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子夜，新生
‘子夜，考验最终来临。’
‘世界万物已经按照既定的命运走向了自己的位置，那叛逆的必将扫清，那盲目的必将抹除。’
‘诸国已经降临，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命而奔波。再也没有混沌和苦难干扰神的子民，也再也没有任何悲伤或绝望让其彻底沦落深渊。’
‘悲叹吧，嚎叫吧，旧世界的存在！子夜的审判已经来临！’
‘那腐朽的，那破败的，必将灭亡！’
“……到头来还是要用冈格尼尔杀死那东西啊。”
看着那被流星之枪贯穿身躯，从天空璀璨的坠落下来，钉死在了大地上的尸骸，李昂站在了盐天使尸体的身边。
这个困扰了他发展无数时间的大敌如今被一根不起眼的木棍贯穿。那木棍穿过了他朽烂的身躯，在内部生根发芽，顽强的钉在了大地上。以盐天使的尸骸茁壮成长，在夜空中摇曳着身躯。
金黄色的符文在树干上交替闪现，在夜色之中似乎有着一种很奇妙的美感。
它死在了茵陈苦水的旁边。
这位置是李昂已经算计好的地方。
盐天使的圣盐化身，配合茵陈大星陨落的苦水，还有世界树的枝杈在这里蔓延生长。
从宗教的角度，前两者意味着旧世界的毁灭，而世界树本身也会毁灭，但是在其尸骸之中却有着新生的成长。因而冈格尼尔的边缘正蔓延着翠绿色的树苗，似乎要再一次演化出来新的世界。
不过具体能不能演化成功，就要看子夜过后的结果了。
天空的星辰已经开始正常的转动，时间也开始正常的运转起来。
在黄昏之后，奥丁和他的移动要塞阿斯加德已经被修正消失不见，一同不见的还有他基地内部的电力设施和自循环生态系统箱。
世界万物都在随着灵气爆发规则修改而改变，除了李昂本人这个见证者之外，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而真正有着读取功能，并且意识到了这一切的生命则是悲哀的。
她们不得不目睹自身的异化，不得不见证自我的消亡。
哪怕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也没有任何人愿意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这样死去。没有任何人觉得自己应该理所当然的消失在世界上。
看着那闪烁着光芒的苦水湖，李昂和小灰并没有选择坐在避难所中等待着那末日考验的来临。
他们坐在了草地上，呆呆的看着转动起来的星空，开始感受着命运的逐渐到来。
命运的脚步如此的慷锵有力，甚至在地面上都留下来了它的影子。
原本突兀的环境开始变得越发的柔和，各种资源点都出现了合理的建筑和前因后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小灰下意识的握住了李昂的手掌。
并排坐在了山坡上，看着那数分钟就从树林变成了破败的房屋，又从破败的房屋变成了腐朽坟地的景色，小灰忍不住低声颤抖的说道：
‘大人……我不想死。’
“我知道。”
‘我真的只是想要和大人生活在一起，只是生活在一起就好了。我真的没有想要做些什么……’
“我明白。”
‘为什么这世界要这个样子？我明明有着自己的想法，我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类。我以为这样幸福的日子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就是世界末日。”
星空越发的明亮，无数星辰开始有了自己的姿态和象征。
原本混沌不堪的环境开始逐渐呈现出来了正常的沟壑和自然生长的痕迹。
曾经的人类都市盐区被吹填成了一个巨大的盐湖，茵陈陨石和冈格尼尔，盐天使的尸骸在一起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小巧的湖心岛，看起来颇有一种神秘的色彩。
‘系统提示：您完成了人造奇观，世界树.冈格尼尔！’
它们被世界承认了，是不需要被修改的对象。
可是总有一些东西要被纠正修改的。
就像是那位反抗的奥丁一样。
李昂能够感觉到，小灰正握住自己的手掌。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是转头看着李昂微微笑了笑。
直到这时候李昂才看清楚小灰在这最终时刻给自己设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是一个甜美可爱的，很符合李昂感觉的戴着眼镜的女孩子。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淡蓝色的像是蓝宝石一样的眸子。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脸上的笑容清澈又纯粹。
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相册，在李昂面前这个一直都是憨憨傻傻的小灰最终还是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请不要忘记我。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天，但我很幸福。希望大人您不要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靠您自己了。请您对抗这个不讲理的末日。”
“我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大人您一起生活。”
“……”
“……再见，请多保重。”
小灰微笑着摆了摆手，在李昂的注视下溶解坍缩成了一团灰色的毛团。
然后逐渐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来过，就好像它根本不曾存在过。
‘系统提示：最终的灵气爆发已经完成！’
‘系统提示：混乱版本已经结束！’
‘系统提示：欢迎您正式进入到如今的时代！伴随着灵气爆发的结束，世界第一阶段，神话时代的再现正式开启！’
‘系统提示：您已经成功度过了危险期！灵气再也不会侵蚀您的首都和家园！而同样的，您的宝物和财富，科技，也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变来适应如今的时代！’
‘您的人口单位出现错误！已经覆写完毕，请注意查收！’
‘您的人口单位-1’
‘您现在拥有的人口为，零。请尽快收集人口以完成您的伟业！’
……
仅仅是人力单位减一。
一个活蹦乱跳的可爱家伙就这样消失了。
然而不论如何，他都活下来了。李昂他都已经活下来了。
看着璀璨的，和自己过往的所有记忆都不一样的星空，真正的遗留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根据您自身要求，您是否要将击溃末日作为自己的主线任务？’
‘……您已接收任务。’
‘主线任务：对抗末日，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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