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凡哥
米佳赶紧将《满分作文》翻到第56页。果然，这页的开头便是吴小凡背的那几个单词。她静下心来，一边听吴小凡背诵一边逐字逐句地对起来。
教室里响起一片“哗哗”的翻书声。
“But our teachers are……”吴小凡的声音没有丝毫卡顿，声音平稳有力。
“我就是照着书读，也不能读得这么顺畅，更何况是背。”有人低声道。
“恐怖的是，人家一听页码就把内容背出来了。这《满分作文》，他到底看过多少遍啊？”
“你不也看了不下五遍么，能不能背得下来？”
被问的同学自愧不如地摇摇头。
“怎么样？我说凡哥刚才那么说是有理由的吧？”周神得意地用肘尖碰了碰同桌。
同桌彻底被吴小凡的表现折服，连带着看周神也与众不同了：“难怪你这么淡定，原来早就知道吴小凡的厉害了啊！”
“那是！”周神嘴上吹牛，心里却是暗暗奇怪。眼前的凡哥，变化太大了，跟之前判若两人。难道这是救人的福报？
朱子龙脸色惨白，他不甘心地将《满分作文》翻得“哗哗”作响，粗暴地打断吴小凡：“第99页！”
吴小凡语声没停，丝滑地转换思路，背起给远方叔叔的信：“Uncle Wang：This is……”
翻书声“哗哗”作响。
400多个单词的范文，一个词都不差！
教室里又是一片惊呼声。
“凡哥……凡哥……”
朱子龙还想再考吴小凡，却被教室里有节奏的敲击声打断。
开始还只是三三两两的同学拍两下桌子，叫一声“凡哥”。渐渐地，其他同学的热情也被带动了。
一时间，“凡哥……凡哥……”整齐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将教室的天花板掀翻。紧接着，雷鸣般的鼓掌声轰然而起，像是夏日午后的暴雨，急促而热烈。
大家随着米佳一起站起身，热烈地为吴小凡鼓掌。所有人都坚信，吴小凡受得起这样的礼遇。
吴小凡用刚才非凡的表现，亲手洗刷掉了大家对他的怀疑。
原本不时暗地嘲讽吴小凡87分的同学，此刻心平了气也顺了。他们突然发现，吴小凡的87分，含金量达到了四个9，金光闪耀，晃得自己睁不开眼。
朱子龙瘫坐在位子上，脸涨成了猪肝色。
吴小凡站在讲台上手足无措，他没料到大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7班喧闹的动静引得其他班学生纷纷驻足，不少人凑近窗户伸长脖子，想弄清这里到底发生了。
“喂，周神，什么情况？”3班朱倩探头见吴小凡站在讲台，大家为他欢呼鼓舞，大感新奇地问道，“吴小凡这是怎么了？”
“吵什么！”不等周神回答，王老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她脸上冷若冰霜，“八百里外都能听见你们的叫声。”
窗户外走廊边的学生一哄而散。7班同学纷纷矮着身子坐下来，生怕被王老师凌厉的眼神扫到。
吴小凡也赶紧快步走向座位。
“吴小凡，这满黑板的英语是怎么回事？”王老师叫住吴小凡。
“老师，刚才朱子龙……”
嘴快的同学还没说完，只听教室外有人叫道：“王老师，麻烦出来下。”
老郑站在走廊，正笑眯眯地冲王老师招手。王老师笑着迎出去。
“哦吼，有烧烤吃咯。”周神瞟了垂头丧气的朱子龙，故意笑道。
教室里发出一片克制的欣喜声。
“龙大少，我还要吃四个生蚝。”周神同桌冲朱子龙竖起四根细细的手指，嘴馋地舔了舔双唇。
朱子龙恨恨地“哼”了一声，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吴小凡。吴小凡正低头跟米佳密语。
看月关晚上怎么让你跪地求饶，朱子龙心中恨道。
“吴小凡，你去下郑老师的办公室。”王老师走进教室，冲吴小凡叫道。
吴小凡一怔，不明白老郑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他快步离开座位，走出教室。身后，王老师问那个嘴快的同学道：“你刚才说朱子龙怎么了？”
跟老郑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吴小凡见他一言不发，也就默不作声。
“你坐那边。”老郑指了指旁边一张清好的桌子，拉开抽屉抽出一份三张A4纸大小的试卷，连同黑色中性笔一起递给吴小凡，“这张卷子做下。”
吴小凡轻轻“哦”了一声，从老郑手里接过试卷，在椅子上坐定，细细看起来。
试卷是老郑参照上次英语考试的难度特地为吴小凡量身定制的。上次英语考试，吴小凡到底有没有作弊，拿同样难度的试卷再考一次就知道了。
对于有道德洁癖的老郑来说，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学生考试堂而皇之的作弊，还能安然无事，一点处罚都不受。
老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翻开备课笔记，为接下来7班的英语课做准备。不管吴小凡单独考试的情况怎么样，课堂上他都会通报。
是福是祸，就看吴小凡自己了。
“老师！”吴小凡放下笔，叫了一声。
“唔。”老郑抬起老花镜，朝吴小凡看去。
“做好了。”吴小凡道。
老郑皱了皱眉。这套试卷题量适中，完形填空、对话部分虽然跟上次镇江卷不完全一致，但还是有些难度的，按照7班学生的平均水平，不管怎么样，也要一节课的时间才行。
这才半个钟头，吴小凡就做好了？
老郑暗暗摇头，速度是有了，准确度可就难说了。
“你先回教室吧。”老郑冷冷地道。
吴小凡见老郑没有接试卷的意思，便又重新将试卷放在桌面，打了个招呼便走出办公室。
等将剩下的备课内容接着熟悉完，老郑才捏着红色墨水笔，踱步坐到吴小凡那张试卷前，细细批阅起来。
“咦……”老郑一边逐题批改，一边发出诧异的声音。
选择题全对。
完形填空全对。
对话题全对。
作文表达流畅，语法准确，用词贴切。难得的是，有些语法和单词都是课本中没有的，吴小凡不但居然用上了，而且用得丝毫不错。
刚才在备课的时候，老郑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吴小凡，只见他专心答题，连头都没有抬过。而且自己事前特地将桌面清空，没有摆放任何初二英语资料。
确凿无疑的，这次是吴小凡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试卷。
“这篇作文，词汇量已经远远超过初二的水平了。”老郑喃喃自语道，习惯性地食中两指并排，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呦，老郑，在批试卷呢？”有位老师走进办公室，拿起全是红色对钩的试卷，“满分呀，你自己做的？”
“吴小凡做的。”老郑随口答道。
“7班吴小凡？”那位老师脸上现出吃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