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委托卖药

傍晚的灵岚高空学区，灰蓝天空中交错的管线吐出白色雾气，光线在金属缝隙里折射。

薛溪背着小包，侧身倚在宿舍门口沉思。包里装着几小瓶他亲手炼制的10%增幅药剂。下午灵能课上，他凭借此药飙升到35分，引起全班轰动——足以证明药效真实可行。

“是时候让它在底层市场正式亮相了。”薛溪心中暗道。

他深吸口气，握紧雷击符和护身符藏于袖中。灵气依旧有限，但若遇麻烦也够震慑普通宵小。

现在，他要去黑市找灰屑，谈谈正式委托卖药。只要能打开销路，就能大量获利，还清债务、巩固修行。

“走。”薛溪轻声自语，一脚踏出宿舍门，穿过昏暗走廊，下行两层平台，越过一片布满锈蚀的区域，来到黑市外围。

夜幕降临，下城区黑市再度热闹：没有官方巡逻机器人，取而代之的是霓虹杂光、废汽油灯火和各类非法摊贩的吆喝。合金板路面在脚下发出“咚咚”声，空气里夹杂刺激性化学味与铁锈腥气。

“上次就是这条路。”薛溪暗想，回忆起那晚用雷击符击退挑衅者的场景，一抹警惕从心底升起。他压了压口罩，努力保持步伐自然。

一路上，各种摊贩呼喊不断：

“低配增幅针大甩卖，只要5000数据币——”

“最新拼接义体臂，力道超常！夜视义眼，本周特价……”更有些眼神阴冷的路人似乎在寻找猎物，薛溪仿佛置身灯红酒绿的钢铁迷宫。

走到一处拐角，他猛地感到两道窥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头看去，果然有两个样貌凶悍的壮汉盯着他的小包，像随时要收“过路费”——正当他们想上前，薛溪袖口轻抖，闪出几道雷光。

“哼，别碰硬钉子！”壮汉中一人低声嘟囔，拉了同伴退后。

薛溪加快脚步往核心区域走去。

十几分钟后，一块锈迹斑斑的蓝绿合金板出现在视线里，上面吊着半截义体臂做招牌，黄白LED灯洒下微光，正是灰屑的摊位。

灰屑摊位边多了两三个顾客在翻看义体零件。见薛溪到来，灰屑正低头敲打一个老式增强腿关节，抬眼时红色义眼微亮，带着一点笑意。

“哟，小子，来得挺快。”灰屑把零件往旁一放，对顾客挥手：“稍等。”然后朝薛溪招呼，“你要啥，还是搞你那‘脑域微调’东西？”

薛溪轻咳：“我炼了一批货，想让你卖，效果可以到10%的增幅。”灰屑目光瞪大眼睛，陡然一凝：“10%？别糊弄我，高端增幅针都难保10%，就靠那些废料，你真做到了？”

“灵能分数一次提升10分不是问题？”薛溪平静，他轻轻拉开旧包，露出几只透明小瓶，里面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斑。“这就是我带来的首批十瓶，想让你帮忙卖。”

灰屑盯住他看了几秒，露出隐隐兴奋：“呵呵，看来你还真有点本事。若真能稳定10%增幅，跟高端增幅针也就差不多，我可以找路子给你出货。”

灰屑“嘿”了一声：“先不急谈价。我手里有个小玩意儿，可以简单测量灵能因子含量，虽不如官方检测仪精确，但总能分辨真假。若真有10%上下，我才能放心吆喝，不怕砸招牌。”

他说着从摊下一堆零件里翻出一个长条形仪器，表面布满旧伤痕，却能看出是某种灵能场微测器，似乎改装过。

灰屑用义指碰触启动开关，“嗡——”仪器头部轻轻亮起淡蓝光，显示微弱电能供给运行。

薛溪微感惊讶：“这里还能有这种仪器？”

灰屑不屑：“黑市什么都有，别小看我。只是精确度比不上你们上层花几万数据币的那种，误差较大，但大致可显示灵能因子浓度范围。”

旁边有些路人好奇围拢，一名平青年小声嘀咕：“真能10%？假的吧。”一名秃头大汉嗤笑：“我看是吹牛，你们等着看测出三四%就笑掉大牙。”

