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遇见同行
黄伟民在这边和赵言吃了顿饭，喝了点酒就回去了，汪洋同样也走了。
他家就是市里面的，自然不会住在赵言这边。
赵言在饭桌上也将工商执照的事情说了一下，这对于黄伟民来说本来就是小事，所以直接应了下来。
第二天赵言洗漱好了之后，并没有看到汪洋前来，他不知道汪洋是否是后悔了，还是没起来，但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去城里面收破烂了。
现在这里还是一个没怎么经过开发的处女地，到处都是破烂，对他来说，破烂就是金钱。
赵言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汪洋就耽误时间的。
不过当他第一次送废品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汪洋站在门口，倒是没有进去，这让赵言对汪洋的印象稍微有了改观。
在门口停下车，赵言还没说话，汪洋就一声不吭的上来搬东西，也不嫌弃这些废品脏，将这些东西都搬到了院子里面。
甚至还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分类。
赵言则是没动，就这么看着，等他干完了，扔了根烟过去。
“怎么说？”赵言的声音很平淡。
汪洋接过烟，先是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才点上，他在街面上抽的烟都是最便宜的，而赵言这个可是一块多一包的双喜！
这放在以前，他可舍不得抽。
他们几个兄弟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愿意跟着你干。”汪洋闷声道。
赵言道：“那就行，现在就走吧，上车。”
并没有太多的闲聊，先观察之后再说。
让赵言十分意外的是，汪洋的话并不多，并且肯下苦力，干活一点也不拖沓。
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应该是一副桀骜不驯，混不吝的模样吗？
怎么一到自己这边，就成了乖宝宝了？自己这么有人格魅力吗？
显然不是的，或许是汪洋伪装的，又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今天下午，赵言遇到了第一个同行，是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老头，穿的邋里邋遢的，这给人的感觉才是收破烂的，而不是赵言他们这样。
虽然穿的简单，但干净，而且人高马大的。
其实这几天已经有不少热情的大爷大妈劝过赵言了。
说什么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
人高马大的，找点体面点的工作啥的。
对此赵言就只是乐呵呵的听着，时不时的还和这些大爷大妈侃一会儿。
看到这位同行，赵言带着汪洋直接走了过来。
而老头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们了，见到他们过来，顿时有些紧张，以为是来找事儿的。
同行是冤家嘛！
以前是以前不懂，老头现在也懂了，他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已经在收破烂了，到现在多少是赚了一些。
但遇到过几次同行，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可别小看他们，动起手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只是老头只有一个板车，拉着根本跑不快。
“大爷，别紧张，我就是来找你聊聊的。”赵言站在几米外停了下来，笑着说道。
同时手上还扔了根烟过去。
见到他这样，老头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警惕的问道：“你要聊什么？”
赵言这个时候走近了一些，老头倒是也没有跑了，现在跑也晚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最近的收获怎么样？”赵言随口道。
老头闻言又有些紧张起来，含糊道：“勉强糊口罢了。”
赵言见此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这样的，我在城西也弄了一个废品收购站，价格和城东那边的一样，你今后要是有废品，可以去我那边。”
说着还保证道：“绝对不缺斤少两。”
这个保证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很吸引老头，城东那边的废品收费站是公家的，但同样，这里面的油水可不少。
稍微动些手脚，就有不少钱，而且没人敢和他们炸刺！
老头这下是真的意外了，“废品回收站，个人的？”
赵言点头，“当然。”
“现在给个人弄这个了？”
“早就允许了，您要不要也弄一个？”
老头闻言立即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我可没那个本事。”
说完又有些心动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半年下来，他可是吃了不少暗亏，但是一个屁都不敢多放，只能乖乖认了。
要是赵言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这生意完全可以做。
赵言点头道：“当然，而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拖欠。”
这下老头就更心动了，别以为现在的单位就不拖欠了，该拖的还是要拖。
毕竟现在有好多单位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像是这种拖欠个人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赵言随后又和他说了一下位置，就带着汪洋走了，继续收破烂了。
老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闪烁，随后也慢慢拉着板车离开了。
这一天的时间，依旧是收获满满，赵言和汪洋的交流并不多，不过多少也弄清楚一些事情。
尤其是关于他和他的那些兄弟之间的事情。
其实他们就是一群闲散社会人员，家里面也没什么关系让他们进单位，只能在社会上瞎混。
当然，这不是就说他们是好人了，只是说他们并不是真的一心想要当混混的。
汪洋多少还是有些底线的，据他说，之前来找他算账的事情，是他那兄弟没说实话，只是说是被欺负了。
不过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这样，那时我该来的还是会来找你的。”
赵言闻言笑了，“知道，讲义气嘛！”
汪洋听出来他话语中的不以为意，心中有些生气，但感受着依旧还有些疼的肩膀，只能闷闷的不说话了。
到家将今天的收获放下，然后准备分类一下，不过随即就见到今天见到的那个同行老头小心翼翼的过来了。
赵言见状走上前去打招呼，并且帮忙将板车推过来。
“这些你看看能给多少钱。”老头抽了口旱烟道。
赵言没有废话，直接招呼汪洋开始称重，并且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没一会儿，他就将账目算好了，“报纸三十二斤，一斤五分，玻璃瓶一共六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