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导是个实在人
李大壮最近很不顺。
前脚刚被人骗了两百万，后脚就遭遇小女友劈腿。
当时把他给气的，差点血染长街。
玩了那么多年鹰，被啄了眼。
为此，朋友们没少笑他。
今天去市里开会，中午几个煤老板聚在了一起。
自从加入WTO以来，能源需求暴增，煤炭价格打着滚地往上涨。
这些煤老板可算过上了好日子，一个个迅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根据马斯洛理论，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
从低到高依次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煤老板们花天酒地之后，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更高层次的需求。
他们虽然有钱，却得不到尊重，缺乏社会的认同。
所以，不少煤老板开始将目光投向影视行业。
但他们在自家地盘上可以称王称霸，到了大城市就是纯粹的土包子。
手里挥舞再多的钞票，也只能被人当成凯子。
这几个老板，都没少挨坑。
当初有了钱，他们人模狗样地跑去京城、黄浦江这些大城市长见识。
进了城，一下子就被晃花了眼。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煤老板们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眼睛都不够使。
什么高科技，什么互联网，比天书还难懂。
在家乡，一个个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可进了一线城市，他们什么都不是。
充其量，只是行走的钱包。
甭管是什么人，遇到他们都想撕下一块肉。
投资的项目不少，赚钱的几乎没有。
明知道被坑了，还他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的人脉关系，在大城市里就是个笑话。
手握着庞大的现金流，却不知道未来能干啥。
只能花天酒地，疯狂地消费。
房子、车子、珠宝、首饰……他们生动地展示了什么叫挥金如土。
一时间，煤老板成了暴发户的代名词。
土大款的形象，更是全国皆知。
花钱没能买来认同，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手里那么多钱，却被无数人鄙视。
想要借助文娱圈，提高一下文化素养。
到头来，还被那些影视公司当傻子耍。
其实，他们心里也挺郁闷。
明明是有钱人，社会地位却被不断边缘化。
煤老板没文化，但有见识。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
财富积累的方式，原始血腥。
注定了，不被主流所认可。
那些投资基金，影视公司，为什么敢拿他们当凯子。
原因很简单，有钱没地位。
很多导演收了钱，连个投资人的称呼都不给他们。
只能算赞助费。
想要正儿八经的投资，人家不稀罕。
“大壮，前些日子你还嚷嚷着拍电影，咋没信捏。”
“指定被坑了，文化人最他妈不是玩意。”
“年轻人摔个跟头不是啥坏事。”
“导演是条狗，吃干抹净叼着走。”
“两百万连个水花都没听见，还真大方。”
“你爸留给你两个煤矿，别都给造了。”
酒桌上李大壮年龄最小，成了被调侃的对象。
“我可没被坑，人家电影正拍呢，前段时间还请我去京城。”
他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
花了两百万，自己成乐子了。
这钱花的，真他妈糟心。
“哈哈，你属鸭子的吧。”
“人家拿你当大肥猪了，请你去是为了多掏钱。”
“电影拍没拍都不一定，还是太年轻，啥都不懂。”
李大壮的反驳，引来了更多的调侃。
因为同样的事情，几位煤老板也经历过。
到了京城，一顿大酒喝下来，起码得掏出去大几十万。
有点良心的导演，还能找两个小明星陪酒。
碰到没良心的，连请客的钱都得让他们这些煤老板掏。
拿钱也就算了。
关键是，人家压根就瞧不起你。
谁他妈愿意花钱当孙子？！
“大壮，影视圈的水深，你把握不住。”
酒桌上的李大壮，心里郁闷坏了。
两百万是小事。
丢面子是大事。
正闷头喝酒，一个煤老板忽然凑了过来。
“大壮，拿你钱的导演是不是叫陈锋？”
李大壮愣了愣神。
“你瞅瞅，是不是这一位？”
说着话，那煤老板把新款的诺基亚7610递了过来。
屏幕上，正推送一则娱乐新闻。
标题有点惊悚。
#新人导演被曝潜规则，利用电影选妃#
下面，就是陈锋的头像。
李大壮瞪着眼睛，看完了整条新闻。
同一张酒桌上的其他老板，一个个也打开了手机上的门户网站。
点进娱乐版块，还真看到了陈锋的新闻。
“卧槽，这个陈导有点本事。”
“女的瞅着眼熟呢，是不是前阵子被揍了一顿的女明星？”
“咦，人家还真是正经拍电影……”
“嚯……这个女演员不就是那个外来妹？”
“土包子，外来妹是电视剧，人家叫陈晓依。”
“我年轻那阵把她当偶像，可爱看她了……”
娱乐新闻曝出来的黑料，在煤老板眼里压根不算事。
不仅不掉分，还让他们把陈锋当成同道中人。
“陈晓依一点不显老，还那么带劲。”
“女主角有点像张紫衣，看着怪漂亮的。”
“男演员找的什么玩意？长的像贵妇犬……”
“没看新闻嘛，大壮就给陈导一百万，忒几把抠门。”
“妈的，一百万能请到陈晓依也值了。”
“大壮，你办事真他妈小气，人家还以为咱们拿不起钱。”
刚才还被调侃的李大壮，转眼成了香饽饽。
酒桌上的煤老板，普遍在四十岁以上。
他们年轻的时候，国内最火的电视剧就是《外来妹》。
女主角陈晓依，更是很多男观众的梦中情人。
“陈导能处，拿钱真办事。”
“影视圈里这样的实在人可不多。”
“大壮，改天咱们一块去京城耍耍。”
这帮被坑怕的煤老板，对陈锋的印象好到出奇。
不怕导演玩女人，就怕拿钱不做事。
拿一百万拍电影，请来了陈晓依和佟瑶。
陈导忒实诚了。
别看佟瑶黑料缠身，负面新闻不断。
这年头，黑红也是红。
“我……我打个电话……”
醒过神的李大壮，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陈导不声不响，突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