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世家
所谓封窍，与正常炼体不同，正常炼体中，窍穴的强度是逐级递增，足够容纳越来越多的灵气，并带动全身体质提升。
而封窍，则截然相反，需先横炼窍穴，使之强度增加，再以大毅力封住，直至周身七百二十穴全部横炼完成。
即使完全横炼，届时的身体体质，却和未炼体之时没什么不同，只有些微的增加。
但当战斗之时，只需反向运转功法进行解封，便可获得指数级暴增的身体素质加成和灵力加成，比一般的炼体更强，但却有副作用，无法支持太久。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未免有些多此一举，因此这本功法被束之高阁，但对何羽来说正好。
自己纨绔大少爷的身份还有利用空间，正所谓扮猪吃虎，在别人眼中，最多是一个体质虚弱的剑修身份，而当敌人攻杀至身前时，窍穴一解，瞬间变成近战莽夫。
正因如此，何羽在文海阁看到这本功法的时候，顿时如获至宝。
“嗯......这封窍之术，好像和藏剑法有点像。”
何羽突然发现。
藏剑法也是先把剑气藏起来，根本无人能发现他有多少道剑气。
顿时倒吸了口气。
这两门功法都......好阴啊。
何羽顿时有一种既视感。
一个看起来体质虚弱无比的纨绔公子，只能发出软绵绵的几道剑气，然而谁也不知道他的窍穴里面封印着千军万马，还藏着一个近战莽夫。
不对...还有一道更阴的剑气：心中取。
他咽了咽口水。
看来今后要把阴贯彻到底了。
这也不怪自己，都怪莫师傅教的好。
此时，浴桶中的药材充分混合，药力开始生效，一阵如同烈火灼身般的痛楚袭来。
何羽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汹涌药力冲向五脏六腑，洗刷全身上下的经脉，最终在双手停留。
开始冲刷第一个穴位，少商！
随着功法运转，何羽的身体冒出股股热气，身上的肌肉线条开始缓慢、规律地起伏起来。
一旁伺候的小柔，面红耳赤，匆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
次日，听月轩，湖心亭。
微风拂动，水波荡漾，一条条锦鲤悠闲游动。
修炼了一整夜，总算将手少阳经的二十三个穴位横炼完成，并且完成封窍。
何羽微眯着眼，躺在躺椅上，享受难得的闲暇。
侍女茗儿站于身后，指尖轻柔地按压着何羽脑后穴位。。
“茗儿，你的手法好像有些长进？跟谁学的？”何羽漫不经心地问道。
少女脸色泛红，柔声细语，犹如黄莺低啭：“禀少爷，是先前奴婢在内务司学到的。”
何羽了然，先前听月轩的侍卫们都被调到了后山守陵，侍女们全部分配回内务司打杂，想是也学到了新东西。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抓来茗儿的小手，放在手心里仔细观祥，少女顿时僵在原地，螓首低垂，不敢动弹。
何羽却眼神一冷。
只见那双纤柔如玉的手上，遍布着微不可查的细小伤口，还未痊愈，先前泡茶之时何羽便有注意到它们。
似是觉察到何羽的目光，茗儿急忙将手抽走，背在身后。
“少爷，这些是茗儿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她细如蚊蝇般解释着。
何羽面色冷峻下来。
这么善良的小姑娘，就算被自己发现，也不忍心告状，竟然在内务司被如此对待。
不用想，何羽也知道茗儿还有那些侍女们受到了怎样的针对。
何羽站起身来，捏了捏茗儿的脸：“你先下去吧，去找小柔领几副养伤的药膏，再领两贯大虞宝钱，嗯......和小柔说一下，府中的每个下人每人一贯宝钱。前一个月让你们受苦了。”
少女肩膀轻颤，剪水双眸蒙上一层雾意，深深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此时，站在亭外，远远候着的邓青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面上却没有习惯性的谄笑。
他附耳过来，声音略显凝重：“少爷，您房中已经收拾好了，那些东西......”
指的是那带血的床铺和像是被台风卷过的房间。
他花了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打扫干净，还差点引起小柔姑娘的警觉，好在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那房间里面，看着着实渗人。
纵使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下人应该过问的，但他也得为少爷的身心健康着想。
“少爷，恕邓青直言，您是修炼了什么邪......”
何羽咳嗽一声，见身边没有其他人，走到池塘边，才说道：“我现在拜莫师傅为师，她传我的剑法......比较与众不同，懂了吗？”
先搬出剑仙打掩护。
邓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莫师傅的鼎鼎大名，他自然有耳闻，放下心后，那张干瘦的脸，又堆满了夸张的笑容：“少爷果然与众不同，修炼的法子都不一样，真厉害！”
“昨天那个曾胖子来府中，你知道吧。”何羽话锋一转。
“少爷是说东南演武的事情？”邓青的心思玲珑百转，瞬间便明悟了何羽话中之意。
何羽点头：“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东南演武，何羽对其知之甚少，如今被父亲赶鸭子上架，幸好还有邓青。
何府内外，江陵城里，邓青的交际甚多，消息十分灵通。
他沉吟片刻，问道：“少爷是想知道东南演武的规则，还是它的目的？”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知道的，事无巨细。”何羽拿起亭中放着的鱼食，往水里投了一些。
顿时，五彩斑斓的鱼儿，蜂拥而至，在阳光下争抢着，溅起晶莹水花。
邓青斟酌着说道：“若是规则，我是了解的，不会有偏差，但若说目的，我所知的也是坊间捕风捉影，而且牵扯到老爷的军国大事，少爷只当随耳一听，不能作数。”
何羽点了点头，示意邓青继续。
“东南演武，其实主要是老爷手底下的雀、武两大营之间的军阵演习，每五年一次。”
“但由于观礼之人众多，又不乏世家大族、仙山隐宗的子弟们，看到激烈处，手痒难耐，又没办法参战，因此便单独开一个比试擂台，慢慢地成了气候。”
“主要是下三品之间的切磋比试，毕竟到了中三品之后，出手便是杀招，是无法留手的。”
“按照境界共分三场，又按照人数分多个小场，捉对切磋，胜者晋级。”
“能最终在演武之中夺魁的世家或宗门，在大虞东南，将会名声大震，也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何羽问道：“这其中会有哪些宗门世家？”
“那可多了去了。”邓青掰着手指头：“单是东南的世家大族，就有被称为千年常青的何、马、曹、李四家，两江巨富南宫、慕容，还有次一点的赵......”
何羽听得头大。
这些盘踞大虞上下的世家，真是铁板一块，根深错杂。
“至于仙宗隐派，规模较大的有两山三宗，南台山、白乌山、金光宗、真武宗、玉京宗，其他还有多家宗派，甚至还有佛门寺宇，儒家书院等等。”
何羽看着池塘中争食的五彩锦鲤，密密麻麻，皆为食来。
他对何君秋突然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位东南之柱，处理各方纷杂势力，就像在喂这满塘的锦鲤，单单是喂给哪条多一些、哪条少一些，就已经难如登天，更别说要做到平衡。
每一条鱼都争食夺利，就如同每一个暗中谋划的势力，这池塘中的暗流涌动，像极了如今的江陵城。
何羽心中一动，问道：“此次提前举办演武，目的为何？”
邓青却是转了转眼珠，反问：“少爷可知雀、武两大营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