薛溪神色坦然，把其中一瓶药剂递给灰屑：“测就测吧。”

灰屑把瓶子放到仪器感应头下，轻轻按住开关。“嗡”地一声，微型灵能波探入瓶中蓝色液体。

只见显示屏上数值不断跳动，从最初的“5.0”飙升到“9.2…9.5…9.7…10.2…9.9”，上下浮动几次后，稳定在“约10%”附近。

虽然不是官方精测，但相当接近。

围观人顿时一阵惊呼：

“啥？真的快10%？！”“天啊，这几乎赶上高端增幅针的效果了吧？还说是平民价？”

连灰屑眼里也透出一抹惊艳：“啧，看样子确实在10%左右。”

他摘下仪器，满意地点头，“不错嘛，小子，你还真干成了。”

那秃头大汉难以置信，“嘿，这玩意儿真就10%灵能因子？没附带毒副作用吗？”

几名看客神情震动。有个瘦弱学生眼睛放光：“我…我想买！高端增幅针太贵，动辄上十万，这……这要多少钱？”

灰屑半眯眼，把仪器塞回箱底，对外冷哼道：“谁要买，带钱来谈，不赊账。价我和这位朋友还得商量。”

薛溪轻声：“定价我想放在5万左右，远低于市面高端增幅针一半价格。这样更易打开平民市场。”

灰屑看他一眼，笑：“果然了解底层需求。行。五万，不算低，但若真10%效用，比其他针又便宜一半以上，肯定很多学生愿意拼命凑钱买。”

那瘦弱学生果然激动：“大哥，五万……我不多说了，我能想办法凑齐。能先给我试试吗？稍微服一点点……”

薛溪看向灰屑，征求意见。灰屑挥手：“要试可以，但必须付定金。”学生咬牙：“行，我先交五千定金，剩下明天补齐可以吗？”

灰屑耸肩：“可以。你当众试。”学生激动掏出终端刷了定金，薛溪递给他一瓶让他服下几滴。

十数秒后，他眼眶发亮，仿佛感到一股清凉涌入大脑，神色大喜：“这…比我以前喝过的那些劣质药剂强太多！好像脑子一下通透，神经负担不大。”

现场几个围观者惊呼，更多人挤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真有奇效……看来价格也合理。”秃头大汉瞪着瓶子磨牙：“妈的，还真不是吹牛。”

灰屑心中乐开怀，转向薛溪：“好，咱俩谈谈抽成。”薛溪淡然：“你抽一成，然后给我供货和上次一样的废料即可。”

灰屑点头：“好，一成就够。首批这十瓶我先收下，帮你摆前台售卖。”

薛溪打开包，将余下瓶子一一拿出交给灰屑，淡蓝液体在灯下仿佛带着灵光。周围人群小声惊叹，黑市里从未见到如此规范包装的‘增幅液’。

灰屑笑着把瓶子一一收入箱子，当即从终端打出合同给薛溪，表达本摊位保管并出售，如数结算。

做完这些，灰屑压低声音：“你量不大，我吃的下，不过你以后如果想出更多的货，这势必砸了不少人的饭碗。”

薛溪说：“谢谢提醒，我自有对策。”说着，他不经意地抚了下袖口，几道雷光闪过。灰屑心领神会，暗忖对方身手不凡，更放心合作。

“行，卖出后我扣1成抽成，剩下钱随时可来拿。”灰屑拍拍义体箱。

薛溪笑了笑：“我期待好消息。日后再来给你补货。”

两人谈得正欢，忽然一名戴护目镜的男子从旁边经过，假装看义体零件，却频频瞄薛溪。

灰屑皱眉：“没事，你快走，这家伙估计是别的摊或竞争对手派来探口风，别理他。”

