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书百年,浩然气横亘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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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思进取,难堪大用,温柔乡里

“王元御,男,现年二十一岁,世居夜焱城,秀才功名。今秋乡试不中,与人佣书为生,生活困顿。市井流传,前些日他为镖头许世龙抄书,偷学了其花重金买来的《万剑归宗》一书,继而踏足武道。”

之前那位与王元御见礼的甲士单膝跪地,极尽详尽地禀报着。

阁楼上。

城主谢缙与方学士品风落子,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围棋。

窗外,市井俨然,整座夜焱城尽收眼底。

时值中午,各处已升起袅袅的炊烟。

笔直的烟柱映在远处的大雪山下,从高处看去,依旧是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方夫子,在下这一记妙手,大势已成,看你如何应对!”

谢缙年近五十,比方大儒小上十岁,举手投足却雄浑无比,带着上位者的气度。

方学士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想要说什么,却满脸踟蹰。犹豫不决的样子让他自己都禁不住摇了摇头,砰的一子落下,才道:“谢老弟,棋局终非时局,现下夜焱城的情况可是不妙啊。”

见二人交谈,胸口印着火焰徽记的甲士声音一顿,低下头去,不敢打扰。

“继续说!”

谢缙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砰的一子落地,追杀上去,“方夫子,世事如棋,只要稳坐钓鱼台,任凭敌人从四面八方出手,我自岿然不动。

区区宵小之辈,不过是杀伤些百姓,归根究底,又能奈我何?”

甲士拱了拱手,继续禀报:“其妻李南执,城外陌桑村人士,乃山民之女,生活勤勉,颇有姿色。

王元御落第不中,心情颓丧,每日浑浑噩噩,全赖其妻子维持生计。

据查,乃赁于赵河海员外家,充当舂米女工。”

“可是家中飞出一只金凤凰的那位赵员外?”

“正是。”

甲士再次拱手,回禀道:“其女赵红稚天资聪颖,七岁能文,乃是天生的读书种子。去年选入琼璋书院,拜老翰林曹德晟为师。”

哪知,话音刚落,方学士便猛地把棋盘给推了,气愤道:“曹老匹夫有学无德,迂腐古板,怎配当那凤女的师父!

若是留在城中由我教导,将来准能成为虢国开国以来第一女状元!

偏那赵河海有眼无珠,不识老夫的厉害!”

看着散落的棋子,城主谢缙瞪着眼珠子,禁不住哈哈大笑,点指着他道:“你这老东西,毫无棋品,见势不对便开始耍赖,还要在背地里诋毁人家曹老翰林。

也是有脸。”

方学士索性满脸光棍的站起身,一本正经道:“不读死书,见机行事才是我等进学之辈该有的敏捷。

谢城主,老夫再提醒你一句,此次敌人阴险诡诈,智计百出,把我都给套里头了。弄得老子失手打碎镇魔峰,导致九幽阴邪之力逃逸,才酿出这一桩惨剧。

单单是逸散出的力量都能引起如此恐怖的灾厄,那百年前的魔女若真的尚在人间……事情,就大条了!”

“知道知道!”

谢缙翻了下眼睛,懒得再听他絮叨。

“行吧。”

方学士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摇头道:“如此多无辜百姓因我而死,老夫得抄多少遍《大德醒世》篇才能心安呐!

不说了不说了。

谢城主,告辞!”

谢缙哈哈笑着,起身送他远去。

“城主大人,那王元御……”

等他返回,甲士依旧在原地等着他的吩咐,躬身问道。

“科举不第便志气消沉,不说知耻后勇,发奋进取,却整日佣书,为了点儿女私情蝇营狗苟,难堪大用!”

城主谢缙拢起长袖,下了凌烟阁,往内府走去,随口道:“处境落魄,却还讲究什么文人气节,召而不来,实乃沽名钓誉!

念在其救民有功,赏赐一个护卫队长的职位给他吧。

每日领着城卫队巡巡逻,朝九晚五,可比与人佣书强多了吧?正好遂了他不思进取,只想娇妻美妾的心意。”

说完,袍袖一挥,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甲士望着他的背影,忙低下头去,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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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别……天尚未黑,白日宣淫,有辱圣贤教诲……”

金色的落日透过窗棂照射进来。

简陋的大床上,李南执玉体横陈,使劲儿扯了扯被子,翘起的臀儿又往里挤了挤。听到他文绉绉的话,脸颊绯红,却嘟着小嘴儿不肯放弃,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贴了上去。

玉肌无点瑕,酥融绵雨膏。

温暖的身体缠上来,王元御一阵哆嗦,满口圣人言语。

可今天,圣人他老人家也救不了他了……

暖玉温香满怀,他的双手早不听使唤,自个儿就抱了上去。

一翻身,将佳人压在了身下。

一时间,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直至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李南执才箍着他的脖颈,逼问道:“相公,还小不小?还给不给?还辱不辱?”

王元御气结。

没想到一番折腾下来,这小妮子软得跟摊烂泥似的,竟还跟自己耍起威风来了!

当即便在她高高撅起的翘臀上捏了一把。

两口子四目相对,忽的又蒙上被子,好一阵儿闹腾。

直至天都要黑了,王元御才穿戴好衣裳,把这疯丫头在脖颈间留下的痕迹掩了掩,打开房门。

回想这一日的荒唐,李南执同样低着眉眼,俏脸绯红。下了床,跟变了个人似的,忙开始准备晚饭。

傍晚的胡同里热闹非凡。

街坊邻里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隐隐能听到元御、对联、保佑什么的,显得十分兴奋。

王元御满脸诧异,推门而出。

哪知道,瞅见他,许婶儿当即就招呼大家围了上来,欣喜道:“你们两口子可算醒了!”

王元御听得心里一突,脸颊开始发烫。以为是刚才他俩动静太大,被人给听了去……

“哎哟,昨晚上可多亏了你的对子呀!”

不成想,许婶儿一把抓住他的手,亲热道:“刚才大家伙儿就在议论,你小子不是落第的秀才么,怎么写出的春联比人家大儒的都管用!

昨儿个半夜,听到外面的动静,俺们一家子都吓坏了。眼瞅着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要往家里头闯,你可猜怎么着?

俺前几日跟你求的那一副对子,白光一闪,当即就把那鬼东西吓跑了!”

她还没说完,旁边一位大嫂早就急不可耐地挤了上来,插嘴道:“可不是咋地!

王秀才,俺们都商量好了,等真正到春节的时候,咱们这街坊四邻,必须各家各户都贴你写的对子!

往常只有有钱人家花大把银子才能求来的春联,咱们这些穷哈哈花几文钱就能得到,还说啥呀!”

众人围着王元御,七嘴八舌的搭着话,脸上的亲热已经接近了谄媚……

王元御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忙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各位邻里的抬爱罢了。

我只是个乡试不第的秀才,小人物而已,可不敢跟大儒们相比。”

谁承想,话音刚落,便有一队甲士跺着整齐的步子走进巷子里,大声问道:“王元御大人可居住在此处?”

众人不由连忙噤声,满脸紧张地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