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正的目标
“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趁现在冷静的时候，看清楚自己的本心。”
别走在路上了，才突然抱头痛哭自己不应该走这一条路。
莫里斯也决定，趁着这个时候，和爆爆商量一下未来的计划。
“首先，我们先搞清楚你的目标。”
“就是帮父母报仇，对吧。”
爆爆点点头，应道：“没错。”
又举起手，补充：“还有让所有底城人过上好日子！”
“好的。”，投影上，莫里斯的虚拟形象，一只白色猫咪点点头，挥挥爪子，写下了两行字。
“那既然是复仇，我们先搞清楚复仇对象是谁。”
“首先，杀死你父母的是执法官，而执法官听令于议会，就明面而言，你最大的仇人就是发令的议员。”
“那为什么议会要杀害你的父母？”
“因为他们跟随着范德尔发起了灰烬之日。”，爆爆呢喃，后大惊：“不是吧，莫里斯，你不会说这都是我爸妈活该吧？”
莫里斯无语：“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问问你，你爸妈为什么要参与灰烬之日？”
“在灰烬之日前，他们一个是工厂的高级维修员，一个是矿工小队的队长，同时和范德尔他们这群底城实际统领保持着良好关系。”
“这样的生活若是保持下去，他们大概率能脱离底城的泥潭，成为一个上城人，但他们最后还是发起了灰烬之日，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那还用说？”，爆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我们是底城人！”
“那又是什么区分了底城和上城？”
“上城人和底城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祖先，你的祖宗和上城人的祖宗一样，都生活在一个名为欧什拉.瓦祖安的城市，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本索曾经还拥有着他们家世代流传的工厂，范德尔的祖父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商人，而你，爆爆，你的外曾祖父是一名机械师。”
“他们曾经都是上城人。”
“不仅仅是他们，如果你肯给底城来次人口普查，你会发现，绝大多数的底城人，他们的血脉曾经都风光过，曾经上城大老爷的一员。”
“他们都曾颇有家资，却在不知不觉间破产，沦落为在阴沟里讨生活的底城人。”
“而原本的上城高层，却变得更加富有。”
“......”
是这样子吗？莫里斯说的是对的吗？至少，她的家世确实是对的，范德尔的爷爷确实是商人，妈妈的爷爷也确实是机械师。
爆爆摒住了呼吸。
透过莫里斯的言语，爆爆好像窥到了一个怪物，一个操弄着所有惨剧的怪物。
他无处不在，无比狡诈，将皮尔特沃夫的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划分了上下两城，让上城永远处于一个有利位置，收割着所有的利益。
他是她真正的仇敌，所有悲剧的祸根。
爆爆迫不及待地问：“他是谁？”
莫里斯装着糊涂：“什么？”
“那个计划了一切的人！”，爆爆咆哮道：“那个让我们破产的人，那个让底城出现的人！”
“他是谁？是哪个家族？为什么要计划这一切？”
“这个嘛......当然是要你自己去发现。”
莫里斯开玩笑似的回答，让这片空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啧。”，爆爆咂嘴，看向他时，满含怨气。
“莫里斯，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即使没有肉体，爆爆浑身上下散发的怨气还是让莫里斯莫名寒颤。
“哎呀，纸上得来终觉浅嘛。”
“你想要有所体会，就得亲自去看一眼，问问范德尔，问问本索，问问你认识的那些底城人。”
“看看他们的家世，看看他们的经历，看看他们现在如何讨生活。”
“你有所经历，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不是吗？”
是这样的。
但爆爆的拳头还是好硬啊。
好想一拳打死他！
抱着满腹怨气，爆爆开始了今日份的修行。
时间来到凌晨三四点，爆爆好不容易收拢了心猿意马，进入修行状态。
一阵微风吹开窗户，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
接着，爆爆听见了细碎的交谈声。
“好久不见了，贤者阁下。”
这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很空灵，像是从低空吹过的风，比起她来，莫里斯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低语。
“是好久不见了，你不好好睡你的大觉，来我这干什么？”
莫里斯听起来满是不耐与不满。
这语气是怎么回事？
爆爆雷达感应到了一颗大瓜！
她停止了修行，却仍然保持着修行的姿势，眼缝悄悄眯开，看到了莫里斯的朋~友~
那是一只娇小的鸟儿，看起来像那些在海上飞翔的燕子，只是，她拥有着青色的羽毛。
在头顶上竖立着三根蓝色的翎羽，犹如女王的皇冠。
莫里斯的朋~友~居然是一只会说话的鸟！
猫和鸟？听起来有点奇怪，但看起来却意外带感！
在爆爆停止修炼后，他们就停止了对话。
难道是发现她了？
爆爆赶紧闭上眼睛。
“我说，你就别装了。”，莫里斯无语道：“修行都是我教你的，你还想骗过我？”
“嘿嘿嘿。”，爆爆尴尬一笑，挠着头站起来。
“你好啊，鸟小姐。”
鸟小姐回答：“你好呀，爆爆。”
她的声音温柔极了，让爆爆想起了她的母亲，眼眶有点湿润，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叫自己名字了。
被投影上的一猫，窗台上的一鸟看着她红了眼。
爆爆感到些许羞涩，扭头眨了眨眼，一往如常地回头，笑嘻嘻地问：“莫里斯，这是你的朋~友~吗？”
刻意咬住了朋友的发音，拖得又重又长。
莫里斯好像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嗤笑一声：“朋友？”
接着，不屑道：“我和她才不是朋友。”
哪有朋友被囚禁，几千年都不来探一次监，说一句话的。
这样的也能算朋友？
坏了，爆爆脸色一变，她说错话了。
紧张兮兮地看着鸟小姐。
鸟小姐：“确实不是朋友。”
“贤者阁下的朋友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飞升帝国的不朽女皇，以绪塔尔的守护神，弗雷尔卓德的冰之主......比起他们，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后辈而已。”
“算不得阁下的朋友。”
完了完了，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