头逐题验证了遍。
朱倩见吴小凡这么快就做完了，心中暗自吃惊。她觉得这次老师出的题有些刁钻，特别是选择题，选项很接近，让人无从判断。还有最后那道几何题，她知道是要作辅助线，可是这条辅助线在哪画，真的是让人头大。
眼见吴小凡把试卷翻了过来，朱倩心怦怦直跳，她用余光偷偷瞄过去，只见吴小凡的辅助线并不在几何图形内，而是借助延长线，画在了图形之外。
朱倩脑子顿时明白过来。她立即照样画出辅助线，心里却直呼惭愧。
“有光”从吴小凡的面部表情判断，这个初二男生的答题情况应该良好。它发出指令，让教室里的监控探头调整角度，将吴小凡试卷的答题清晰地拍成图片，接着完成识别、评判。评判结果印证了它的判断，这个初二男生考得不错，是历次数学考试最好的一次。
很明显，“自身无法克服的困境”很快就要被这个初二男生突破。看来，是时候给他增加点难度了。
“有光”发出一系列指令。
以吴小凡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内，人们随身携带的手机、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汽车搭载的电子设备……都悄无声息地加速运行起来，位置、音频、视频各种五花八门的数据，秘密且实时地传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问天数算中心。
吴小凡父母吴可方、张芬相关的数据也同步传送到了问天数算中心。
“有光”在评估，待会这个初二男生增强版的“自身无法克服的困境”发生后，他的监护人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