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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启

待在学校的日子对于我这个学渣来说,属实是折磨。度日如年,如坐针毡。每天都爱做点梦来填补无聊时间里的空虚,类似于:假如我有一个亿,会不会很舒坦?

“祝司!站起来!”一声大呵将我从梦里拉回现实,模糊地视线逐渐清晰,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老师,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才16点30分,我知道,我完蛋了!站起来的时候,重心不太稳当,险些往后仰去,好在同桌季子文在桌子底下拉了我一把。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在灭绝师太的课上睡觉,所以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又呆滞地低着脑袋站着。依稀能够感受到讲台上锐利的目光盯着我,没有好声气地念叨着:“学习是自己的事情,上学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接着轻咳一声,“好了,接着上课。”

我还是不敢面对那灼热的目光,不知道是出于羞愧还是自身的犟,低着脑袋看桌面上的历史课本。这节课,异常的安静,同桌没有和我打打闹闹,也没有和我讨论任何一本火爆的小说,她安静地坐着,专心地记笔记。

平淡又诡异的一天终究迎来了夜幕。

“哎,你今天怎么回事?”季子文扎着高马尾,背着手走在我旁边,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怎么回事?”我对她的询问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莫明地有些烦躁。

“就是,那会儿杨嬢嬢的课啊。我前一秒看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笑嘻嘻地给我讲笑话嘛。然后我说窗外边有领导巡查,你一下扭头看黑板,然后,杨嬢嬢就叫你站起来。你那会儿那么短的时间,不会就睡着了吧,就两分钟啊。我的姐。”她甚至完美地重现了一下上课的情景而我却犹如局外人,看不明白她在干啥。

“我都不知道我睡着了。”我反驳,这句话显得苍白无力。

“好吧,我还以为你睡神附体,秒睡呢。”她顿了顿,“哎,班主任说下周要联考。”我看得出来她紧张,她是发过光的中等生,和我这种一直在烂泥堆的人可不一样。

“考呗,能咋的呢?能写就写,不能写就睡觉。”我故作轻松地说。怎么会不在意呢?刺眼的分数,聒噪的责备,都在立体化环绕式的进入梦里。

匆匆洗漱后,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杨圆圆,你历史课本带了吗?”我蹲在她床边,小声地问。

“在我包里,自己拿。明早上给我就行,睡了啊,大晚上还看书啊?”她含糊不清地说,翻了个身接着睡。

“睡不着,看看历史,说不定睡得快些。”我在她的书包里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掏出来后。轻声地道了句谢谢。蹑手蹑脚地坐回自己的床。

轻轻地打开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翻看着一页又一页。

以前的人没事做的时候会干些什么呢?不对,他们说不定饭都吃不饱,哪里会像我这么清闲。

起得异常的早,天还蒙蒙亮,初夏的热还未完全到来。轻手轻脚地洗漱出门,我懵懵懂懂,出了宿舍大门就遇到杨嬢嬢。

“杨老师早!”来不及躲,也没地方躲了,算了,硬着头皮打招呼吧。

“早。皮笑肉不笑,笑得难看。”她白了我一眼,但并不是厌恶,倒像是平常地打趣。

“杨老师,为什么诸侯喜欢分封啊?”我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发问。昨晚上看的书啥也没记住,就记得西周的时候,有个什么分封制。我也不想说,但是就是想装做我努力看过书。

“你工作了不想升职加薪?”她扭头看我,带着些无奈。

“想啊。”我脱口而出,满眼都是对升职的欲望。

“那不就得了,诸侯肯定也这么想的啊,有钱和有权,能同时拥有的话,肯定是希望都有啊。”

“那杨老师,分封制是干啥的?”说实话,我是一点没记住它是拿来做什么的。

“加强对地方的政治统治的。还有一个宗法制和它一起用的,解决权利和金钱分配的冲突。”她回头看我一眼,欲言又止,“你还是得多看看教材,才有提高。如果实在学不明白,你就当看故事一样看吧,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进了食堂,杨老师走了。

“哎,你不会连西周的故事都不知道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坐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悄无声息地坐在旁边,她穿着校服,看不清楚是哪个学校,但绝对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从来没见过她,长得像书里走出来的标准人物,短发齐肩,齐刘海耷拉在眉上,圆圆的脸上似乎装满了智慧。

“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我有些气恼,端着空碗就走。她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不耐烦地说:“你谁啊,跟着我干嘛?”可在楼梯转角的镜子里,我看不见她,一扭头,她就在我身边。见鬼了!

“你,你是,你是死了吗?”我汗毛都竖起来,冷汗爬满了后背,小心询问。

“是的,我死了。”她的语气平静,眼睛就这么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生怕我跑了一般。

“那,我......你,那个啥,你是....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你怎么死的?为什么我能看见你?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看见我,我叫花初。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所以我跟着你。”她浅浅地一笑,我的鸡皮疙瘩瞬间凸显,强装镇定地走回教室。

“祝司......”她坐在我堆在地上的书上,翻着我空白的练习册,念着我的名字。

“叫我干嘛?”我皱紧眉头看着她,警告她不要翻我的东西。

“没干嘛,你的名字和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的名字一样。”她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欢快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什么叫你好朋友的女儿,你不也是个学生吗?”

“谁告诉你我是学生了?我已经结婚了,但是死了。今年26岁了。”

“那你好朋友的女儿......”

“她应该和你一样大了吧,毕竟我觉得我好像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她坐在窗户上,晃荡着赤裸的双脚。

“那你的好朋友叫什么?”

“陈沁。我给你说,她学习成绩当年超级棒,高考也是文科状元,想来,她女儿的成绩应该也是名列前茅。”她似乎在回忆什么,静默不说话了。

陈沁,我妈妈的名字,小的时候,她有给我说过花初阿姨的事。他们夫妻俩都是学霸,结婚之后没有要小孩,觉得还早,谁知道某一次四人的郊游中,花初阿姨不见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报警之后,也还没有找到,后来就不了了之。前些年在某一个村的河沟里捞出来花初阿姨的尸体,穿着校服,看不清是哪个学校的,只是根据校服内侧模糊的手机号找到了家里人。

所以,真的巧合吗?我还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妈妈应该也看不见她,这一次,就让我替妈妈来做你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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