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间零工
晚餐后，薛溪缓步走出学区食堂。夜幕下的灵岚高空学区闪烁着冰冷的合金光泽，寒风从走廊缝隙中钻来，带着微微刺痛的感觉。他甩了下手臂，看看终端时间，点头自语：“才八点，还不算晚，我必须尽快找份零工。”
“解析器，”薛溪在意识中轻声道，“帮我回忆原主在下城区零工相关的记忆，特别是分拣废料类的。”
解析器的中性声音很快响起：“已有搜索结果。下城区南侧废旧品分拣点，每晚招临时工，无需门槛，当场结算报酬。位置距离学区有一定路程，需要下行两层平台。”
薛溪皱眉：“下行两层平台？那是很低的区域，空气和治安都不好。不过我没得选，要买增幅针？那要钱；要换好营养餐？要钱；资料库付费阅读也要钱。没有点积蓄，我怎么撑下去？而且我还得准备材料尝试简易炼丹，需要那些带灵能因子的废料，结合解析器的指引，这样可以炼出在本界修炼的丹药。”
他沿着学区钢梯而下，穿过几条泛黄射灯的巷道，守卫们对这种底层区域不怎么在意，没人盘查。下行两层后，巷子更加阴暗，地面积水带着金属腐蚀味。半掩的门后偶尔传来低声争吵，远处有无人机缓缓盘旋。薛溪拉了拉身上旧衣，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他来到一扇生锈的铁门前。门上喷有骂财阀的粗糙涂鸦，还有扭曲的灵能符号，看不懂意思。薛溪试着轻敲：“有人吗？”
门后传出沙哑声音：“干嘛？”
薛溪压低嗓门：“打工，我要打工，有没有活？”
门咯吱打开一道缝，一个戴金属呼吸过滤器的中年男人探出半张脸，上下打量薛溪：“你是学生？这么晚来干啥？”
薛溪点头：“学生也要吃饭。我听说这里收临时工，我能分拣废料，动作很快，报酬多少？”
男人冷笑：“今天人手少，给你个机会。一晚500数据币，干满四小时，不包护具不管闲事，干不干？”
“干！”薛溪不假思索。500数据币虽少，但胜在立刻有现金流，还能混点材料。
男人打开铁门：“进来吧，我叫老罗，你叫啥？”
“薛溪。”他走进去，室内光线昏黄，机器声嗡嗡作响，一张张铁台上堆满形形色色的废弃电子元件、合金碎块、管线残段、报废义眼和扭曲电路板。空气里有股金属烧灼和腐蚀化学剂的刺鼻气味。
老罗领他到一处堆满废件的工作台前：“规则简单：按我指令分类。蓝色箱子放可回收合金块，红色箱子放报废电路板，如果看到带灵能标记的组件、纳米滤网、活化线圈，都扔绿色箱子，别搞混，否则扣工资。”
薛溪点头。心中却想：“绿色箱子基本上就是解析器说的能用来提取灵能的碎片材料，我想要的正是这类东西。可他们肯定会检查，我得小心点，只挑微不足道的小零件藏起来。”
“老罗，”薛溪问，“有手套吗？我怕手受伤。”
老罗甩给他一副破旧手套：“将就用吧。这是垃圾场，不是你们高级学区。”
旁边有两个中年妇女也在干活，其中一人瞥了薛溪一眼：“小子，分拣时别偷懒，不然老罗可是会赶人。”
另一妇女哼声：“学生晚上还来这，啧，活得不易啊。”
薛溪不理嘲讽，动手分拣起来。一边挑一边和解析器在意识中对话：“解析器，帮我扫描废料中可能有微弱灵能活性因子的零件。”
“扫描中……左前方那块破损纳米滤网含微量灵能聚集结构，右边那条细细的导线内有微灵性分子。”
薛溪假装随手将那纳米滤网碎片丢进裤兜里，还从导线堆中揣了一小截最无用看似的线段进入袖口。这点点零件微不足道，老罗与其他人忙自己事懒得管。
时间过得很慢，薛溪手指发麻，但他咬牙坚持。四小时下来已全身酸痛，却也凑齐了一小包隐蔽的灵能残渣碎片。
老罗走过来：“时间到了，小子挺能干嘛。”
薛溪伸手：“钱呢？”
老罗拿出简陋终端滴了一下发薪操作，500数据币转入薛溪账号：“滚吧。”
薛溪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男人和那两妇女没再多看他一眼。在这种地下零工点，来去匆匆，无人关心你是谁。
走出铁门，薛溪长舒口气。夜已经深，外面路灯惨淡。他看了看刚刚到账的500数据币余额，心头安稳一些。虽然距离购买高阶资源远远不够，但积沙成塔，有钱才有希望。
“解析器，我完成第一步，赚了钱，还搞到点灵能碎料。我得回宿舍了，不然明天起不来。”
解析器附和：“合理，先回去再分析材料。”
薛溪沿来路返回，途中还刻意绕远躲避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影。下城区深夜并不安全，但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半小时，终于回到住宿区范围。虽然贫民宿舍环境恶劣，至少相对有点治安保证。
推开宿舍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薛溪进到狭小空间。他点开终端，看500数据币闪烁余额，心里有种小小满足：“这才是开始，以后多跑几次，说不定能攒点钱。”
他把白日里顾清曦给的券余记下，下次有机会再换点好餐，保持身体状态。眼下更重要是检查从废料中带回来的零件。
薛溪从裤兜和袖口拿出几小块材料：纳米滤网碎片、微型合金导线，甚至有一片指甲大小的灵能感应板残端。
“解析器，这些东西有微弱灵能活性吗？”
解析器冷静：“扫描……是的，这些碎片内蕴含极低含量的灵性能量因子，可提炼。但难度不小，需要以灵气为引，再辅助特定化学流程。”
薛溪皱眉：“灵气我有，但微弱。化学流程……我宿舍连试管都没有。只能简单尝试模拟炼丹过程，按照前世简化方法先进行粗提炼。”
“解析器，今晚先睡觉吧。明天再教我怎么炼制。”
解析器：“已记录。”
薛溪关灯，蜷缩在狭小铁床，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