薛溪耸肩，也懒得多言。他签下合同，从灰屑摊上预支了一批新的原料，告别灰屑，扭身离开。

穿过人群时，果然感觉那护目镜男子跟在后面几步，似乎欲跟踪。

当转过一个急拐角后，薛溪停下脚步，故意装作翻包找东西的样子。

那名戴护目镜的男子从巷子拐处冒头，一副鬼鬼祟祟模样，似想继续贴近观察。

薛溪轻叹，手中符纸已在袖内握好，一丝灵气逼出。他不想浪费时间口舌，干脆踏前半步，右腕猛抬，霎时符纸闪现紫电光芒，一道短雷弧如蛇窜向对方！

“滋啦——！”刺眼雷光噼里啪啦窜出半米远，准确劈在护目镜男子身前合金地面，一股强劲电流瞬间弹射上他小腿，令他腿部抽搐，爆发焦灼烟气。他惨叫一声，差点摔倒，惊惧地退后好几步，护目镜里映着紫电残影，面容惊恐。

“你…你藏着电武！”他满头冷汗，勉强稳住身形，却脚下发颤。

薛溪冷冷扫他一眼：“滚。”

对方眼神闪烁，犹豫两秒，终不敢再上前，捂着发麻小腿转身逃离巷子。

周边没人敢再靠近。薛溪袖中符纸烧出黑痕，但保留半张未燃尽，可再次小范围威慑。他呼出一口气，确认无人尾随后继续离开。

离开黑市核心区域后，四周渐渐安静。

他爬上上层平台的破旧楼梯，脚步声在铁壁里回荡，像敲响某种预示：

委托卖药完成，第一步布局成功。想到10瓶若全卖掉，一瓶50000数据币，收入就是五十万，再扣抽成，接近45万多到手……那笔钱足以还清当期利息还有盈余，更可陆续投资更好设备，或自身体质提升。

薛溪回到宿舍后，接着缓缓躺在狭窄铁床上。虽然黑市之行顺利达成卖药协议，也通过雷符震慑住潜在尾随者，可他隐隐感到一股紧迫感——只靠几张符咒和微弱灵气维持威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要想投入更多时间批量炼制增幅药剂、赚更多的钱，就得确保自身更稳固的战力，不必时时提心吊胆。

“这点灵气，在正面冲突中未必能撑多久。”薛溪心想。符咒再奇妙，也需要灵气激发，而灵气不足，大规模对战时可能露出破绽。

念及此，他轻轻闭上眼，呼吸渐深。

脑海中浮现前世记忆：在灵气充裕世界，他本是筑基修士，轻易就能支撑起许多法术，如今却被迫节衣缩食用每一缕灵气——夜深人静，他越发渴盼自身底蕴的回归。

“想搞更大产量，维持10%增幅稳定输出，也还得大量灵气介入研制过程；若黑市订单陡增，我却因实力不足而无法批量生产，岂不坐失良机？”

想到这些，他不由自主握紧拳头——要赚大钱，就要有与之相衬的实力，化学仪器只能替代一部分，但真正调控灵能因子、保障过程完美的核心，仍旧是他那残存的修仙底蕴。

“得尽快强化身体和灵气循环……”他在心中低声自语。

青木养生诀曾助他一点点打通经络，提升对灵气的承受度；如今需要更系统地修炼，想方设法拓展经脉，从而让自己的法术、炼制都游刃有余。

否则，一旦竞争对手派出更强的义体改造战士或上层财阀盯上他，他就只能消耗自身为数不多的灵石底蕴。

他缓慢深呼吸，尝试在有限环境里把青木养生诀运转到更深层次，借微弱灵气强化血肉神经。

没有大量灵石或正式供能，他只能依靠“芥子微境”的灵气循环，一点点壮大经脉韧性，但起码能让他逐日进步。

“只要再进一步，我服用药剂时就能大幅减少疲劳，甚至增产也不怕灵气不足……”

虽然路还很长，他却暗暗下定决心：下一步，除了批量卖药、赚更多数据币，也要加快修炼脚步，合并前世修行之法与本界赛博技术，建立自己的独特力量体系。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愈发波诡云谲的黑市暗流和上层势力中站稳脚跟。

微弱光线穿过宿舍的缝隙，映在他半闭的眼中。

外界机械吵杂与金属噪音似乎与他隔绝。他在铁床上静静调息，青木养生诀内的灵气丝线和他有限灵能相互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