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 往事
雨水如细丝般垂落,天际乌云密布,压得天地间都陷入了沉沉的寂静。
冷雨不断拍打着破旧的茅草屋顶,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血腥的屠戮低声哀泣。
屋外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得湿滑而泥泞,鲜血与雨水交织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水痕,蜿蜒流淌,在诉说着无法言喻的痛苦哀伤。
一个独眼又独臂的男子站在风雨中,左手紧握着那把斑驳的长刀,刀锋上滴落的血滴与雨水混杂,暗红的血色在雨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他的目光深邃,带着无尽的阴郁与疲惫,仿佛曾在地狱深渊中走过,带回了那无尽的杀意与孤独。他那苍白的发丝紧贴着额头,雨水顺着脸庞滑落,与他眼中的冷漠交织出凄凉。
眼前,几十名刀手已倒下大半,但依然有刀手围拢而来。
独眼男子的刀法迅猛而狠辣,动作如鬼魅般穿梭,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他的身形在暴雨中疾驰,挥刀快如闪电,他的每一次挥刀,刀尖所过之处便是死亡的讯号,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在宣告这场屠戮属于杀戮的无尽深渊。
敌人的鲜血溅洒在他身上,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的脸上依旧冷漠如初,似乎已经麻木。
每当刀锋挥出,一个敌人便会倒下,鲜血喷洒在雨水中,犹如暴雨中飘散的红色花朵。
他喘息着,脸上难掩一丝疲惫,但那双锋利如刀的眼睛却依旧犀利,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杀意。他挥舞着那把沉重的长刀,如同死神降临,斩尽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一个个刀手倒下,鲜血与泥土混合,流成一条条血河。
那一刻,独眼男子仿佛与这片冷雨的苍凉融为一体,成为屠戮中的唯一主宰。
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地,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雨中,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四周。
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湿漉漉的泥土上,雨水将鲜血冲刷成一片片暗红色的污渍,随着这场暴力与死亡的无尽悲歌流淌。
独眼男子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长刀,这才发现刀锋已然变得斑驳不堪。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空洞,仿佛在这一刻,他的灵魂也被这无尽的杀戮带走,只剩下冷漠的外壳。
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开这片血腥的战场,然而,眼前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从雨幕中走出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身形修长,眼神锐利如鹰,容貌俊美无双。他手中握着一把黯淡无光的长刀,刀柄上刻着一个无色的“逍”字,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尽管周围弥漫着死寂和血腥,他却似乎毫不在意,面容淡漠,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独眼男子的目光穿透雨幕,停留在年轻男子的身上,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沉又冷酷。他的身形略微弯曲,长刀的刀尖指向地面,依然滴着鲜血。
“无色刀。”独眼男子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寒意。
年轻男子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对,不过,你杀过的无色刀可不少啊。”
独眼男子微微挑眉,目光没有丝毫波动:“那你当下一个。”
青年男子眼神锐利,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你可杀不了我。”
“你可以试试。”
青年男子身形一闪,犹如猎豹捕食般迅猛,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刀,身形暴起,直逼独眼男子。
长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锐利的破风声。
独眼男子面不改色,横刀稳稳挡住青年男子的刀。
“铛”的一声脆响,两刀相碰,火星四溅。
独眼男子手中的刀断为两截,落在地上。
“你的刀依旧很快。”青年男子淡淡说道,声音平静,仿佛刚刚那刀是很普通的一刀。
青年男子缓缓将刀插入刀鞘,道:“其实,我本来是要杀你,但我现在又不想杀你了。”
独眼男子手中提着断刀,冷冷地回应,语气平淡如水:“哦。”
年轻男子似乎并不急于与他交手,而是继续说道:“我对你很感兴趣。”
独眼男子依旧冷漠,只是低声问道:“为何?”
年轻男子略显兴致勃勃:“你是江湖第一快刀,告诉我,你的故事。”
独眼男子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沉默。
他目光幽深,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故事?”
青年男子从腰间取下酒葫芦,摇了摇:“我有酒,愿意与你交换。酒换往事,如何?”
独眼男子眼神微动,仿佛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进来。”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随即收起长刀,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雨幕,走向破败的茅草屋。
独眼男子推开那扇已经斑驳的木门,带着青年男子进入屋内。
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的气息,几缕微弱的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下,映在一把断刀的刀锋上。
那刀锋泛着冷冽的光,宛如一只嗜血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独眼男子走向方桌旁,抚摸过那把断刀,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与回忆。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这是一段让我无法忘记的往事……那些人,那些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每当我看到这把刀,它们就会像烙印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复生。”
青年男子静静地看着他,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沉重。
独眼男子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些许的苦涩:“想听吗?”
青年男子将酒葫芦递给他,语气平淡:“请讲。”
独眼男子猛地灌下一口酒,随即苦笑一声:“呵呵,好的。那我就告诉你吧,这可是我人生中最精彩的故事。一切,都要从这把刀说起。”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锋利,仿佛一股杀气突然在空气中弥漫。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断刀,刀柄上的锋利寒光与他的眼神交织成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回忆如刀,越是躲避,越是伤我不及。”他的声音沉如深渊。
青年男子微微眯眼,低声问道:“这把刀是叫武阙,对吗?”
独眼男子的目光闪过一抹寒光:“对,武阙!”
青年男子走上前,目光凝视着那把断刀,轻声道:“果然名不虚传,好刀!”
独眼男子的眼中渐渐浮现出回忆的迷离,他缓缓开口:“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青年男子看着独眼男子。
他知道,武清风——这个江湖第一快刀的刀手,要开始讲述他的往事了。