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谈判专家
洛雪这副样子，把阿香和高歌都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在发什么颠。
高歌甚至还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伸手看看也没什么东西啊。
洛雪看了他好一会，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我就是说，不知道你平常有空没有……要是有空，咱俩结个对子行不行？”
结对子？高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后咱俩一起进山，你带路，我来动手，不管抓到什么，悬赏的钱咱们都是一家一半……哎哟！”
她转头看着阿香，不解地问：“你掐我屁股干嘛？”
阿香不理她，向着高歌甜甜一笑：“小高哥哥，我姐姐的这个主意，好像有点道理呢。”
小老板娘一听就知道洛雪的想法是个好主意，但她的心眼比姐姐多，心想分成的比例，可不能按姐姐说的一半一半。
高歌对兽骨山地形之熟悉，她已经领教了，而且她已经听姐姐说过了，高歌是红馆的场斗手，超厉害，一出手就把吴谢两家的大哥大姐都吓跑了。
这不是现成的一个壮劳力？
但打架厉害是一回事，捕猎是另一回事，自家姐姐才是有经验的那一个，所以要是进山捕猎的话，姐姐是主，他是从，那分成的比例也得有主有从才合理。
而高歌这边，听了洛雪的话之后，一开始也有点懵，但仔细一想，竟是越想越有道理。
现在化石店是处在暂停营业的状态，场斗往往是隔几天才有一场，刚才在小石镇，自己还在琢磨怎么多一条挣钱的路子，眼前洛雪说的，不就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从悬赏酬金上来看，数目是相当可以的，虽然不见得比场斗高，但风险和身体的消耗显然也小不少。
何况当初他的地质学课程拿的还是满分，野外考察的经验也足够，配合洛雪做个带路党，他觉得自己能胜任。
通盘考虑了一番，他点了点头。
“好像也不是不行。”他看看洛雪，又看看阿香，知道她肯定还有话说。
“当然行啊。”小老板娘喜道，“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跟着姐姐就好！要是有人想欺负姐姐，你就帮姐姐打他，要是姐姐想欺负别人，你也帮姐姐打他……”
洛雪抗议道：“我怎么会欺负别人？”
“啊我说顺嘴了。”阿香毫无歉意地一笑，“分成方面呢，我看二八……不，三七！虽然小高哥哥是新手，可谁让咱们是自己人呢？就按三七分成好了！”
洛雪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说什么，小老板娘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扭头笑眯眯地看着高歌：“小高哥哥，这样没问题吧？”
高歌心里好笑，小老板娘的算盘珠子真是打得噼里啪啦响。
但他也没觉得这个分法有什么不对，毕竟洛雪是捕猎的主力，三七开说得过去。
“行，就这么说。”他表示同意。
洛雪欢呼一声，左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撑，飞身而起，两只雪白的长腿在空中交剪出一个腿花，轻轻巧巧就越过了桌子，向高歌扑来。
有那么一瞬间，坐在那里的高歌几乎以为洛雪是要过来干自己，要给自己来个夺命剪刀脚。
没想到洛雪只是给了他一个超级拥抱。
“咱们结成对了！”她激动地说道，“我再也不用受她们的窝囊气了！”
那种熟悉的母性慈爱感又来了，高歌尽量屏住呼吸，避免张嘴，直到洛雪松开了他，才偷偷喘了一口大气。
他琢磨着，洛雪这话的歧义很大，要不要澄清一下呢？
但看到洛雪和阿香姐妹俩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又不想扫她们的兴。
那就问点别的。
“洛雪，我问你一件事，你能答就答，不愿意也可以不回答。”
“咱们是一对啊，我有什么不能回答的？”洛雪正色说道，“你问吧。”
“啊？咱们……咱们……”
高歌磕磕巴巴地想澄清一下，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支吾了两下，干脆放弃了。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没有牌照，那是怎么去领悬赏的呢？”
“哦，你问这个，是这样的——”洛雪干脆坐在他身边，开始给他讲解。
按洛雪的说法，悬捕令是进化厅发放的，持牌的进化猎人可以评估自己的实力，领取不同等级的悬捕令，但每领取一份，都要缴纳一份的押金。
如果能按期抓到悬捕令上的进化兽，那么押金可以领回，还能按领到丰厚的酬金。
如果抓不到，那连押金也是拿不回来的，虽然押金不多，但好歹也是一笔钱。
洛雪没有牌照，所以是通过别人代领悬捕令，然后代为上交任务。
“城西有间酒吧，叫做深海酒吧，老板姓金，是有牌的进化猎人，不过现在已经不进山了，专做偏门的生意。”洛雪一五一十地说道，“他人挺好的，一直在帮我，刚才接走双头鼠蜥的张店理，就是他的手下。”
高歌听明白了，心想这个金老板帮洛雪，应该也不是无偿的。
洛雪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伸出两个手指。
“他抽两成。”洛雪解释道，“一成算是替我担了押金的风险，一成算是代我收货缴货的费用。”
也就是说，押金是金老板出了，如果抓不到，损失也不用洛雪承担。
那真的还行，高歌对金老板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他！”洛雪摩拳擦掌地说，“原来我都只敢要一份悬捕令，现在咱们两个人了，我让他去多领两份，哈哈。”
话说到这里，事情就算是定局了，看看时间也已经很晚，于是跟洛雪约好，明天再详细商量进山的事。
高歌终于能告辞，离开香雪酒馆，转过街角，回到了自己的化石小店中。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意外和惊喜都有，想想又能开辟一条新的挣钱路子，他内心又有些期待。
没想到当初哥哥对兽骨山的探索，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发挥作用。
虽然哥哥用的是搜集化石的名义，但高歌已经隐隐猜到，哥哥并不是单纯为了化石而进山去的，甚至化石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哥哥是在寻找别的什么东西，而且一直没有找到。
高歌能感觉到，哥哥的身上承载着一个秘密，但哥哥似乎并不愿意把他卷进来，从来没对他说起什么。
但到了最后的时刻，哥哥终于还是对他说过两句话。
高歌默默思索了一会，终于还是又打开了电脑，开始播放哥哥在红馆竞技场最后一刻的视频。
当他抱着哥哥，望向正在退场的对方时，哥哥说了第一句话。
“不要看他……”
这句话高歌能够理解，因为从当时那个头巾男眼里流露出的冷酷与狠毒来看，哥哥是绝不想让自己跟他对视，以防万一激怒了他，被记在心里，惹来杀身之祸。
但哥哥还说了第二句话。
那时哥哥的眼睛已经失神，但仍拼尽全力，紧紧攥着他的手，凝聚了最后一口气。
“小歌……去找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