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细节处见功底
剧组拍摄工作很紧凑，陈锋完全沉浸其中。
陈晓依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镜头前的表演充满张力。
带动了其他同组演员，更快进入状态。
对手戏最多的张松文，也受了刺激。
情绪传递的爆发力，再度提升。
每一场戏，都是创作灵感的火花碰撞。
此刻的陈锋，忽然产生了一种意识……
优秀的剧本，优秀的演员。
更关键的是，还有一名优秀的导演。
正在拍摄的影片，可能成就经典。
虽说他为了节省片酬，找了一帮歪瓜裂枣。
但，演技毋庸置疑。
主创阵容中，除了陈晓依之外，都没什么知名度。
即便是王进颂老师，也是如此。
不过，知名度从来都不是判断演员好坏的标准。
演技和作品，才是衡量优劣的基础。
能把这群优秀的演员聚集在一起，是这部电影的幸运，更是陈锋的运气。
“咔！”
“过了！”
拍摄的进度在加快，演员们真正进入到状态。
这个时候，要保证剧组屏蔽外界干扰。
因为这是演员被激发出创作欲的状态，随时有灵光一闪。
为了保持状态，主要戏份没有拍摄完成前，陈锋禁止外人进入剧组。
陈晓依的老公，柳会宁导演足足等了半个月。
直到接近杀青，才捞到一次探班的机会。
见老婆一面，真不容易。
为此，电影监制张建东老师亲自赶来表达歉意。
这也是帮助陈锋，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柳老师，真是对不住您。”
说这话的时候，陈锋无比的真诚。
眼神，流露歉意。
语气，发自肺腑。
确实该道歉。
他是真的对不住柳老师。
“客气了，我能理解。”
柳会宁非常大度。
不过，他没能完全领会深层次的歉意。
“晓依承蒙你的照顾，谢谢了。”
这句话，让陈锋愧不敢当。
两人说着客套话，旁边的陈晓依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陈导，我的前两场戏能不能重拍一次？”
陈锋略微思索。
“可以。”
他点了点头。
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晓依的想法，只有他能理解。
前两场戏，一场是丽琴拜佛，一场是葬礼酒席上宝山调戏丽琴。
当初拍摄的时候，连续重拍了多次。
始终，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那个时候的陈晓依，表演软绵绵的，缺乏张力。
人物内心复杂的情绪，没有精准地传递出来。
这两场戏，又特别的重要。
第一场奠定了影片基调。
第二场，本该是一段出彩的表演。
表现平淡的话，不管是对电影，还是对演员都是一种遗憾。
所以，陈锋答应重拍。
大不了浪费一盘胶片，千把块钱的事儿。
于是，拍摄计划临时变动。
重拍之前，陈晓依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必须让柳会宁站在导演椅旁边。
似乎要在老公面前，炫耀一下演技的提升。
开机拍摄，陈晓依站在佛像下。
平静的表情，却折射出了复杂的情绪。
柳会宁盯着机位监视器，亚麻呆了。
第二场戏，陈晓依将丽琴那种隐忍小心，却又忍不住偷偷窃喜的细节，展现的淋漓尽致。
“咔！”
陈锋刚喊出声……
柳会宁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神了。”
同样是导演，这哥们清楚陈晓依的表演多么精彩。
完全融入角色内心。
用行话说，人戏合一。
“陈导，您是这个……”
柳会宁的大拇指，在陈锋眼巴前晃了晃。
用词，带上了敬称。
“晓依跟我拍那么多戏，都没能调教出来。”
语气，难掩惊叹。
“交给你一个月，调教这么好……”
柳会宁激动地长吁了一口气：“真是让我意外。”
这一顿夸，搞得陈锋都不好意思了。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他连连摆手，不敢居功。
“晓依再让你调教几部戏，估摸着能拿影后了。”
这话，肯定是开玩笑。
影后不是大白菜，还能说拿就拿？！
陈锋要有这本事，圈里的女演员还不得疯了。
见两人关系挺好，张建东也放心了。
“别聊了，找个地方喝点吧。”
他是鲁省人，平时就喜欢喝酒。
今天聚在一起，肯定要开怀畅饮。
片场剧务很有眼力见儿，早就订好了几桌菜。
陈锋招呼全体主创人员，一起出去聚餐。
人有点多，分头行动。
陈晓依、柳会宁、张建东、王进颂四个人坐第一辆车。
连带司机，拢共五人。
张建东块头大，坐副驾驶。
其他三人，挤在后面。
穷逼剧组，人多车少。
没办法。
只能将就。
坐在车里，几人闲聊起来。
对陈锋这个菜鸟导演，大家都称赞有加。
最近几年，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新导演不多。
陈锋，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
即便这部电影还没完全成型，但执导风格和功底已经凸显。
黑色荒诞的故事内核，现实又迷离的摄影构图，以及演员们呈现的精彩演技，都足以说明作品的成色。
内行人不用等拍摄杀青，就能提前预判电影质量。
片子好坏，大家心里有数。
大部分烂片拍到一半，主创人员就有预感了。
当然，宣传的时候肯定是和光同尘。
再烂的电影，也得花花轿子大家抬。
烂片导演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艺术没有好坏。
反正只要我不承认，就是观众不懂艺术。
主打一个嘴硬。
陈锋的第一部作品，才华肉眼可见的溢出。
像这种导演，圈里还真是少见。
“待会儿给陈导要个电话，以后经常交流。”
柳会宁的态度变化，是对陈锋能力的最大肯定。
“还用费那劲儿，瞅一眼你老婆手机里的电话簿就完事。”
张建东的话，提醒了柳会宁。
老婆是女主角之一，肯定有导演的号码。
刚才光顾着聊天，把这茬给忘了。
“晓依，你报一下陈导的号码，我存起来。”
柳会宁招呼一声，掏出手机。
遇到年轻有为的导演，有必要加强联系。
娱乐是个圈，玩的就是人脉。
陈晓依的脸稍微有点红。
扭捏地拿出手机，点开电话簿。
从里面找出一组号码。
柳会宁瞥了一眼，差点乐出声。
电话号码上有备注。
小肚鸡长。
拢共就四个字，还错了一个。
没文化，真可怕。
王进颂也看到了屏幕显示。
搭眼一瞅，琢磨出味儿来。
顿时，心头怒骂。
北影的风水，都让导演系的这帮孙子给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